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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奶妈。
厉承勋被她闹得心烦,一直在病房外站着。
宇阳过来时,他刚要抽烟,看到宇阳就把烟放了回去,“她怎么样?”
宇阳道,“大出血,真够危险的,怎么回事啊,前面不是好好的?”
看厉承勋目露不耐,宇阳猛地想到了什么,“你问叶悠然啊,没事,就是脸肿了。”
病房里传来东西落地啪的一声响,两人走进去,看到欧白姗正蹲在地上捡破碎的碗,薄文敏坐在床上怒目而视她,“滚,你给我滚出去,看到你就心烦……”
薄书容站在洗手间门口,望着这一幕,也不由得恼了,拉起欧白姗,“走,我们都走,让她一个人,想怎么发脾气就怎么发。”
这么说着,还是留了护工好好看着,叮嘱不能出任何意外。
一行人回到厉公馆时已经很晚,薄书容是勉强坚持到现在的,也顾不上找叶悠然麻烦,回卧室就睡了。
厉承勋径直进去婴儿房,却只在床上看到了厉尧,和躺在沙发上的葛妈。
他眸子一闪,回到他的卧室,叶悠然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床头睡着了,恬静的睡颜让厉承勋聒噪的心神顷刻间沉淀了下来,放轻脚步走过去。
她一侧脸颊肿得高高的,上面泛着一块块的青,她有多娇嫩他知道,皮肤上不爱用化妆品,经常素颜,白皙的脸蛋没有被化学品腐蚀过,吹弹可破,她平时咬一下都掂量着不敢用力,怕留下印记,更别提这狠狠的一巴掌了,得过好几天才能恢复。
厉承勋俯身想要亲吻时闻到她身上的体香,和他衣服上消毒水的味道。
他转身走进浴室,简单冲洗了下,出来时,正好看到叶悠然惺忪着睡眼走向洗手间,没看到他似的,歪歪扭扭的到了门前。
厉承勋伸手向扶她,又在下一刻缩了回来,擦着头发倚在门边看她。
她撩起睡裙坐在马桶上。
雪白的肌肤晃得他眼睛疼,然后,是窸窸窣窣的水流声。
厉承勋拿着毛巾的手僵在了半空,血管里的血液奔腾不息,不一会儿,就汇聚到了身下一处。
她平时跟他保持距离,进个洗手间经常反锁,不会让他看到这样的她,迷糊,可爱,又性感。
厉承勋看她闭着眼睛伸手捞纸巾,捞了几次都没对准方向。
厉承勋舔了舔唇,走过去扯了两张,塞到她手里。
她擦了擦,正要站起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乍一眼就看到厉承勋的腹部……
快把浴巾顶破了。
她眨了眨睫毛,好半晌才想起来这是什么,轰的一下,她脑子无法思考了,只是愣愣的看着。
厉承勋伸手把她扶起来,并冲了马桶。
抽水马桶的声音让叶悠然彻底清醒。
她迈步想跑出去,可是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是她掉在脚边的底裤。
她呼吸一窒,正要弯腰去捡,厉承勋单脚踩上去,顺势将她拦腰抱起。
下一刻,叶悠然就被他放在了床上,他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她,俯压上去……
一觉醒来,她像青蛙一样趴在他身上,叶悠然睁眼就看到他结实的胸膛,而她,能感觉到下面壁垒分明的腹肌,她的手握着他充满弹性却不显得暴突炸裂的肱二头肌。
看他闭着眼睛,她默默的想要下来。
后腰眼却被一根手指点了点,“五十步笑百步。”
叶悠然咬了咬唇,她笑过儿子,总是像小青蛙一眼趴在床上睡,如今,她也成了这样。
“可怕的遗传。”厉承勋故意往她耳中吹气。
叶悠然缩了缩脑袋,一声不吭。
厉承勋挺了挺腰,让她感觉他,叶悠然的耳根在他眼皮子底下悄然变红,她被他威胁着,不敢动,“时间不早了,你该上班去了。”
“不急。”
“尧尧要吃奶了……唔……”
厉承勋舒服的闭了闭眼睛,这种睡觉姿势,倒是方便。
……
快中午,两人才从楼上下来,薄书容他们都不在,正好一家人用个清净的午餐,刚撂下筷子,就看到隆子明面带急色走进来,“厉总,我打不通您手机,出事了!”
厉承勋慢条斯理道,“说。”
“董事长突然召开董事会,要对您近一段时间所做的事情进行问责,发起联名投票,在您一个月后的合同约满之时不再续期。”
“呵……”厉承勋笑了,用只有叶悠然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刚得到孩子就翻脸,过河拆桥的速度倒是蛮快。”
叶悠然皱眉,他这个执行首席的职位,也才坐了没几年,就要撤职了?
那他以后在公司里岂不是更加步步维艰?
厉承勋擦了擦嘴,看了叶悠然一眼,“我去趟公司,你若是应付不来就回一品华庭,我……”
叶悠然打断他,“我可以。”
她目光坚定,眼神里毫无惧色,厉承勋莞尔,端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水,一边朝外走一边咕噜噜漱口自,直接喷在了外面花园里。
厉尧看见了,也吞了一口水,噗,吐在了自己胸口上。
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
叶悠然好气又好笑的给他换衣服,“你怎么什么都学,爸爸那是坏习惯。”
厉尧下巴一扬,“爸爸帅,尧尧也要帅。”
……
嵘锦集团巍峨的大楼,屹立在阳光下已近百年,百年前的建筑在当时就轰动一时,出自世界一流建筑设计师之手。
纵然城市地标日新月异的换了好几茬,唯有这栋,放在现在鳞次栉比的各式建筑中,依然独领风骚。
见证了经久不衰的厉家家族奋斗史,也见证了家族内部新老交替的残酷斗争。
此刻,最大的会议室里,各位董事齐聚一堂,年老的,已经古稀,中间阶层的,跟厉邵元不相上下。
也有几个年轻的,不是家族承袭的几个浪荡公子哥,就是手里股份极少的几位,是厉承勋提拔上来的外姓人,却被各位董事所排挤。
家族企业的弊病。
投票进行到末尾,厉承勋姗姗来迟,长椭圆桌,他坐在厉邵元的下首位。
双腿交叠而坐,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的单薄的白色衬衣上,将他整个人裹了一层金边。
尊贵得……竟是让人不敢直视。
年轻,潇洒,狠绝,有冲劲……
却叛逆。
家族企业本来就靠众人的力量,而他,似乎特别崇尚个人英雄主义,要靠个人的力量改革旧制,把公司里这些老人不放在眼里,未免太狂妄了!
等着投票结果最后传到厉承勋手里,他低头看了眼,抬了下手。
隆子明拿着资料下发给各位。
“在我身为执行总裁的任期内,我让公司的营业额上升了二十个百分点,这还不算你们束缚我的一系列条件之外那些失去的十来个百分点,这不足以让你们在签字的时候犹豫一下吗?”
厉承勋长指敲了敲那张投票结果。
众人窃窃私语之后,几个代表发言。
“承勋啊,你给我们公司创收不假,可是你自己数一数,在你任职期间,公司的章程你改动了多少,公司的老人你辞去了多少,公司在外面树立了多少对手。”
“就是啊,几个大家族以前都是融洽,好处大家一起占,有财大家一起分,整个嵘城都是融洽和睦,而现在呢,我们厉家成为了其他家族的围攻对象,夹缝里求生存,每日岌岌可危,指不定哪一天遇了事,墙倒众人推啊!”
“我们几个家族有联姻传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平时聚个餐什么的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是啊承勋,我们不否认你的能力你的才华,但是你要认清现状,这不是你自己的公司!是我们大家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不亦乐乎。
厉邵元端坐首位,眼皮耷拉着,并不搭话,只是纵容。
等声音渐熄,厉承勋才开口。
“所以说,你们老了。”厉承勋唇角勾着讽刺的弧度,“每个家族都逃不过兴衰,你们看到的和平表象下面,其他家族都在蠢蠢欲动,我们厉家是嵘城第一家族,他们就不想取代我们吗?他们巴不得看到你们把我拉下台。”
顿了下,他笑了,“这个道理你们都懂,但是你们没有经历,就不会有切身体会,一边享受着我做牛做马为你们带来的利益,一边批判我的所作所为,便宜都给你们占了,我还落不着好。”
“行啊。”厉承勋蓦地站起来,修长手指整理着袖扣,慵懒的眼神扫了眼在座各人各色面孔,“各位视金钱如粪土,我厉承勋是一介俗人,我眼里只有金钱和利益,各种亲情友情靠边站,你们看不惯我,我走。”
各位董事一下子急了,“没有谁让你走,你还回到以前的工作岗位,辅助你的父亲。”
“对啊,你还这么年轻,年轻人难免会犯错,我们都体谅你,在家主身边多历练几年,磨磨棱角,好好想想怎么为公司创收的同时,还能维持几个家族的平衡,这才是最重要的。”
“等你沉淀一段时间,再带领公司,我们也放心,如你所说,我们老了,还是要考你们啊。”
厉邵元微微点头,看着厉承勋道,“你以前就是从公司最基层做起的,怎么,现在反而静不下心来了?”
厉承勋没听到似的,看都没看他一眼,摘掉胸前家族徽章,搁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厉邵元眉头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