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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夺看了看四周, 视线能扫到的地方都没有再看到程怿他们, 也许就像程恪说的,他妈妈本来就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合,加上突然看到大儿子的房东变成了男朋友, 还跟她小儿子怼上了,于是走了。
不过江予夺一开始到广场的时候也不太适应,人太多了。
虽然过节期间重要的日子里, 他们一般不会出现,但一直以来人太多的环境都会让他觉得紧张,以前跟陈庆来的时候, 都没有这么大的规模,他们也只是在外圈转转, 买个灯,吃点儿烤串儿就差不多了。
今天因为想躲开程怿, 他跟程恪一块儿穿无数的人和各种阻挡视线的灯中间穿过时,一直都不太舒服。
他们不会在这种日子里出现, 但是多得看不过来的人还是会让他呼吸有些困难, 好在他的注意力大多数时间都放在程恪打着石膏的手上,程恪给他买了灯,特别是猫灯之后,他就更放松了。
有些东西不去专门注意,也许就不会存在了, 可惜对于他来说很难, 能做到的时间太少。
把花灯差不多都逛遍了之后, 他们走到了棉花糖摊子旁边。
摊子旁边围了不少人,都是小姑娘和她们的男朋友,还有小朋友和他们的父母,江予夺犹豫了一下,转头看着程恪:“你在这儿等我,我过去买。”
“我跟你一块儿过去。”程恪说。
“……行吧,”江予夺说,“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彩虹的,”程恪说,“你呢?”
“我要一个粉蓝色的,”江予夺说,“我喜欢纯色。”
“好,”程恪笑笑,“以为你会说要个粉红色的。”
“粉蓝色的好看,”江予夺跟程恪一块儿挤到了棉花糖机子旁边,“粉红色的太土了。”
旁边一个拿着刚做好的一大坨粉红色棉花糖的小姑娘看了他一眼。
江予夺感觉自己大概是话说得不合适了,但对方是个陌生人,还是个女的,他一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找补,于是没理会。
“看配什么人吧,”程恪说,冲那个小姑娘笑了笑,“有些女孩儿配粉色特别可爱。”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也笑了笑,拿着棉花糖走开了,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程恪站到这个位置上,跟江予夺并排挤着,小声说了一句:“你也太不会说话了。”
“我又不认识她。”江予夺也小声说,“再说我也的确没你们这些花花大少会说话,哄小姑娘一套一套的。”
“放屁。”程恪说。
“老板帮我做一个彩虹的,一个蓝色的!”江予夺看着老板,“快!赶火车呢!”
老板笑了起来:“还有三个就到你,赶火箭也来得及。”
江予夺盯着老板做棉花糖的手一直看着,程恪一直盯着他看,江予夺对很多事儿都会很好奇,平时不太接触到的东西他有机会都会盯着。
就是盯着的时候经常是冷着个脸,给人一种对方要出点儿什么错他就能一拳抡上去的错觉。
好在这个老板全程都没有抬头,做好一个就往前一递,是谁的自己就拿了。
彩虹和蓝色的棉花糖很快就做好了,比脑袋还大,一大团,江予夺举着两坨棉花糖挤出人群,把彩虹的递给了他,然后对着蓝色的那个咬着扯下一大团,品了品之后点了点头:“我这个是甜的。”
这个反馈让程恪突然对自己一直来对棉花糖的认知产生了怀疑,毕竟这种东西就像街头的糯米团子一样,他很少能接触得到,棉花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次也没吃过……
他赶紧在自己的那个彩虹上咬下一大团来尝了尝。
就是白糖味儿,除了甜什么味儿都没有……齁腻的,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了……
“怎么样?”江予夺问他。
“嗯,好吃,”程恪点了点头,“我这个是糖醋的。”
“什么?”江予夺愣了,然后没等他说话,就飞快地一口咬在了他的彩虹上,扯走了差不多半坨。
程恪叹了口气,看着江予夺费劲地在风里追着迎风飘扬的棉花糖往嘴里卷,最后还是用了手才全都塞进了嘴里。
“你味觉失灵的吧?这不就是甜的吗?”江予夺吃完这一口之后看着他,“棉花糖哪儿来的糖醋味儿,你怎么不说孜然味儿啊?”
“都是甜的你还专门说一句你那个是甜的干嘛?”程恪问。
“我就随便说一句话,”江予夺说,“而且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又没说这个是孜然味儿。”
程恪没说话,被他连着两句孜然说完,这会儿顿时觉得馋得慌,甜叽叽的棉花糖更没吸引力了。
“我饿了,”程恪摸了摸肚子,“我想吃烧烤。”
“那回去吧?”江予夺把自己那个棉花糖两口吃掉了,拿出手机戳了几下,“我群里发个消息,让他先去店里等着点好吃的。”
“群?”程恪愣了愣,“你们还有群?”
“这有什么奇怪的,”江予夺扫了他一眼,“要不我平时找人还一个一个戳吗,我又没加他们好友。”
“哦。”程恪凑过去往他手机上看了看。
江予夺发了什么他没看到,已经被一串发言顶上去了。
-好的三哥
-收到!三哥
-三哥过年好!马上到
-是!
……
程恪有点儿想笑,再看到群名的时候他一下乐了:“一个群?这谁起的名字啊?”
“我,这难道不是一个群吗?”江予夺说。
“是一个群。”程恪忍住笑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看别人手机是很没礼貌的事儿吗?”江予夺说,“你这都看半天了吧,看完了还嘲笑?”
“不好意思。”程恪笑着摆了摆手。
“走。”江予夺把手机放回兜里,一挥手。
这个烧烤店应该是江予夺跟小兄弟们聚会的固定地点,他们开着陈庆的双门带后备厢的小车到的时候,好几个一看就是“三哥的人”的人正站在门口抽着烟。
江予夺把车怼着店门口停下,程恪跟他一块儿下了车。
“三哥,”几个人马上过来了,“恪哥。”
程恪对于他们把称呼从积哥改了回去这个贴心的举动而万分感动。
“恪哥手怎么了?”大斌看到了他手上的石膏。
“下楼没注意摔了一跤。”程恪笑笑。
“怎么没进去,”江予夺问,“在这儿杵着干嘛?”
“我们刚到,二秃也马上到,他……有伤,我们等等他。”一个小弟说。
“他怎么伤了?”江予夺转过脸,“上回被人抢了,这回是不是又让人打了?”
“这回真不怪他……”大斌在旁边说了一句,“三哥这事儿你不用管,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你的。”
“那怪我么?”江予夺没好气儿地说。
几个人都没了声音,一块儿愣了一会儿之后大斌才开了口:“上回跟张大齐干过仗之后,就……一直没消停,他那帮人基本见着我们的人就要动手,我们都是躲的,三哥你说过嘛,能不惹事儿就不惹事儿。”
江予夺看着他没说话。
“上星期二秃喝了点儿酒,正好从他们酒吧后头经过,就……没跑掉。”大斌说。
“伤得重吗?”江予夺问。
“大腿骨折了,不过不算严重。”大斌说。
江予夺皱了皱眉。
“三哥你们先进去吧,风太大了。”大斌说。
程恪跟在江予夺身后进了店里,没等他看清里面什么情况,就听一片声音喊了起来。
“三哥!”
“三哥来了啊!”
“三哥过年好!”
……
程恪已经挺长时间没有体会到江予夺是三哥的这种感觉了,跟江予夺现在的接触,也已经很难让他再把江予夺和三哥这样的称呼联系在一起。
现在猛地听到这样的动静,看到眼前呼啦站起来一片的人,他猛地都有些不适应了,感觉走错了片场。
店里差不多已经坐满了,而且一眼过去就能看出来,起码有三四桌都是江予夺的人。
算上外面没进来的,这店里一共也就五六张桌子的面积,差不多全被他们占了。
程恪体会了一下这种场面,别说进来吃烧烤的人有可能需要勇气,就已经吃着了的要想不提前走,也得需要勇气。
谁知道这么一帮人在一起会不会随时就打起来。
陈庆坐在最里头的那张桌子旁边,冲他们扬了扬手。
程恪过去刚坐下,陈庆就隔着江予夺凑了过来:“你给我发一堆什么破照片!”
“怎么了,”程恪说,“不比你拍的那些带重影的强吗?”
“哪儿强了?我哪儿重影了!”陈庆不服气地压着声音,“你还拿个那么贵的手机……”
“那你还拿我的图发朋友圈?”程恪笑了笑。
“我那不是没办法么,”陈庆飞快地往周围看了看,“我都说了我要去看灯!我这是被逼无奈,再说了,你拍你俩怎么拍得那么好跟封面似的。”
“我俩长得就像封面。”江予夺推了他一把,“坐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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