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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敬酒中,我看见大梅的丈夫与王叔悄悄说了很长时间。剩下的人都给我妈敬酒,我妈也显得豪爽,说话幽默感简直爆棚。
“今天妍子带我卖衣服,问我要什么颜色的,我说过年,大红大绿挺喜庆。妍子说:红配绿、丑到毒。我不怕,老要张狂少要稳。我都一把年纪了,再不老来俏,没机会了。后来试了一下,不照镜子不知道,照了镜子才晓得自己是猪八戒,里外不是人。不能穿这个了,要说我不敢俏,也不是事实,我头发白是白了些,但后面确实有点翘。”
大家笑过后,我看到王叔要说话,就示意大家静下来。他说到:“我刚才问了一下,才知道虫草这么贵。你们送我们这多,得多少钱,那玩意吃起来,我吞得下去?算了,留给你们大年初一来,一起吃吧。对了,妍子,我想问你,那虫草就究竟是虫呢?还是草?”
这可把妍子难住了,她应该不知道虫草的生物属性了。但妍子就是妍子,她解释到:“王叔,你就当它是长了虫的草,反正没打农药,吃不死人!”
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段子直飞,这饭吃得,如同相声晚会。
晚上回到家,洗澡休息,晚上,妍子温柔对我,我们仿佛积蓄了好久的热情,折腾了大半晚上。妍子把我揽在她的胸前说到:“哥,我好幸福。”
其实,我的幸福感中,更多的是满足与安全,踏实的睡意,在她香暖的怀中,如在春天。
对春节的准备,是繁琐而热烈的。原来岳父所说的大事要干,是找一个书法家写了春联。岳母和妍子买年货和礼物,我当搬运工,整整搞了两三天,堆满了一间屋子的角落,算是搞完了。
宋姐抓紧时间包好了饺子、做好了汤圆、采购了食物,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她也要回家了,要准备她自己家的年货。本来,岳母要她初七来,我问岳母是不是要急着回北京,她说不急。那我就说到:宋姐,过完十五后再来,回家好好过个年。
岳父问到:“整个春节,我们自己搞?”
妍子答到:“爸,放心吧,有我和我哥在,没什么搞不定的。”
回到楼上,妍子找我要舅舅现在的地址,我跟舅舅打了个电话,提前拜了个年,这是我家现在唯一的亲戚了。我问妍子:“要我舅舅的地址干什么?”
“不寄点礼物啊,过年,怕你忘了,家里的事,我可不敢忘。”亏她记得周全,女人的心就是比男人细多了。
当然,屋内卫生已经打扫过了,衣服被褥也都洗过。只是岳父,又专心投入到他花园的经营之中,搞得像个老农。岳母对我的关心是实在的,泡菜我母亲帮忙泡好了,岳母炒菜总要放些辣椒,不太管岳父的口味了。在我的建议下,每天只炒一个辣菜,岳父虽然没提意见,毕竟我还过意不去。
下午有太阳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在阳台看书。妍子还是像以前那样,编织她那久未完工的毛衣,给我倒茶,看我出神。其实,她对我的爱一点都没变,只有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她对爱的表达方式也没变。只是因为她确认了我对她也是真正的爱,她自信而热烈,动作大胆些罢了。
一天晚上,我们都睡了,她起床的动作弄醒了我,我问到:“干嘛?”
“打坐。”
她在地上铺了个小毯子,上面放了一个座垫,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她坐了上去,对我说到:“哥,你睡吧,我不吵你。”
我怎么睡得着呢?也起床,跟着她一起,准备打坐,但是没有垫子。谁知道,妍子看了看我,诡异一笑,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垫子,对我说到:“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我们一起开始了打坐,每天按时进行,一个小时时间。她与我不同的是,她总要在打坐前,念几遍六字大明咒,我没这习惯。
我们应该有共同的事业,比如原来在北京,我们一起在酒吧的时候,在默契的配合中,互动的模式可以互探对方的底线、触摸对方的情感。这也对她今后故意接近我们的距离,打下了心理基础。
比如当年,我俩一起找我妈的经历,我们为一个目标和事业,共同努力,共同感受激动、悲伤、痛苦、幸福,在情感的互动中,我们成为战友和同路人。
当然,最大的共同事业,孩子,已经离我们而去,而我又在忙着工厂的事情,我与妍子缺乏共同事情,我们感情交流是单向的,她各种输出,等待甚至祈求我的回应,这在感情上是多么的不公平,所以,她郁闷。
今天,我们要把打坐当事业干,当成生活的一部分,这正是妍子与我的秘密,也是我们交流的话题和情感的交集。我与她一起打坐,她当然求之不得。她一切都准备好了,等着我自动地来。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只要有机会向她表达情感,她仿佛从心灵的百宝箱内,早就为我准备好了表达的方式和条件。
第一次打坐,当然是适应情况。这几天的忙碌和中断,让我回忆起呼吸方式、注意力集中等,都有一个过程。思维纷乱,人就憋气,几乎几次都想起来。但看到妍子稳如泰山的状态,不好打扰,就坚持坐下去,一直与自己压抑的情绪作斗争。
好不容易下了坐,妍子已经发觉我的不自然:“哥,你是不是集中不了精力?”
“嗯,总觉得肚子涨气,不舒服。”
“你想想,那个三次碰到的大姐,你不觉得神圣吗?”
妍子是我的导师!我集中不了精力,我觉得自己憋气,主要原因是不相信它的好处,不认为打坐会产生奇迹。经妍子这一说,我吓一跳:事上有许多神秘的奇迹,一如我梦见那个祭师,我得探索,打坐或许有大意义。
其实,严肃而认真地把它当事业干,杂念当场就消失了。我继续坐了十分钟,感觉非常之好。
“妍子,你也想起了她?”
“我在想一切神奇的经历,都是我们智慧没开发的缘故,既然目前我们开发智慧的方法,我们只掌握了打坐这一个途径,我们就走走试试,这不是很有意义吗?”
她说话的腔调,仿佛我部队的指导员,我竟无言以对。
“况且,哥,你比和聪明得多,你应该前世比我也伟大得多,我还希望你如果悟道了,今后也要带上我。”她这一说,让我想起了迦叶尊者和他的妻子的故事,不禁笑了起来。人都是这样,只要听到赞扬,总是高兴的。
妍子的幸福感其实不需要通过偶尔欺负我来向她父母表达,也不需要蹦蹦跳跳的身影来彰显,她偶尔沉稳和深思熟虑的样子,也一样能体现自信和骄傲。
按她家的规矩,过春节,是要给家庭长辈送贺礼并且拜年的,当然,还有另一些晚辈要到家里来拜年。人要出去走亲戚,家里还要有人接待,这是个矛盾,如何分配人员呢?
按岳父母的提议,由他们到老家拜年上坟,我和妍子在家接待来访人员。但此时,妍子却提出不同意见:“爸,妈,你们在家,人家来是拜访长辈的,你们才是真正的长辈,你们坐家里吧,到农村比较累,我和哥去就行。况且,哥也该去祖坟上拜拜了,毕竟结婚后还没去过。更重要的是,我和哥到长辈家拜年,也是延续传统的意思。老是你们去,今后怎么交给我们?”
她的提议合情合理,岳母倒是担心:“我和你爸两家的长辈,七八家人呢,你都知道位置吗?走得过来吗?农村的礼数你们都清楚吗?”
我说到:“没事,你把他们的地址和电话写上,我们自己去联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称呼要写好,我认不得人,我们结婚人家来过,他们认得我,我要是第一次拜年,称呼错了,那就失礼了。关于礼节嘛,中国都差不多,嗑头作揖嘛,妍子怎么做我怎么做,就行了。”
岳父说到:“妍子还没你懂得多,她知道什么?”
“爸,那你就教我噻,不用废话,现在就教。”妍子与岳父开始交流起来。岳母跟我说了每个长辈的称呼及其他细节,我都一一在纸上记下来,免得到时忘掉了。
大年三十如约而至,温州禁鞭,但我们在阳台仍然能够看到远处农村的烟火,城里张灯结彩。今天上午,贴春联,挂灯笼,都是我跟岳父做的,中午饭,是岳母花了整整半天,在妍子的配合下,才算完毕。
上午准备得充分,下午居然可以睡个午觉,因为晚上要守夜,所以得中午睡好。晚餐,上午预备的菜已经很丰盛了。只是岳母炒了两个热菜,下了汤圆,这就是团年饭了。
岳母给每个人倒了杯黄酒,岳父的祝酒词就有点长。
“今天,是我们这四口之家第一个真正的团年饭。你们春节去拜访长辈,我也意识到,这个家就要交给你们了。我不得不在今天多说两句。”
他左手端着酒杯,一直不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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