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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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振岗收拾了桌上的会议记录和一些文件，朝郭铭记和施德征点了点头之后快速离开了会议室。[wwwbiime首发]孙振岗一边快步走出了会议室，一边有条不紊地往外拨打着电话。等到孙振岗离开之后，郭铭记再次慢慢地扫视了在场包括施德征在内的另外九大常委。他目光淡然而又清冷，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地在每一个常委的脸上都停留了那么片刻，可是又没有在任何一个常委当中停留过多的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孙振岗已经发出指令之后，郭铭记才淡淡地宣布了会议的结束。

    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郭铭记率先往外走了出去。不过他的脚步却在会议室的门口顿了顿，转身回头叫住了跟在他身后出来的施德征。郭铭记对施德征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施德征点了点头，舟宁市的两大巨头肩并肩地通过长长的走廊从安全门朝楼下的市委书记办公室走去。外面耀眼的阳光给两人差不多高的身体拉出了长长的阴影，时而交织在一起，时而又分开，时而又似乎不分彼此地纠缠起来。

    市委组织部长俞战荣长得比较矮小，但好在不算特别的圆，看上去还算比较匀称。相比之下，市委宣传部长伍海韬就显得比较臃肿了。顶着一个大圆脸的伍海韬看上去就是一个常年坐镇办公室而且缺乏运动因子的领导，典型的孕『妇』肚，看上去都有六七个月的孕期了。

    俞战荣和伍海韬跟着常务副市长黎自谦成为郭铭记和施德征的身后的第一纵队。三人低声交谈着，脸上一片轻松，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细节又或者是在详谈着某一个趣闻。不过看上去，三人都应该不是在交流刚才的案件。尽管郭铭记的告诫不可能起到什么预期效果，但是在这栋市委大楼，所有人还是有所避忌的。枪打出头鸟，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上面的霉头。

    走在黎自谦三人后面的是舟宁市区龙江区区委书记马巍群。在舟宁市十一位常委当中，马巍群属于级别最低的一个阶梯，也是唯一一个以县区书记的身份进入常委会的领导。四十来岁的马巍群身高体型都十分地不引人注意，属于那种扔到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到的普通到毫不起眼的男人。当然，从某个方面来看，这个中等身材长得非常中庸的龙江区区委书记根本就不普通。马巍群身份的特殊『性』更是表明了他就是御鹏山这边有意要栽培的第二阶梯人物，未来的接班人。

    马巍群朝军区政委陈立岩微微点了点头，以示礼貌。回头看了看身后走在第三梯队的秦方圆，马巍群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等着秦方圆一起并行。两人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马巍群还时不时地对着秦方圆点着头。

    落单的军区政委陈立岩似乎并没有感觉被人遗弃，仍然一板一眼地迈着方步朝电梯口那边走了过去。身材伟岸的陈立岩以标准的军人形象出场，一举一动更是带着常年军事训练出来的威严和一丝不苟。鹤立鸡群的他即使想要低调行事都似乎没有办法让别人错过目光。

    看着从会议室里陆续走出去的熟悉身影，差不多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市委副书记林少扬也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往外走去，在会议室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之后也不紧不慢地往前面走去。他深邃的目光越过他前面那些三三两两正低声说着话交流着的几个人，久久地追随着并肩消失在安全门那边的郭铭记和施德征两人的背影上。

    市委秘书长郑林曦是这次会议当中其中一个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常委。最后一个离开的他顺手关掉电源，然后关上会议室大门，跟在林少扬的身后不紧不慢地往电梯口那边走了过去。

    对于面前这种三三两两的人群，郑林曦从来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习以为常掉以轻心。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这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的人就是抱成一团的小群体，更不会以为那些把距离拉得十分遥远的人就是表示两人彼此之间的疏离。

    用一句比较文艺的话说，就是地理距离和心理距离并不成正比。或者，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心理距离，而是你自以为一直跟你并肩作战的战友却是时刻准备着置你于死地的最大敌人。

    世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浓缩，譬如现在的舟宁市。在郑林曦眼里，现在的舟宁，可以套用一句广告语，一切皆有可能。

    脚步在楼梯口的位置不由得慢了下来，郑林曦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摸』出手机。想要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可是郑林曦的手指又迟疑了起来。郭铭记刚刚在常委会上强调的案件的保密『性』还在耳边回响着，似乎在提醒着郑林曦放下手中的手机。犹豫了一下，郑林曦无声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慢慢地收起了手机。

    就在郑林曦推开安全门打算从十楼往九楼市委书记办公室走去的时候，他刚刚收好的手机呜呜呜地震动了起来。掏出手机，郑林曦却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杜洁琪’三个字迟疑了起来。再次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挣扎了一会儿，郑林曦还是伸手按下了接听键。

    星期六一整天跟李慕云腻歪在一起的窦一凡在周日上午一睁开双眼就下意识地『摸』到手机顺手开机了。晃了晃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窦一凡还没有立刻清醒过来的头脑还停留在昨晚海景轩别墅区前面那十几个手里拿着家伙的混混儿那件事情上。想到这件事情，窦一凡立刻就从翻身起床，抓起手机就给吴子胥拨打了电话。只不过让窦一凡感觉到十分奇怪的是，原本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吴子胥在星期天上午十一多钟他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