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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所以与其说是谢深甫他们想要跟叶青在朝堂上相斗,倒不如说是他们想要胁迫圣上赵扩还有自己,来跟叶青在朝堂之上斗个你死我活。但最后结果,李凤娘不用想都知道,绝不会出现鱼死网破,让他们几人从中渔翁得利的可能。
叶青是什么人?面对朝廷、皇室、宗室、权臣的打压与排挤,虽有几次是险象环生,但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才使得叶青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这其中,叶青到底都经历过些什么,恐怕只有叶青自己知道。
眼见无法在此事儿上说服皇太后李凤娘,谢深甫便开始打算退而求其次。
右相的位置既然没办法为徐谊争取了,那么……吏部尚书的位置是不是可以在皇太后的面前争取一下?
毕竟,叶青既然任免了一个金人来坐左侍郎的位置,那么依照皇太后想要在朝堂之上牵制叶青权势的想法,让徐谊任吏部尚书,对于叶青一党而言,不就是一个极好的牵制吗?
“臣承蒙皇太后信任,自然是绝不会辜负皇太后的期望,在左相这一差遣上,臣保证绝不会出任何纰漏,更不会屈服于燕王的权威。但……若是右相这一差遣,皇太后因为顾忌燕王而不得不妥协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在吏部做些文章?毕竟,不管那耶律楚材是否只忠心于朝廷,但他与燕王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人尽皆知。吏部乃我朝六部之首,又有升迁、任免之权,耶律楚材一个金人任吏部左侍郎,臣认为,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朝廷信任的重臣来牵制、监督才是。”谢深甫斟酌着说道。
李凤娘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目光在谢深甫与徐谊身上游走片刻,继而静静的看着两人半晌,这才缓缓开口道:“是不是如今朝堂之上,又有什么风声传出来?”
对于谢深甫,嫉恶如仇的李凤娘刚刚因为他的言行已经是心生不满,所以在谢深甫退而求其次之后,李凤娘的心头就立刻升起了警惕之心。
她相信,谢深甫为徐谊说项,绝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只为朝廷、以及她与圣上赵扩着想,恐怕也包含了他自己的私心私欲。
面对李凤娘的问话,谢深甫心里瞬间一震,而徐谊更是整个人一震。
在叶青回到燕京后,徐谊其实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退而求其次的准备,吏部乃是六部之首,这两年来一直都是由楼钥任尚书,而楼钥如今远在临安之外,燕京这个新朝堂如今势在必行、逐渐完善,从而取代临安那个旧有的朝堂。
所以这对于徐谊而言,也自然是一个替代楼钥的最佳机会,更何况,因为新朝堂的一步一步的完善,吏部自然就会有着巨大的权利来任免一些北地的官员,而从临安北上燕京的官员又是多不胜数,到时候一旦他任了吏部尚书的差遣,恐怕就算是不如右相那么风光显赫,但也是极受人尊敬才是。
“据说……圣上打算在元日之后,便下旨让楼钥北上至燕京,而一旦楼钥到了燕京之后,圣上便打算升迁楼钥为右相。”徐谊看着李凤娘那皱眉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凤娘听到徐谊的话,瞬间笑了起来,那妩媚与风情,让徐谊都忍不住的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李凤娘看着谢深甫,嘴角浅笑道:“今日左相来此,恐怕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是为了徐大人的仕途,更是为了吏部尚书的差遣而来吧?”
人前显贵
、受人尊崇的差遣很多,但要是真正论起来,能够让整个官场都敬重,甚至在朝堂之上拥有一席之地的职责差遣,或者是凭借着那职责差遣,能够随意出入皇宫,找圣上论政议事的差遣,几乎一双手就能够数得过来,而这些差遣,几乎等同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向来都是为官之人追求的仕途极致,而吏部尚书这一差遣,自然也是身处其中。
“臣更是为了朝廷社稷着想,也更是为了不辜负圣上、皇太后的信任。更是不愿意看到,我大宋朝被一些心术不正之人……。”谢深甫凝重的说道。
“此事儿左相想必是找错人了,不管是为谁着想,这些朝堂政事,左相都应该跟圣上商议才是,就算是没办法见到圣上,也该是跟燕王商议才对。大可不必跑到这后宫来,找本宫一个不问朝堂政事的人来商议。”李凤娘的这一席话,完全封死了谢深甫到嘴边的其他话语,更是堵死了谢深甫想要借助自己之手,为徐谊谋更大仕途前景的打算。
浅淡的月影与通明的灯火下,整个皇宫显得静悄悄的,谢深甫、徐谊如今仿佛如同身处孤立无援的另外一个世界,一时之间面对李凤娘的断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辞。
而此时,同样在浅淡月影与灯火通明的燕王府,叶青与赵扩并肩走出书房,向着燕王府的府门处行去。
二人的周围并没有其他燕王府的人出来陪同送赵扩,只有他们二人神情轻松的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幽静小路上。
“韩彦嘉与谢深甫在朝堂之上,当着我的面争吵的面红耳赤,如今朝堂之上,几乎人人都知道两人闹翻了。这几日谢深甫更是在朝堂之上咄咄逼人,而韩彦嘉这几日,则是找了个身体有恙的借口,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恐怕就是为了躲避与谢深甫再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而今……您也知道,韩彦嘉乃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是身为当今圣上的赵扩,也难逃此命运。
谢深甫是皇太后任命的左相,韩彦嘉又是他的岳丈,皇后韩瑛的父亲,如今两人在朝堂之上闹得势不两立、水火不容,虽然他们二人的争吵而产生的影响还暂时没有危及朝堂,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此二人又会惹得朝堂之上的其他官员,不得不在他们二人之间选边站了。
韩彦嘉显然深明此理,所以在他与谢深甫的争吵余波还未完全揭过,谢深甫还在朝堂之上咄咄逼人时,韩彦嘉则选择了退避三舍,想着把这件事情的影响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至于使事态继续扩大,从而影响到了朝堂之上的其他官员,甚至是让赵扩为难。
“韩彦嘉顾全大局,值得称赞。而谢深甫……一介书生,当年虽然迂腐执拗,但还尚存一丝理智与读书人的风骨。但……。”叶青双手背后,缓缓踱步向前,顿了下后继续说道:“说起来,此事儿都是因为你母后,若不是她突然提拔了谢深甫,也就不至于使谢深甫一下子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变得飘飘然起来。说白了,谢深甫显然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当朝左相,更没有想到权利终究是会让人蒙蔽双眼,变得越发的功利,看不清楚自己、认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赵扩认同的点着头,两个人并肩而行,此时的赵扩不由得侧目望着叶青,而后在叶青也缓缓停下脚步后,赵扩对着叶青深深一鞠躬,叶青则是坦然接受,以及等待着赵扩的解释。
“大宋所幸有燕王,但我更佩服的是燕王的……雄心壮志。”赵扩微微叹口气,而后道:“其实我时常在想,有哪一个人能够面对权利时还能够保持清醒的自我?在临安时,别说是官员被提升一级后,会变得下属不认识,甚至连家里人都不认识。由此可见,权利对于人的影响有多大。就像是一些商贾一样,在没有富起来时,同样也能够保持平常心,可一旦一夜暴富之后,立刻就会变得飘飘然,纳妾、买宅子,为自己买员外的称号,甚至是在赚了更多的钱后,还想要步入仕途。所以不得不说,燕王您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能够保持头脑清醒,着实让人佩服。”
叶青面对赵扩的坦诚恭维,低头哑然失笑,而后抬起头道:“我也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迷恋权利、贪恋美色,以及喜好奢华呢?但没办法啊,这些年来看似我一直掌握着北地的权利,甚至是可以游离于朝廷之外主宰整个北地,就是连朝廷也不得不忍让我三分。可……只有我知道,这些年来,若不是背后一直有朝廷是捧还是削的念头,让我时刻不敢松懈、不敢真正的放轻松的话,恐怕我就步谢深甫等人的后尘了。”
“可不管如何说,您终究是做到了对权利的主宰,而不是让权利主宰您,不是吗?”赵扩的这句话,其中甚至隐隐夹杂着一丝丝寻求答案的意思。
叶青伸手在他与赵扩二人之间来回比划了几下,而后笑着道:“你母后一直想要在朝堂之上扶持起一个可信任的官员,来平衡、牵制我对于朝堂的影响,以及我在北地的权利。可他却不知道,有你就足够了。”
“所以……我们是互相牵制?”赵扩也学着叶青的样子,一只手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比划问道,而后想了下道:“或许还真是如此,我想要光明正大的、通过我的努力让您把权利交给我,而您也因为我这个皇帝想要拿回所有的权利,而不得不保持着清醒与警惕?”
“你说漏了一点儿。”叶青摇头笑了笑,而后继续率先向前走。
赵扩跟在身后,问道:“是什么?”
“或者可以说,自你登基后,既是你成就了今日的我,同样,也是我叶青成就了今日的你。”叶青笑着道。
“成就了今日的你,成就了今日的我?”赵扩有些不解。
走到马车跟前,不等叶青说话,赵扩便率先示意那些禁军还要太监退的远远的,而后问道:“此话何解?”
“若不是我,你会如此上进吗?”叶青笑着问道,随即拍了拍赵扩的肩膀,道:“别想那么多了,赶快回宫吧,至于谢深甫的事情……就交给燕京知府来处置吧。”
赵扩下意识的点点头,而后听到要把谢深甫交给燕京知府来处置后,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叶青的意思。
“母后那边,您最好是元日前去一趟。”赵扩上车后,想了想,还是掀开车帘,对依旧站在原地的叶青说道:“您都回来三日了,不进宫我可以理解,但不见母后……我怕母后不理解。今日我在您府里待了这么久,明日就算是您进宫,想必那些官员,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好,我知道了。”叶青点着头说道,随即挥挥手,看着赵扩的马车在禁军的护卫下,沿着长长的街道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