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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面静静倾听的李凤娘,显然没有料到,叶青会在突然的沉默之后迈步走出了监牢。
她本以为叶青会在与谢深甫谈论到家国天下事的时候,会跟谢深甫来一番激烈的长篇大论,可当两人说起江山社稷以及忠君一事儿后,尤其是在谢深甫正义凛然的再次怒斥叶青有不臣之心时,叶青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并没有如李凤娘预料的那般去反驳,竟然是扭头走出了监牢。
看到站在外面的李凤娘等人,叶青神情微微一愣,随即对着李凤娘微笑行礼。
李凤娘抬手挥退了身后簇拥着的其他人,包括大理寺卿也跟着离开后,李凤娘便与叶青沿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本以为你会跟谢深甫辩驳一番,也好让我了解了解,如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惜……。”李凤娘的神情跟语气都带着一丝的遗憾继续道:“为何不跟他为自己的立场辩驳呢?”
“没有必要。”叶青双手背在身后淡淡的说道。
李凤娘的神情微微愣了下,随即恢复如常,继续问道:“没有必要?是因为谢深甫说中了你的心思,还是说……如今谢深甫不值得你叶青在他面前解释你的立场?”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身为大宋朝的皇太后,你会跟一个市井女子去讨论关于皇室的事情,甚至是朝堂社稷的事情吗?”叶青反问道。
“他不配?”李凤娘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
“与其谈家国理想、大一统之事,无疑于对牛弹琴。谢深甫啊……。”叶青仰头微微叹口气:“终究是格局太小,这些年来何时曾走出过临安周遭?除了随着北地渐渐平稳之后,来过燕京与济南府,他哪里都不曾游历过。如此都不曾走遍南北的人,跟他谈大一统,谈恢复汉唐之鼎盛,你觉得他能够有多少的切身体会?”
“不错,书中有着大量的关于汉唐盛世的描述,那些被文字记载的繁华盛世,甚至远比人们亲眼看到的还要恢弘,令人向往。可那些终究是书中的记载,而若是想要实现这些,只靠动嘴是不够的。”
李凤娘默然,她得承认叶青说的完全没有错,无论是哪一个被记载在了史书里的盛世,作为当下的人显然没有谁能够亲眼见证到,而想要知道这些,那么确实只有通过书籍来寻找当年的恢弘盛世。
可在心里头憧憬着大宋能够重现汉唐盛世是一回事儿,而用实际行动来实现大宋朝走向那盛世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确实如叶青所言,谢深甫或许心中也有让大宋重现汉唐盛世的理想,不过相对于叶青用实际行动来努力去实现的做法,谢深甫显然更像是一个只会动动嘴皮子的言语派。
而更大的不同是,叶青能够深切的体会到,要实现这些有多么的不容易,谢深甫却是在朝廷收复北地之后,一度认为如今的大宋已经重现了汉唐的辉煌往昔。
但至于如今的大宋是不是真的做到了这一点儿,答案自然是不尽相同。
李凤娘同样也会觉得,积弱多年的大宋朝能够有今时今日这一番强盛局面已经足够,甚至都不用再去开疆扩土,只要依靠着燕云十六州来守护住中原那就足够了。
谢深甫也同样也有着跟李凤娘几乎相同的看法,在谢深甫看来,如今的大宋朝疆域已经足够大了,而富裕程度因为临安等地的繁华,恐怕已经远胜当年的汉唐鼎盛。
但这些对于叶青而言,却是远远不够的,茫茫草原上的各个部族也好,还是被铁木真统一的草原也罢,亦或是在他还没有伐金之前的金国已经被逼到角落瑟瑟发抖,但这些在叶青眼里,都是实实在在的会阻挡大宋朝崛起的障碍。
而大宋朝若是真想要重现汉唐盛世,那么显然决不能满足于眼下的疆域与安宁,金国未亡时,显然对于收复北地的大宋而言,绝对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而就算是亡了金国后,蒙古国同样是大宋朝想要重现汉唐盛世的一个巨大障碍。
若是这些都无法清除的话,对于叶青而言,大宋朝重现汉唐盛世一事儿显然就是一个笑话。
“典型的小富即安。”叶青在风波亭内坐下,看着李凤娘说道。
此时的天气已经日渐暖和,尤其是午后的阳光透过旁边的树林洒向亭内,使得整个风波亭在暖洋洋的微风下又多了几分慵懒,少了几分肃穆的气息。
“小富即安?”李凤娘想不到叶青竟会如此评价她跟谢深甫。
“你提拔谢深甫也好,还是照顾其他朝臣,为他人在背后撑腰,无非就是怕我叶青有天会造反不是?”叶青今日看来谈兴颇浓,虽然面对谢深甫时,到了最后使得他连一个字都懒得说下去,但在面对李凤娘时,叶青的兴致倒是颇高。
“那你会吗?”李凤娘反问道。
叶青笑了笑,看着亭中几个宫女来往走动,眨眼间的功夫,风波亭中间的案几上,便被摆上了茶水与各种水果、点心。
一手拍着膝盖笑了笑,而后道:“我叶青与蒙古国,还有金国,在你李凤娘眼里,三者之中,你觉得哪一个对赵扩皇位的威胁最大?”
叶青如此一问,让李凤娘刚刚端起茶杯的手愣在了半空,俯身弯腰一只手端着茶杯定在半空中,愣愣的看了叶青片刻,而后才缓缓直起身把手里的茶杯递给了叶青,道:“三者之间若是要选一个的话……。”
李凤娘的心头不自觉的有些犹豫,一时之间,她也难以权衡出,叶青、蒙古国,还有那已经被亡的金国,到底哪一个对于赵扩的皇位威胁更大一些,哪一个对眼下广袤的疆域威胁也更大一些。
“若是单单只论对于赵扩皇位威胁的话,自然是你叶青,不是吗?”李凤娘凝视着叶青那双深邃的双眸说道。
而后想了想,便继续说道:“但若是论起对江山社稷的威胁,以及对如今我大宋收复失地的威胁,想必是金国跟蒙古国的威胁更大一些。毕竟,如今我这脚下所踩的土地,可都是你叶青一个人收复的,自然就是他们威胁更大一些。”
叶青不置可否的接过茶杯笑了笑,而后也是静静的凝视着李凤娘,半晌后才说道:“妇人之见。”
“妇人之见?”李凤娘竟是没有生气,甚至是面带春风的笑问道:“为何如此说?”
叶青再次是叹口气,而后放下茶杯,神情之间多少有些无奈道:“也不知这是人的劣根性,还是人的目光短浅所导致,总之,你这种回答并不意外。”
李凤娘静静的看着叶青,暖洋洋的威风与金色的阳光照耀在李凤娘洁白的脸颊上,此刻看起来多少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一个帝国也就像是一个人一样,他们的成长过程虽然不尽相同,但若是大致归结起来的话,但基本上又是相差无几。
而对于单个的人而言,往往在什么时候最为叛逆,在什么时候最为不在乎家人的建议,选择了更为在意外人的建议?
不错,正是一个人在成长时的青春叛逆期,也是他自认为他已经长大,已经可以独自面对整个外部世界的时候,家人对于他言开始渐渐变得不是那么重要,而相反的,外部人的一些看法与动向,在他看来,除了新奇之外,更让他会觉得他们的一些话语与建议,要比家人的建议要善意很多。
李凤娘、谢深甫等人,如今就像是处在一个正在长大的青春叛逆期一般,尤其是随着朝廷的强盛,以及收复了所有的失地之后,他们便开始渐渐认为他们就已经能够面对一切的外部世界,甚至在他们眼里,蒙古国,包括金国都在他们眼里变得要比叶青更为和善一些。
而也正是出于类似这种如同一个人在成长时的叛逆期,使得谢深甫、李凤娘等人,甚至会认为如今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会是叶青,而非是已经势弱的金国,或者是远在茫茫草原上让他们看不起的蒙古国。
特别是叶青为了伐金之时,还与蒙古国签了友好合约,甚至是不惜放低姿态为蒙古国免费提供粮草等事情,都让李凤娘、谢深甫觉得,蒙古国对于朝廷以及赵扩皇位的威胁,远没有叶青带来的危险更大。
显然,李凤娘、谢深甫从来没有想过,一旦他们把叶青驱逐出了朝堂的权利中心,分化了叶青手里的权利,那么一旦蒙古国入侵大宋的时候,他们还有多少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与名将来抵抗?
叶青虽然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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