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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家军从北地各路大军内精挑细选后,在虞允文跟徐寒的张罗下,由原本延州之战后的三千余人,一下子把人数规模扩大到了八千人。
不管是山东路还是征夏的各路大军,抑或是在安北都护府的各路大军,都被虞允文一个不落的挑选了一遍,而后又在好几万人的基础上进行了一番淘汰,而且这还要算上钟蚕跟墨小宝,从西平府挑选来的一些适合种花家军的将士,才组成了如今种花家军八千人数的规模。
种花家军可以说是把整个北地的精兵悍将全部囊括在内,而且因为选拔条件的苛刻,也使得淘汰率是极为的惊人。
从种花家军的规模建制扩张,就足以看出来,不管是虞允文还是刘克师,抑或是辛弃疾,对于叶青这一次回临安都是十足的重视跟谨慎,同样,也反映出叶青在北地的地位举足轻重,不然的话,也不会因为他要回临安复命一事儿,而把整个北地的各路大军都用筛子过了一遍,最终只是为了挑选出完全忠诚于叶青、只认叶青一人的众将士。
长安城的街道并不是很繁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骡车、牛车较为常见,马车与轿子则是要少了很多,如果说临安城就像是一幅彩色生动、小桥流水分外精致典雅的风景画,那么处处裸露着黄土夯实的土墙的长安城,就是一幅没有生动色彩的水墨画,倒是处处有一股说不出的沧桑与厚重感。
两人悠然自在的看着长安城的人文,虞允文把心头最后的疑惑还是问出了口:“为何韩侂胄在道别那日向你示好,试探着想要和你再联手,你却视而不见,拒绝了此提议?史弥远既然放话了,要在临安跟你为难,所以此形势下,跟韩侂胄联手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一家颇有规模的茶馆,叶青率先迈入里面,点了一壶茶水后,才笑着道:“听没听过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看着虞允文咂摸着这句话,露出笑容摇着头,叶青也笑呵呵的解释道:“韩侂胄急功好利、好大喜功,不管是城府还是眼光,比起史弥远都相差太多。此人能够坐上今日左相高位,与其说是靠他自己,倒不如是靠其父韩诚在朝堂之上积攒下来的实力,韩诚任左相不久,便因为朱熹等人的弹劾而辞官,顺理成章的把相位让给了韩侂胄。韩诚任相时,史弥远则是一直蛰伏着不敢露头,深怕招来韩诚的打压。再看看如今,自韩侂胄任左相之后,非但没有打压住史弥远,反而是使得史弥远在朝堂之上的势力越来越大,就仅凭这一点儿就足以证明韩侂胄的无能。”
看着虞允文静静聆听,叶青亲自给虞允文斟茶,而后继续说道:“韩诚辞官与史弥远暗地里鼓惑朱熹等人,弹劾他们父子不无关系,所以按理说,韩侂胄在任左相后,就该把史弥远视为他朝堂之上的劲敌跟仇人,极力打压才是。可自韩侂胄任相后,如今在朝堂之上史弥远非但没有节节败退,反而是在朝堂之上已经隐隐有了跟他平起平坐的实力。虽说吏部乃是六部之首,身份地位在朝堂之上本就隐隐高出其他五部一筹,但韩侂胄终究是当今左相,竟然无法理顺朝堂之上的势力党羽的划分,反而是弄到了要跟史弥远一个吏部尚书……。”
“如此不是也正和北地之意?或许朝廷也是希望史弥远能够在朝堂之上制衡韩侂胄,不使他一家独大,所以才任由史弥远一步一步做大。”虞允文打断叶青的话说道。
“不错,朝廷当然不希望韩侂胄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但韩侂胄身为当朝宰相,一个政客,难道就要任由局势如此这般发展,对他越来越不利吗?史弥远掌吏部、控户部,刑部、兵部又都不是韩侂胄的势力范围,只有工部、礼部唯他马首是瞻。大理寺同样非韩侂胄唯命是从,御史台又是他跟史弥远平分秋色,身为一个左相,在朝堂争斗中,竟然仅仅握有两个不被人重视的工部跟礼部,而且还因此自鸣得意之人,你觉得跟他联手的收获会有多少?”叶青摇头反驳着虞允文替韩侂胄无能的开脱。
在叶青看来,韩侂胄身为当朝左相,留正又只忠于朝廷,而且还跟他叶青、史弥远之间都有恩怨的情况下,韩侂胄无论如何都该是拉拢留正站在他这一面,一同来图谋朝廷其他几部才是。
但韩侂胄自任左相后都做了些什么?时时刻刻防备着留正会对他左相的权利构成威胁,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从而使得史弥远在朝堂之上游刃有余的发展着自己的势力。
而韩侂胄对此非但没有半点儿不满跟危机感,竟然还隐隐觉得史弥远在朝堂之上的崛起,以及跟他平起平坐的势力,都是理所应当!
本末倒置之余还要自降身份,把自己堂堂一个左相的地位降到跟史弥远一个尚书的级别,如同坐拥宝山而不自知,这样一个人,在叶青看来,已经毫无跟他联手的必要。
当初能够时不时的跟韩侂胄联手制衡史弥远,
完全是因为时局所迫,让叶青不得不如此做,毕竟,韩诚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比早已经不问国事的史浩要大的多。
“可……。”虞允文看着叶青,喝掉杯中茶后,还是有些担忧道:“可你这次回临安,总不能以一己之力跟他们二人相争吧?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句话你可是深以为然,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韩侂胄难堪大任,若是跟他联手,只会逼迫着太上皇跟史弥远站在一起,若真是如此的话,跟韩侂胄联手就是对我们的拖累了。所以在还没有清楚临安时局前,不能轻易下决定,不然的话,一旦回到临安,只会让我们赶到处处受到束缚。”叶青微微叹了口气,李凤娘这一次默认了自己回临安,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讯息。
李凤娘的心性向来是反复无常,唯独只有在权利一事儿上,简直就是志比金坚,所以叶青也不得不顾虑,如今李凤娘的真正态度到底是什么,是又要跟他为敌,还是说……。
叶青有些头疼的摇摇头,明确了身份的敌人好对付,唯独是李凤娘这种反复无常,又跟自己不清不白的女人,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过于棘手了。
“如今的临安恐怕已经是如临大敌、暗流涌动了。”虞允文无奈的叹口气,朝堂之上的党羽之争向来不是什么对错分明、非黑即白的简单之事儿,错综复杂的残酷因果关系局势中,若没有一个沉着冷静的头脑,可是很快就会在其中尸骨无存。
“北地想要再进一步,真正的变大变强,临安这一步自然是非走不可。”叶青拄着下巴,打量着客人不多的茶馆,下意识说道:“所以说,一旦我离开长安后,北地的一切就要靠你们自己了,不管如何,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北地的民心、军心更上一层楼,也要让北地的经济跟着强大起来。当然,蒙古人必然也会在这段时间,试探我们对于北地疆域的态度,所以不管是你还是刘克师,都不能有丝毫的大意。至于临安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只要打理好北地就足矣。”
虞允文点着头:“下官明白,下官也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以凝重的口吻说完后,虞允文再次看着叶青,问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次回临安的时日……会很长?”
“两方交战的局势战况一般情况下都有可预见性,而唯独党羽之争从来都是难以捉摸,不管如何,我都要做好在临安停留很久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才行。战争是明刀明枪,党争是杀人无形,两者不可比拟。”
“庆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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