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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王云灵和梅飞飞老大不高兴,尤其王云灵还没起身,听见院里人声吵杂,便心气不顺。
丫鬟服侍她更衣,边回道:“是知鱼姑姑和杨公公正在清点各院物品。说是王府惯例,每年都会清点核对一次。他们这会正在厢房清点呢,梅小姐不让进,故此理论起来,吵着县主好梦。”
只听院子里梅飞飞大声质问:“怎么不清点琼花阁和药园去?再说着院子还有主屋,你们怎么不敢去清点?怎的非要先清点厢房?”
知鱼姑姑声音平和如常:“梅小姐,县主昨日才进王府,只是临时住冰云远,她屋子原是空的,只有些日常使用之物,并无贵重摆件和首饰。这次便不做清点了,免得惊扰县主好梦。”
杨公公也道:“琼花阁前不久才装修完,刚刚清点过一次,这才就手清点其他院落。至于药园内,并无一样王府用品,皆是无痕大爷和蓝公子的私产。故此从不在清点之列,何况七王爷已经封了药园园门。”
“哈!说了半天,只清点我的屋子是吗?你个阉人奴才也敢进本姑娘的屋子?”
杨公公道:“梅小姐此话差矣,便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宫中也有管事太监在跟前听差,何况连七王爷的恒琦殿也一样要清点。咱们既是王府的奴才,怎敢不按王爷吩咐办事?梅小姐还是让一让!”
知鱼姑姑面带疑惑:“不过是列行公事,梅小姐何故如此推三阻四?倘或县主知道,也必会心生疑惑。”
梅飞飞听闻,知道再挡也挡不住,不情愿地让到一旁,让他们进去。
杨公公吩咐两个小太监,拿出原账,一一核对。
不多时有小太监回道:“少了一套重华金饰共九件,一棵玉树,一套玛瑙杯,碧玉梳一把,玉石把玩件三件。今年的各色宫廷御用锦缎二十匹,用了十匹,少了六匹,还剩四匹。”
杨公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尖着嗓子道:“落账。”
梅飞飞有些心虚,狡辩着:“既是我屋里的东西,我便可以用,还不兴少了、坏了吗?”
知鱼姑姑道:“梅小姐自然可以用,但若有遗失或损坏,下人早该回禀销账,既然没有销过账,那便只能按原数目落账。缺失的部分也只得如实填写。”
杨公公声线尖细:“前些日子,王爷在琼花阁摔碎两只玛瑙杯,当天就让丫鬟来消了账。梅小姐,一套金饰九件,便丢得连一件都不剩吗?一套玛瑙杯七件,摔得一件不留?便是咱们信,王爷也不会信!”
梅飞飞将王府的东西私运出府,一部分送给了罗家老太太,一部分拿回了娘家。
王府里的东西大多是老太后和皇上的赏赐,还有一部分是萧逸母妃的遗物,当然也有无痕带回来的一些奇珍。皆是世间珍宝或域外贡品,外面根本见不到一件。
就拿那棵玉树来讲。树干墨玉,树叶碧玉。虽然比不上凝秋屋里那棵碧绿的翡翠玉树,和萧逸屋子里那棵挂着蜜蜡果实的,却也是价值不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