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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乐啊,不然早就崩溃了。”
高田礼笑道:“好啊,玩什么?”
李幕遮让汤够拿来一副牌:“钓鱼,玩过吗?”
高田礼道:“没玩过,不过大概知道规则,两个人对战,每人手上五张牌,然后翻开三张牌,手上的牌如果能跟翻开的牌点数加起来是十四点,就可以钓起来放到一边。抓满五张牌,翻一张,如此循环,最后先没牌的人获胜,对吧?”
李幕遮:“你说得很对,不过那是西方扑克牌的玩法。我们当然要玩大明朝的‘钓鱼’。牌面有三种,一是鱼,一是饵,一是渔夫。”
高田礼道:“是不是少了钓竿?”
李幕遮:“这个不重要。渔夫吃鱼,鱼吃饵,饵……”
高田礼笑了:“饵吃渔夫?”
李幕遮:“你真会开玩笑,渔夫只有饵才能钓出鱼来。”
“那倒是有趣。”
高田礼还真的跟李幕遮他们玩起牌来了,他倒不是舍不得杀了李幕遮他们,而是在等人,也等时机。
他一直觉得李幕遮几人不过是开客栈的普通人,根本成不了什么事。他们的背后肯定有营销团队,不然的话,为什么赈灾粮这么大的案子,居然会让他们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来暗中调查。
高田礼有过一个猜测,那就是李幕遮他们极有可能是某人个派出来的诱饵,如同田忌赛马一般,幕后那人用了李幕遮这等下驷来江南搞事情,似暗实明地牵动了0他们这边一部分注意力,才会让他接连失算数次,最后不得不用出了刺杀于从恩这种下策。
那么问题来了,站在李幕遮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高田礼起初猜没是沐晚亭,毕竟沐阁老的女儿一直跟在李幕遮身侧,而且怡红楼的案子她出力甚多,连锦衣卫千户都搬出来了。
在谭吾范栽了之后,高田礼瞬间打消了这个猜测。沐晚宁虽然有些食古不化、不知变通,但毕竟混迹官场数十年,不可能用自伤八百的办法来拔掉谭吾范。
接着,高田礼又觉得可能是东厂厂公,毕竟有好几个李幕遮他们都莫明其妙地从东厂杀手的手中安全逃脱。再一细想,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东厂厂公履任没多少年,而且几乎可以算是宁王扶持起来的,没道理会跟着他们对着干。
最终高田礼把目杯定在了一个跟他们向来有矛盾的硬骨头,那就是刑部总捕头顾剑棠。这人是刑部尚书的心腹,跟宁王一系向来不对付,多次破坏他们的好事不说,怡红楼的案子最后就是此人插手才让他损失惨重。
顾剑棠虽然明面上跟江南的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于从恩却多瓷写信向顾剑掌求救。当然,那些书信虽然他没有截留,但是大多数都提前看过了。
如果李幕遮他们是顾剑棠布下的棋子,那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江南查案的,就是来金陵搅局的。
一池清水,哪儿有鱼哪儿没鱼,不论是谁只要过去看看看就能一清二楚,只是所有人都保持了默契,并不会把这事摆在明面上说。
高田礼他们以前工作就是要把这池清水,伪装成是浑浊的,以免计划筹备成功之前就被朝廷惦记上。
李幕遮他们的到底却是真的把江南给搅成了浑水,这下他们也不知道鱼儿还在不在掌控中了。朝廷一早有传闻,说顾剑棠在暗中调查谋反之事,至于是在查谁谋反,各种眼线都语焉不详。
高田礼之所以不急着杀李幕遮他们,就是想看看顾剑棠会不会出现。
他在钓鱼。
反正饵已经在钩上,跑不掉了,何妨花点时间等鱼儿上勾呢。
那么,鱼儿真的会上勾吗?
高田礼恍然间又觉得自己或许也是条鱼,只是不知道钓竿在谁的手里。
至少不是眼前这些人,高田礼看着还在嬉笑打闹的李幕遮等人,不禁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