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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不到脸，那人稍稍俯身的姿态，手指敲着玻璃窗。
陆晋阳神色明显就是不耐的。而姜茵也看出来了，他这种自我的霸道个性，根本就不会在意外面敲窗的人，果然，男人一动不动，就这么凝视着她，等了不过一分钟不到，就沉沉开口：“姜茵，回答我的问题，我说过，我的耐心不是很
好。”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他脸色暗沉，眉宇间都是隐忍着的阴郁，伸手就掐住了姜茵的下巴，一字一顿：“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姜茵现在几乎是可以肯定，他肯定是知道了。
他很在意。
气氛就好像是一下子微妙起来。
她本来是可以平静说出来的，一下子也不知什么的，就跟猫咬了舌头一样。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忆着Jack的短信，但心里却还是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告诉陆晋阳也不见得是多大的事，而且，你也瞒不住的，何必隐瞒呢？”
那声音就是勇气之神，促使着她，不给她再后退的机会。
她张嘴，顿了顿，终于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是我儿子。”
……
这逼仄的空间里，在自己四个字落下的瞬间，似乎是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姜茵觉得，这事，本来就是事实，而且自己也不是存心欺瞒。
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无端端的，紧张得不行，尤其是陆晋阳看着自己的眼神。
他的脸色有多难看，那双眸子，就有多冰冷。
姜茵很快就感觉到了，脊背慢慢爬上寒意的感觉。
她想了想，索性直接说：“这次的事，我也不知道会连累到你的女儿，陆总，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儿子和你女儿是在一个班里，我……”
“你确定你是第一次知道？”
陆晋阳看着她，刚刚一手是捏着她的下巴，后来改为撑在了副驾驶位上，这一刻，男人说话的时候，骨节分明的长指，缓缓绕过去。
摁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手指干净又修长，拇指压在了肩膀上，其他的四根手指就正好是拢住了自己的后劲。
她穿着的是低领衣服。
他微凉的指腹就正好是贴在了自己的后颈肌肤上。
这种皮肤和皮肤的接触，让姜茵莫名颤了一下。
陆晋阳的表情不再是刚刚那样冷冷的，而是冰冷之中，带了几分讥诮，“姜茵，你回国的第一天，你儿子就见过我，你知道吗？”
姜茵不笨，甚至在国外的几年，不断拉投资，和有钱人交涉，她察言观色的能耐还不错。
所以她现在几乎是可以在这个男人的表情里读出来一点信息——
他觉得自己利用儿子，故意接近了他。
哪来的勇气，自信？
觉得女人非得要巴巴去倒贴他？还利用孩子？
姜茵一颗心，真如同是坐过山车，但到了最后，不断沉落下去，就跟过山车的机器出了问题，坠到了无底深渊，粉身碎骨。
不有一句话说的吗？
我不在意万箭穿心，但别是让我知道，有一支箭是你给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想要解释什么，又觉得，既然你这样看我，我何必再上赶着，贴你的冷屁股？
她表情也跟着放松下来，无视了心里那种刺刺痛着的感觉，平静地点头：“算是，知道吧。”顿了顿，又说：“你好像还送了我儿子一个昂贵的模型，一直忘记和陆总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