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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嘉婼请人坐,为人斟茶,“说笑了,奴婢都仰仗总管照顾,若不是您,奴婢怎会好的如此之快?”递人茶盏,桔梗自是结果那些东西,与凳子一道下去端药,室内留下二人,也不再客套。
“顺哥哥可有日子没来看嘉婼了。今日儿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叮嘱?”
吴良顺落座,待凳子和桔梗出去端药,看她回复本性方才笑了笑。
“前些日子忙,再加上你身子有伤,我不方便过来。怎么样伤口可还疼,前些天主子还有问到你呢。”
慕容嘉婼听人后话,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敢露出来,“皇上日理万机,还有工夫问到我,也是荣幸。”却再无对问了些什么感兴趣,若是在乎,这二十大板又怎会有?她还不如他的一个物件或是一个宠物,摆弄玩了,至少扔给别人,还会有人供奉。慕容嘉婼对人一笑,“不过,嘉婼更看重的是公公您这些日子的照拂,否则,恐怕太医也不会来给一个奴才看病,那么好的金疮药,可也是难得的。”忽然想起一事,诡异一笑,“顺哥哥,你能不能借给我一些银子?”
吴良顺看其模样想来已然是对皇上有了怨言,本想解释下不过想了想这样对她也可能算是好事吧,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的谢我通通收着,等你有机会再还我吧。不过可要记着这次教训以后当差可要谨慎些了。”闻其要借银子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借银子做什么,可是有难处,若是有难处直接跟我说便好。”
慕容嘉婼坐在人对面,顺手点了点茶水在桌上线条一般画了画,“你可记得上次出去,有个铺子在盘出去?我算了算,若是可以,在那开一家药铺,那里都是客栈,若是外乡人来京城,需要紧急出去的,定会有需求。而且,如今的药铺中郎中都不肯夜间问诊,我倒觉得这方子可行。”怕人不理解意思,凑近人,继续道:“都说宫中年满二十二岁的宫女可出宫,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去,可毕竟都盼着,即便是出不去,将来桔梗百合也有个寄托。若是我在宫中遇到不测,也不至于乱葬岗里面丢着。”尴尬笑了笑,“总不至于欠你的钱这辈子都还不上。”
吴良顺闻言轻轻在其额头上点了下道:“不许胡乱咒自己,那会有那么多不测,有哥哥保护你定然不会让你出事的。”
慕容嘉婼点了头,故意装作疼,用手摸着,对人做鬼脸:“那就这么说定了!日后闯了祸,挨了板子,顺哥哥替我去撑着?”看他准了,慕容嘉婼自是高兴,只待找个时间出去两日,把事情打理妥当即可,“谢谢,真好!不过,我定然会还的!”
吴良顺说完才发觉这话说的有些过头,忙又道:“行了,银子的话你问小凳子拿就好了,我这有事就先走了你好生养着吧。”言闭便匆匆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匆忙离开,慕容嘉婼看着他的背影,倒是心中一种酸楚。
他对她如此护着,她却不知好歹给人家惹祸。
桔梗进来,说那些东西都是上好的补品,慕容嘉婼端过药,捏着鼻子喝了。与婢女玩笑一番,心下倒是想着那几句话。让桔梗找机会去和小金子套套近乎,秋日给公公做些菌汤,莫要让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就好。就当小金子孝顺即可。
吴良顺晨起伺候主子起身上朝。
他想起昨日与嘉婼的对话,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只是那她当妹妹而已,自己这残缺的身子,不能给她什么。而且就她的长相,指不定那日就成了主子,他可别在胡思乱想了。
他将头扎在脸盆里片刻,被冰冷的水一浸好让自己清醒下,思及她昨日要借银子的事儿,便遣了小凳子送了张一千两的银票过去。
慕容嘉婼也是思绪万千。
昨个儿顺哥哥走了,桔梗耳边不停地说着这一月来他的照顾。
是啊,此情不知如何报答。
入秋寒,一针一线,慕容嘉婼纳了一双鞋垫,虽是手指险些被扎成蚂蜂窝,终是一夜赶了出来。正要差桔梗送过去,巧在凳子过来送银票。她着实是被这银票吓到了,“这么多!”不知怎么去说,慕容嘉婼只是赶紧的去置办药铺为好。
桔梗叽叽喳喳和凳子说着:“姑娘的手都被扎破了,你可要好生带过去。”
送走人,慕容嘉婼与桔梗百合说了这打算,二人亦是感激,宫里奴才,本就是贱命,能活着不易,跟别说活好。不做打算,只怕将来寸步难行。
她双手拿着那银票,心中百般滋味。未知祸福。
不大会儿凳子蹭蹭的跑了回来,递上来一副鞋垫给吴良顺,道是嘉婼亲手绣的。
他接了那副绣的不算好的鞋垫,郑重的收了起来,挥手让凳子退下,独留自己在屋内长长叹了口气。
凉风见袭,容华瓜尔佳可沁裹了披风,坐于院中亭间,翻看《饮水词》,竟看得忘记了时辰,至侍夏端来茶果,才知已至午后,合上词集,回屋整理好放在书桌之上。
宫中不知时日,便已忘却竟已入宫满两月。瓜尔佳可沁便唤了侍夏为自己采花瓣研磨,提笔写道:
“墙内不知岁月逝,一朝一夕飞如翅。念人愿染双白鬓,不思朱颜换旧颜。”
罢笔,觉头疼。便食了些茶果。秋日午后,阳光闲散,她裹了绣花披风入御花园,抱了一只白色的小京巴,命侍夏拿了带出的小食儿,蹲下逗小狗儿。
慕容嘉婼好不容易屁股好了,桔梗高兴,应是带着她去取什么东西。慕容嘉婼路过御花园,见到容华主子,一礼,“容华安。”本想着就这般过去,可那小狗儿实在可爱,慕容嘉婼忍不住多看两眼。
瓜尔佳可沁见那宫女眉目不似他人般平庸,料也不是普通宫婢,放下怀中小狗,却见小狗与她玩耍。
“你是哪宫的宫女?怎的未曾见过?”
慕容嘉婼许久未曾出来,那小狗着实可爱,起身笑意盈盈道:“回容华,奴婢是养心殿的宫女,平日里在养心殿打打杂,少有机会出来。”低眸垂首。
原是养心殿那宫女,她的事迹便是不需听敏姐姐言也在宫中广传,瓜尔佳可沁便笑,“原来是敏姐姐常挂念的,是叫嘉婼?”宫中近来流言,便也知晓,这姑娘应是伤了,却不见这样活蹦乱跳。
“若是姑娘无事,可否陪本嫔坐坐?”
慕容嘉婼听起来敏贵人,虽是交好,却不敢露出。
毕竟,这宫里的心,黑的白的,难分清。
“奴婢慕容嘉婼,贱名嘉婼,您若不嫌弃,唤奴婢贱名即可。”不敢与人坐,也不知是福是祸,又不敢不依,“容华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听着。”
瓜尔佳可沁挑眉佯怒。
“姑娘言语间若是无事便不能留姑娘坐了?”
慕容嘉婼看人怒了,只得赔礼,“奴婢不敢。”
瓜尔佳可沁随即却又笑,只让侍夏回宫取些茶果,淡笑言:“方才与姑娘玩笑,姑娘莫要过于拘谨,坐下罢。”
“尊卑有别,奴婢不敢僭越。”慕容嘉婼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知道人到底为何留下自个儿,先前不知事儿,如今也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只是经静等人吩咐。
瓜尔佳可沁见状,自是知道自己吓到了这姑娘,恰逢侍夏端来茶果糕点,便言:“姑娘身子可好全了?”见起样貌,似是熟悉却寻不得为何,笑,“姑娘可把本嫔当作敏姐姐就好。不必惊怕。”
慕容嘉婼浅笑回礼:“谢容华关心,已无大碍。”这事情传的倒是快,唯恐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被皇上打了二十大板的事情,“奴婢侍奉不周,让您笑话了。日后定会尽心尽力。”贵人待她如姐妹,即便是与她亲近之人,也不可不防,若是因此给她惹了什么话头,可是害了人,“敏贵人心地善良,与容华情意深重,奴婢不过是个奴才,能得到两位主子青眼,已是荣幸。奴婢自心里敬重各位主子,并无他举。还望容华莫要误会。”
好生厉害的一张嘴,瓜尔佳可沁心中却是有些许欣赏。见她拘谨不愿轻易坐下便也不勉强。见人抱着爱犬。
“姑娘也喜欢这小东西?”
慕容嘉婼摸了摸怀中狗儿的头。
“都说这动物有灵性,凡是有灵性的活物,都是造化。”她知道这话说多了,抱歉一礼,“奴婢多嘴了。”
瓜尔佳可沁勾唇。这丫头竟也是什么都敢言,自己出身大家,受了从小约束的规矩长大,倒羡其自由,只可惜如今她也在这宫墙之中,倒也飞不走。
“姑娘食些东西罢。本嫔一个人坐这食的话却也无趣。”
慕容嘉婼看了看时辰,也是不早,那吃食自是不敢用,又不甘与人就这么擦肩而过,有些事情,只是传出去,怎么掂量还看她们自己的。
“谢过容华赏赐,奴婢前头还要去御膳房走一趟,御膳房管事金公公那边,要给主子准备夜宵,秋日要给主子换换口味,不敢耽搁,唯恐主子责罚,还望容华开恩。”
瓜尔佳可沁让侍夏打包了那些吃食予了嘉婼,“姑娘若是急事,自当去做,今日缘见,姑娘若不弃便拿了这些食。”想了道,“姑娘快去忙罢,不要误了事才好。”
慕容嘉婼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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