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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自去了,老板叹气道,
“不瞒贵人,小老儿也是命苦,家中原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是一家和乐,儿女绕膝,前头打仗时被大周军队征了老大去,没一月便传了消息回来说是死在了路上!老二得了瘟病第二年也去了,老三还小却是有一日在外头玩耍被人拐走,遍寻不着也不知是生是死,还有一个女儿好不易养大了,去年嫁了出去,生孩子时却是难产死了……唉!如今就剩了我们两个老的,我这婆娘也是又气又急得了一场大病,之后便哑了!”
保官听了却是越发同情可怜起自家这亲舅来,先头死了双亲,又去了妹妹,怎得儿子也一个个的离去,现下只剩一对老人在这处守着茶棚子,偏偏舅母还是个哑巴!
保官在他这处吃了一会儿茶,说了不少话,走时却是扔了一大锭银子到筐中,那老板不不知,待他发觉时保官早已走远了!
保官回来却是在想,
我原想着舅舅家若是有表兄弟便想个法子,或是读书科举或是行商买铺,左右总要帮衬他们一二。
只是却没有想到舅舅家竟这般凄凉,给了再多银子怕也是无人继承,如今二老竟落到了无人养老的地步!
即是表兄们不在了,我自是要尽力的,不如想个法子将舅舅接到这临州城中,买个铺子给他做买卖,再买些丫头、下人伺候着,总归不再这么操劳才是!
自家在心里反复掂量着,越想越觉着这法子好!
待到第二日便派了手下人去外头寻铺子,如今临州城的铺子却是十分紧俏,真是一铺难求,那些个地处闹市的好铺面更是捧着银子上门,人都只会摇头的。
这铺子一时半会儿却是盘不到手,只能慢慢儿访着!
保官自此便时时打马出城,到那茶棚喝茶,与老板说话,一来二去已是熟得不能再熟,那茶老板见他有时刮风下雨的也要骑马赶来,便劝他道,
“官哥儿即是喜欢喝我的茶,也不用这般风里来雨里去的奔忙,我这厢包了一包给您带着,刮风下雨也不用在外头跑了!”
保官接了他用油纸包好的茶叶心下很是感动,便贴身放进怀里,
“即是这样,便多谢了!”
他将茶叶带回宫中,放置在书案上头却也舍不得吃,让那文萱寻了一个好盒子装好放置在多宝阁上头,
文萱见了笑道,
“大殿下在外头寻了什么好东西,竟是这般看重!”
保官不欲让人多知便随口应道,
“不过是几两茶叶,怕受了潮便放在高处!”
文萱不疑有他只是记在了心里。
如此这般过了两月,豫哥儿那头却是有人来报了,
“二殿下,那马氏夫人确是有一位兄长,他早年是在衡州做茶叶生意,马家二老逝世之后他又返回衡州,因着前头打战,他便带了家小到了临州,但他不过一界行脚的商人,在临州也没本钱立足,便在城外寻了一处地儿搭了一个茶棚,做小生意!”
豫哥儿听的皱眉头,这些事儿听着倒是与那茶老板所言相同,
“他家里有些什么人?”
“前头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征兵入伍死在路上,二儿子病死,三儿子被人拐了,女儿去年难产死了!”
“听着倒是挺惨的!”
豫哥儿摸了摸自家光滑下巴,
“可曾寻到他以前的同乡或是邻里?”
暗卫应道,
“因着战乱,各处人等流动太多,马忠延又是自外乡而来,当地并无人知他过去!”
豫哥儿摇头,
“即是无人知他过去,便是由他在说了!也无人知他相貌自没有知晓是不是这个人了?”
负手立在窗前良久又问,
“那茶老板妻子又如何?”
“茶老板妻子乃是一个哑巴,说是前头因着儿女连丧大病了一场,好了之后便哑了!”
“哑巴!”
是哑巴岂不是很多话都不能说了?
豫哥儿越想越觉着那老头儿可疑,
“再给我好好查查,沧州与衡州那边也派人去查!”
他不想惊动大哥更不想惊动自家老子,便只能另派人去查,路途遥远一来一动颇费时间,豫哥儿摸着下巴沉思良久,
让暗卫想法子悄悄儿弄一个人出来认一认那茶棚子的老板,这法子倒是能试一试!
他这厢捉摸了半晌却是想到了一个赵府里的老人,便是前头跟在赵老爷身边的大管事赵令山,他前头跟着赵家进了京,却是因年纪大了如今已是卸了任,推了自家二儿子赵二贤做了大管事,自家在家中颐养天年,如今身子还十分硬朗。
豫哥儿自然是记的他,因着在赵府之中资历最长,便是赵旭没做皇帝的时候,见了他也是十分客气的!
便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