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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声四响，鲜血飞溅，刀剑相碰时发出了细微的火花……
很快，莫如风身上便不断增添着伤痕。泪水不停在龙芷言眼眶里打转，她多想不顾不切冲上去叫他不要管自己快点离开。
可能她知道如果他会离开，就不会来这里救自己，如今自己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不然他和东陵墨璃的付出全都白废了。
后面的南瑜兵不断向前涌来。莫如风身上不断加着新伤，夜幕下的他变得越来越飘渺，越来越飘渺……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风很大，月亮不知道藏进了哪一朵乌云的背后，瑟缩着不肯露脸。
东陵墨璃身上已经被鲜血洇透了，那一层又一层的血渍显了干，干了湿，凝结成大片大片妖异的紫黑色血花，让人触目惊心。
面具已经被打落，那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妖异。
人潮不停地涌上，杀完一批还有一批，他能目的地到天竹宫宫的大门，可就是无法靠近，他只能杀，杀到麻木，杀到僵硬，杀到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敢去想她现在怎么样了。
直到天际出现一丝微光，往常热闹的御花园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他站在成片成片的尸体中，看着近在眼前的朱红大门，心头是冰冷的。
大门是开着的，门里有无数倒卧的尸体，可是生重影壁后面，正房寝室的门是关着的，雕花木门前，一个身穿雪白衣衫的武士与他怒目相对。
是莫如风！
如今东陵墨璃身上的盔甲已经沾满暗色的血迹，战袍凌乱，头盔则早已不知所终，看上去十分狼狈。
莫如风比他好些，衣衫依旧是整齐的，不过也一样沾满了血污。
东陵墨璃心急如焚，急急跑过去问道：“莫如风，小言在哪里？”
莫如风没有作声，双眼依旧瞪得圆大望向前方。一动不动的。
东陵墨璃有些急了起来：“我不是叫你保护她吗？为什么你却站在这里？”
莫如风还是没有回话，而回应他的，是木门吱呀的开启声，东陵墨璃慌忙走过去，却看见龙芷言一脸木讷地站在门里，反而是莫如风随着开启的木门颓然向后倒去。
龙芷言急忙张开双手抱他，可哪里抱得动，只能被他压着一同跌坐在地上。
如今她身上穿的是大红的喜服，头上其到还戴着攒珠金翅凤冠，连一根发丝都没有乱。
那一刻，天地寂然，东陵墨璃看到鲜红，雪白，岑黑交织，一瞬间箍住住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息。莫如风的双眼因为倒下，终于闭了起来。
“莫都尉！”有幸存的侍女急忙上前想要帮忙，却不想还没碰到莫如风，就被龙芷言呵斥了：“瞎了眼的，没看到莫都尉睡着了吗？还不轻声些？”
龙芷言吃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莫如风枕在她的腿上，然后小心地擦去他脸上的血污。
从来没见过龙芷言这般喝斥下人过，也从来没见她的表情像现在这般木讷过。东陵墨璃这一刻才意识到莫如风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