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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也努力握住她的手，静静等她说完。
“去年的冬天真冷，我做的玩意也买不了多少钱。那时候我们已经把卖院子的钱花完了，爹拿回来来的的钱只够买粮食，不能添冬衣。白天还好，可以去房东大妈的屋里烤烤火暖暖身子，房东大妈看我可怜，有时候还帮我做些活。晚上实在冷得不行时候，我就在院里跑跑，爹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我跑。大寒那日，冷得厉害，我在院子里边跑边喊冷。爹看不过，把所有的棉袍都给了我，让我好好睡觉，那晚我睡得真的很温暖。”云裳唇边拉起一个幸福的微笑，转瞬成为愤怒和悲伤。“爹那晚去了旧宅子想取几件旧棉衣，可哪知，那里已经成为户部主事外甥的产业，爹气不过骂了他几句，他就……”云裳双手颤抖起来，声音也开始哽咽：“他就，让人把我爹打死了。还派人告诉我去领尸首，我去的时候，”云裳已经开始啜泣，我轻声安慰，她固执要说下去：“爹已经没，没人样了。穿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血，脸也肿的发紫。他不是人，是畜生，是畜生。”
“云裳，别说了，难过的事不要再想了。”我轻拥云裳，但愿给她一些力量。
云裳在我怀里如同着了魔一样，低低说着：“那畜生还想要玷污我，我抵死不从。他就骂我说我家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爹不听他的话，不让我嫁给他。可是当时他已有五个姨太太了，我爹怎么可能把我推入火坑。我用性命相搏一直在喊救命，加上天已经大亮，那畜生害怕更多人知道，才放了我。当我用借来的板车将爹的尸首拉回胡同，才发现那些跑来告诉我的人已经将我们租的厢房烧了。”袖口一凉，失神中的我才发现云裳已经泪流满面。
“万般无奈啊，我只能请房东大娘帮我照看着。我去向爹原来的生意伙伴借钱，希望能先让爹入土为安，之后哪怕我粉身碎骨再去还钱。可是他们告诉我，说那个畜生放出话来，哪家铺子帮了我，就要整垮那家铺子！你说他是畜生吗？他连畜生都算不上！”云裳说得激愤，转而哀伤，“我一个弱质女流能怎么样，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能卖身葬父。可是那个畜生竟然找到我，要买我。经过这一切，我就算把自己卖给一个老头我也不愿意卖给他。”云裳身体颤抖微微缓和，“若不是沈妈出手相救，我恐怕，恐怕活不过那日了。”云裳突然握住我的手，“沈妈帮我安葬了爹，还出了主意整治了那个畜生，让他犯的肮脏事被官府知道。可是那又怎样，”云裳脸上划过苦笑，“还不是充军了事。”
我握紧云裳的手，让她看向我，“沈妈做事自有分寸，那个畜生应该在充军路上回老家了。”
我的手被云裳反握：“真的吗？”收到我坚定眼神，她眼中闪过感激：“恶人自有恶报。”身子已经软下来。
我心知她的心结已经打开，“云裳，咱们回家吧，虽然没有你爹，可还有我，还有沈妈，我们一起回去吃团圆饺子。”笑着看她，想给她一些温暖，起身，拉起她，两人往回走着。
沉默了良久，云裳幽幽道：“真希望今后每年都和你一起吃立冬饺子。”言语中的落寞让人心疼。
我朝她狡黠一笑，“最多只有明年了。”看着她越来越湿的大眼睛，忍不住说了：“难道你不嫁人？你都这么大了。”我学着老一辈的口气。
云裳终于破涕为笑，轻捶着我，“你这个坏丫头。”两人嬉笑成一团，慢慢走向那个僻静的院落。手机用户请浏览m.wenxue6.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