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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纪管家叹了一口气,示意下人押着江词,江词被架着抬到了暗无天日的柴房之中,毫不留情地扔到一堆柴火之中。只听得咔嚓一声,门上了锁。
江词吃痛地寻找着舒服得姿势,这种死里逃生的庆幸占据了所有思绪,她艰难地活动着束缚住的手腕,还好,她的手还在。
大山的消息是假的,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大山一个后院的下人,怎么会知道纪楚含在外追杀的事情,这一点稍微深思便会想到。
秦茜谣看来是关心则乱,竟然连这点低级错误都会犯,这样看来,她对纪楚含不是没有感情的。
纪管家想必也是心知肚明,没有拆穿不过是故意放自己一马罢了。
只是,若是被秦茜谣发现自己被骗了,大山的处境会不会很危险?
思及此,江词觉得一阵后怕,手腕上被绳索捆绑勒出猩红的伤痕,又痒又疼。
在昏暗狭窄的柴房中,江词想到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心烦意乱,突然间,门锁咔嚓一声被人打开,外头明亮的光线冷不丁照射进来有些刺眼。
江词忍了好半天才适应,抬首,不由怔住。
另一侧,秦茜谣乘着纪府马车慌乱地向尘远客栈行驶,马车颠簸,秦茜谣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不住地催促,“再快些!再快些!”
车夫勒紧缰绳,快马加鞭。
原本一个时辰的车程硬是被挤成半个时辰,到达尘远客栈的时候骏马已经累趴下了,秦茜谣匆忙地下了马车,叫来报信的大山。“你引路,带我去见纪表哥。”
大山胡乱地找托词,秦茜谣觉得不对劲,眉峰一挑:“纪表哥到底在哪里?”
大山废话再不多说,跪在地上砰地一声磕头:“小的不知。”
身侧的腊月恍然大悟一般,“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与江词交好的那个……叫什么大山的!小姐,他一定是在骗你。”
大山不住地磕头认错,实打实地磕在地上声音砰砰直响,
“表小姐,小的知错了,大少爷现在在外处理冗杂的事务,无暇顾及府上的事宜,但倘若大少爷在府上,必定会相信江词,还请表小姐放过江词一马,她绝对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秦茜谣气得嘴唇止不住地哆嗦,偏偏腊月聒噪个不停,她上前啪地一声抽了腊月一巴掌,“给我闭嘴,不用你废话!”
腊月无辜地捂着右脸,不敢再发一言。
秦茜谣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地上的大山跪伏在地,她看得碍眼,不管这是客栈的门前人来人往,马蹄底的鞋跟用力揣在他的头上。
见他头发渗出血丝,秦茜谣才多少消了些气,“启程回府。”
车夫面色为难,“表小姐,这马怕是跑不了了。”
秦茜谣怨忿地咬着后槽牙,两眼凶神恶煞,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蠢货,那就再去找一匹马!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教你们吗?”
车夫见状再不吭一声,慌乱地去寻附近的马厩。
秦茜谣站立在原地揉着发痛的眉心,腊月见此,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小姐,您消消气,这个大山,以下犯上欺瞒主子,回去以后再另行处置他也不迟。还有江词,现在在柴房里待着呢,还能跑了不成?您别再动怒,可别气坏了身子。”
秦茜谣闻言,放下了扶额的手,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有什么可生气的?还不是这群下人们太蠢,做什么事都不利索。你们呀,要是让我少操一点心,我就不用这么愁了。”
腊月不知秦茜谣是什么意思,只是附和着一同笑。
秦茜谣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声音轻的只有她自己听得见,“还好我见招拆招,早就想好了第二计策,既然不能当即处决了她,那就退而求其次……毁了她的清白。”
不多时,车夫就急急忙忙地牵着一匹马赶回来了。
“表小姐,即刻就可以启程了。”
秦茜谣漫不经心地上了马车,关上门帘时不忘嘱咐:“待会儿行车的时候慢些,来时太过急躁了,这一路上太过颠簸,现在有些乏了,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车夫兀自奇怪,却是恭谨地应了一声。
马车疾疾从眼前闪过,过往之处尘烟飞起,大山见马车走远,才从地上起身,拂了一把身上的灰尘。
方才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上前,关切地询问他头上的伤势,大山礼貌地道谢,随意拿布条将头上沾染的血迹擦拭掉,表示无碍。
若是江词仅仅被草率地定了罪,斩断一双手,他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骗秦茜谣来此之前,他已经嘱托二虎子去找纪楚含了,但愿纪楚含能在秦茜谣之前赶回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