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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白眼神冷峻而执着,丝毫不将安危放在眼里:“身为一个组织学潮的教员,我身上不在乎多一条两条罪名。但国家不能不在乎多一条两条蛀虫。”
傅咏兮摸了摸封皮,悄悄地把册子藏在身后:“我们还是共同承担吧,你今晚在学校宿舍等我,我抄了副本即刻给你送去,也省得只一个原本,被人盯上销毁了,就再也没有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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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傅咏兮为了揭露路政司的问题,临时决定请一天的假,想在家里尽快地抄完副本。
而宋玉芳则是急于要知道沈兰究竟出了什么事,决定只休息半天,下午就去银行报道,因为这样能向傅咏兮打听到最真实的消息。然而两个人就这样错开了,宋玉芳不得不绕一个原路,来到流水巷傅家。
劫后重逢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傅咏兮愁眉不展地取出沈兰的册子,一边请宋玉芳细看,一边向她详细讲了沈兰神志不清时所说的胡话。在她看来,那些胡话才是悲剧的源头。原来以为沈兰对于童年的记忆是模糊,却不曾猜到,被遗弃的伤疤一直埋在沈兰的内心深处。当时车站里的那位巡警不算什么坏人,否则沈兰今天的命运或许这还不如。可那位巡警却绝对不是个心细之人,他以为这种恫吓不过为了止住孩子的哭声,却不想被记了一辈子。
宋玉芳听完这些,赶紧地丢开册子,生怕自己断了线的泪珠子,会打湿上面的字迹。
傅咏兮接着提笔抄写,向着宋玉芳表明自己的决心:“我要帮她脱罪的,我相信她对于蒋孟叟的种种行径只是知情,而找不到可上告的地方。不然,她一定早早就要离开那个恶魔了。”
宋玉芳点头不迭,开始替沈兰筹划起未来的生活:“等事情了结了,我和她一起提辞职,免得在银行里受人闲话。”
傅咏兮先是点了一下头,又察觉这话不对,忙问道:“一起?你怎么也要辞职啊?学古人明志吗?”
这时,宋玉芳不免红了一下脸蛋,露出一种甜蜜的神情来:“我……我是为了顺便结个婚。”
“真的啊?”谈论过沉重的话题之后,傅咏兮也为生活中难得的一点好事而雀跃不已,“会在哪里办呢,北京还是南京?”
宋玉芳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指,道:“我们想跟家人商量,办文明婚礼。不穿喜袍,不大摆宴席,就找个馆子,和最亲近的朋友聚一聚,以演说来庆祝这一天。”
这是说到傅咏兮心坎上的话,她当即抚掌道:“这会是我参与的一场文明婚礼呢。就是可惜了,我一直以为我会当你的伴娘。文明婚礼,好像就不用我帮你做什么了。”
“文明婚礼也没说一定不能有伴娘吧?”宋玉芳拖着腮去想,既然不穿礼服,又该怎样去体现伴娘的身份。她很快便有了答案,“你当我的伴娘,等我演说完了,你就接着说,多有意义呀。”
“这个我行,我一定能说得很好。”傅咏兮点头不迭,满口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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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孟叟的丑闻于三日后,成为街头巷尾的议论焦点,在学潮才淡下来的时候,又重新燃起了民愤。而他本人经乔装打扮后,东渡日本逃避抓捕。
佟寅生再也得意不起来,他将以经济罪犯的身份,走上地方检察厅的被告席。只是很可惜,佟慧怡狡猾得很,虽然于情理上,为争风吃醋而嫁祸宋玉芳的可能更站得住脚。但实际偷图章的是唐尧年,一个与宋玉芳、何舜清都略有过节的烟鬼。佟慧怡没有留下切实的罪证,尽可抵死否认唐尧年的指控,甚至冤枉他这癞蛤蟆是妄想自己,因得不到而恼羞成怒,发誓玉石俱焚。再加上盗高层的图章已然是重罪,佟寅生作为她的哥哥,也不介意再多担一枚无甚厉害关系的图章。最后,还是让佟慧怡侥幸逃脱。她成为了整个事件中第一个以辞职的方式,退出中行的人,而老对手交行转眼就请了她依旧去做司账。
而沈兰出人意料地,在得知自己仅有一个知情不报罪成立的时候,选择了吞金自杀。这个金锭子打从是他被带到财政部时,就偷藏在身上的。
除了惋惜,傅咏兮也感到有些意料之中。那么要强一个人,怎么愿意自己身上背一个罪名呢,无所谓是重罪还是轻罪,于她的性格里,都是致命的。
宋玉芳则想得更残酷一些,大概是未来的无望使沈兰一直在思考,要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了结自己。尤其是当她意识到,终于可以脱离蒋孟叟的时候,同时带来的问题是,她的烟瘾无以为继,她的名声一落千丈。站在沈兰的角度,如果她活着,她拖累养父母像管三岁小儿一样地帮助她戒烟。即使成功了,也还会遭遇别人的各种指指点点,这对一个家庭,尤其是一个慈善家的名誉,实在是很过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