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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屁事。”
“怕你还打钟晴的主意。”叶青呵呵笑着道。
“钟晴身边的太监到底是谁?”韩侂胄扭头,眼睛里闪烁着不远处映射的火光。
“看来我不在临安这段时间,你没少惦记我的女人。”叶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前皇城司的人,专门暗地里给皇家杀人的刀,可以算作都是我的前辈。毕竟,我叶青可是高宗皇帝留给皇城司的最后一把刀啊,所以自然就有机会把这些都挖出来了。”
“王伦也是吧?”韩侂胄看着不远处的火堆问道。
“不错。死了几个人?”叶青问。
“这一年间断断续续死了十七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接近钟晴,即便是送上一封爱慕之信都不成。”韩侂胄丝毫不觉得当着叶青的面,说自己想要抢他女人的行径,是多么的无耻。
“可惜了,早知道的话,我今天就应该把那赵方剁碎了喂鱼去。”叶青遗憾道。
韩侂胄扭头看着叶青笑了笑,而后不说话的转回视线,沉默了下后道:“做个交易如何?”
“你觉得呢?”叶青笑着反问。
两人之间的气氛多少有些凝滞与尴尬,既不同于当年兰州府行时那般无话不谈,也不同于当年加上史弥远,他们三人出使大理国时那般有默契,如今即便是两人坐在一起喝着酒,但明显都能够感觉到,此生哪怕是想要像今夜这般喝酒的机会,恐怕都将成为奢望了。
“似乎我手里并没有什么筹码能够让你同意做这个交易,也好像……朝堂之上,我也没办法阻挡你的目的。”韩侂胄长叹一声:“当年我的理想也是继岳元帅遗志,收复失地、为二圣雪耻,光复我大宋大好河山。岳飞的死也让我怒发冲冠,可终究这是朝堂政事,再者这么多年的朝堂浸淫,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再强,一个人再忠君爱国,但都应该顺势而为才是,忠君爱国也讲究分寸、方式、方法,不是光有一腔赤诚就足够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天下每个老百姓,都是忠君爱国的表率,你说呢?”
“这点我赞同,难得你我能够有一致的地方。”叶青说道。
“所以北地我不再插手,包括淮南东路也不再觊觎。隔着身后的长江,你我互不干涉,如何?”韩侂胄神色坦然道。
“两浙西路安抚使,是吗?”叶青问道。
“你与史弥远二人,我必须争取一人支持我才行,否则,两浙西路安抚使我是没办法从容拿到的。”韩侂胄这一次说的更为坦诚,甚至是带着一丝
的示弱。
“你没有说实话。”叶青眯着眼睛看向韩侂胄,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有了三分醉意一般:“你的目的绝非是两浙西路安抚使的差遣,安抚使的差遣于你而言,吏部即便是能够从中作梗,但左相韩大人就足矣在朝堂之上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不是?”
韩侂胄目光明亮,平静的看着叶青,足足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就像是要把叶青看穿一样。
而叶青并不理会韩侂胄一直盯在他身上的目光,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小菜。
“两浙东西两路合二为一,我要做两浙路的安抚使。”韩侂胄平静的说道。
“那我岂不是又亏了?”叶青满意的点点头道。
“今日一早我从镇江府出发前往丹徒时,收到了朝廷的文书,事关淮南东路安抚使你叶青、知府萧振,以及淮南西路安抚使司马坚、知府何充禀奏朝廷的文书。你们四人提议淮南东西两路合二为一,可有此事儿?”韩侂胄亲自给叶青打开一坛酒递了过去。
“不错。”叶青承认道。
“因为史弥远?”韩侂胄再次问道。
“不错。”叶青再次承认。
韩侂胄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漕运多被史弥远控制,去年你北上时,应该是跟史弥远达成了何种约定吧?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在北地、淮南东路等地增添税赋。现在后悔了?”
“史弥远比你想象的要更有城府,看在当年的交情上,我再次郑重的提醒你韩侂胄。”叶青拿着酒坛直接起身,而后走到了不远处的小河边,此时夜幕下清凉的河水格外的让人舒心。
连身上衣衫都没有脱的叶青,便直接跳进了能够到达胸前的河水里,扶着岸边的石头,把酒坛放在了一边,看着韩侂胄缓缓在岸边停下。
居高临下道:“若你叶青是我韩侂胄的话,你觉得我会重视谁,视谁为大敌?”
“我大宋朝说白了,终究是文人当道,文臣总是能够压制武将一头,你我同是带兵之人,如今虽然看似颇为得意,但若是有文臣在朝堂之上起势,你我不一定就能够全身而退。史弥远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大家只看到了他依靠魏国公史浩的光芒,但别忘了,若非史弥远有其过人之处,就是十个史浩也扶不起来的。太上皇当年罢逐青吏三百余人,史弥远能够从容避过,而那一次的罢逐中,你可别忘了,就连当时右相汤思退的孙子汤鹤溪,都没有逃过那一劫。随之而来的减少恩荫,你韩侂胄同样是难逃此劫,但史弥远呢?依然还是从容避过。如果一次是运气使然,两次是运气使然,但这么多年来,史弥远的运气岂不是要好的让人嫉妒了?朝堂之上的风浪不光多大,史弥远总是能够游刃有余的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而且还不断的壮大着自己的势力,你韩侂胄就不觉得可怕吗?”
“令尊如今贵为当朝左相,而史弥远的吏部尚书一职则是巍然不动,如今你想要两浙东西两路的安抚使差遣,不还是得找人来暗中达成约定?相比较之下,史弥远身为六部之首,我可不希望在你跟我相斗中,让他渔翁得利,等你我回头时,才发现整个朝堂之上,都是他提拔的臣子。”叶青拿过酒坛,跟韩侂胄碰了下说道。
韩侂胄直接在河岸边坐下来,长袍上挑,而后两只腿也不挽裤管,直接放进了河水里:“即便是如此,我依然觉得你叶青乃是我平生大敌,史弥远终究是有史浩这颗大树好乘凉。可你叶青呢?天下文人士子口诛笔伐,你依然是巍然不动,金、夏联盟,你依然还是安然无恙。甚至是能够说服太上皇,金人皇帝完颜璟,以及夏国权臣热辣公济,还有那鞑靼人铁木真,一同按照你的提议出征辽国,叶青,你未免有些太过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叶青挑眉看着韩侂胄,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想想也确实,自己的发迹史,在外人看起来,自然是比任何人的都要传奇跟轻松,但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若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恐怕早已经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举起酒坛笑了笑,道:“随你,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就是了。朝堂向来不是我喜欢的地方,何况如今宋廷朝堂如此混乱,我叶青一介武夫,只要替我大宋朝守好边疆就足矣,至于朝堂之事儿……只要不波及到我就可以。”
韩侂胄笑了笑,随后也跳进了河水里,并不湍急的河水无法把人推的站不稳脚跟,所以微微摇晃了几下后,便站稳的韩侂胄,笑着道:“若是你以后不再回朝廷才好呢,在北地做个藩王岂不是更好?你我一南一北护佑大宋江山社稷……。”
“那到时候就不知道,你得在我背后,给我罗列多少罪名了。对了,梁雁那小娘们,给你生孩子了没有?”叶青靠着河岸问道。
“关你屁事,就好像钟晴给你生了似的。”韩侂胄撇撇嘴,最后的对话,也就意味着,今日的长谈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