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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微微鞠了一下恭,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
一个站在旁边的男孩子,笑着说,“你是中国人吧!我也是,我领你去吧!”小紫微微有点踌躇,那个男孩好像看出了小紫的心思,阳光一样灿烂地笑了。他指了指胸前的学生证:东京大学,校友啊,小紫高兴起来,他随着那个男孩来到不远处的超市,那个男孩的日语说得棒极了,那个超市的男老板不时地伸出大拇指。
更让小紫惊喜的是,他们来自中国的同一城市。那个帅气的男孩有着欧式的轮廓,高挺的鼻梁,长长略微有些卷曲的睫毛。让她不禁想起那个经典的雕像:大卫。
那个男孩是个标准的向导,他一路不停地给小紫讲解冲绳乃至其它地区的樱花特点。还有冲绳的历史、民俗、特点。俨然就是一个日本通,小紫惊讶极了,也许这个男孩是日籍华侨吧,男孩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我是去年才从中国来到日本,但是这之前我每年都来几次日本,我爸爸在东京开一家公司。我们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请了日教教我日语,对我来说,日语比英语还娴熟。小紫轻轻地点点头。
那男孩在超市买了好多三明治、火腿肠、啤酒、小食品。他们学着当地的很多家庭那样,把租来野外用的帆布铺在地上。摆了满满当当的一堆食品,两个年轻人,都有一点小小的欢喜,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吧。那个男孩子很健谈,也是因为酒喝多了的因为,他告诉小紫,因为有个女孩跟她说过,很喜欢樱花,所以每年樱花节他都会来这看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来都会在樱花树下喝好多好多的酒,“那你为什么不带她来这看看。”小紫充满了好奇,她忽然很想知道这个男孩子的故事。
“可是她在也不能来了,”一阵风刮过,一瓣瓣的花瓣飞落如雨,那男孩轻轻地捧起掉落在三明治上的花瓣,“她跳舞的样子真美,她最擅长跳孔雀舞,大家都说,她美的像个精灵。”小紫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伤感的年轻人。他似乎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她又何尝不是,现在的她,不也是向死而生吗?她忽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感。
小紫哪里是那个男孩子的对手,喝了两三瓶,就怎么也喝不下去了,那个男孩子也不理会,自己一个人左一瓶,右一瓶地往肚里倒。一会功夫,他跟前的帆布上空瓶子堆成了一座小山。
那男孩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小紫夺过他的瓶子,那男孩也不和她抢夺,只是喃喃地说,“子璇,我过些日子,一定会去看你,我好想你。简,”他停下了,呆呆地看着小紫,舌头大大的,生硬地说,“我失恋了,那个女孩把我抛弃了,我来这,就是想逃离。”小紫的心蓦然一沉,他们竟如此的相像,连逃离的方式、方向都一样。她苦笑了一下,扶起这个男孩,那个男孩轻轻推开她。
他们来到公园的出口,那个男孩叫了一辆出租车。东京离这不算太远,大约四、五个小时,他们回到了各自的公寓,临下车时,那个男孩告诉小紫,“同胞,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给我打电话。”他留下了电话号码,摇摇晃晃地走到公寓的楼梯口。小紫看到纸片上写着:李明城,后面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森之花的分社已经建成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齐浩说,就差简爱来走马上任了,如果简爱不来,他就一直不开业,如果实在不行,他就三顾茅庐。简爱没办法,只是说让她再考虑几天。这边的苏依依得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她毫不避嫌地劝说简爱。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还没等到她答应,华洋的一纸调令已经下来了。简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从那次酒吧事件后,华洋看到简爱颇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彼此虽然心知肚明,也不便多说什么。
深涵在周娟的精心照顾下,已经全愈出院了,他回到研究所的那天,韩栋和李文高兴地一齐抱着深涵转圈圈,惹得吴言笑得直不起腰,“你们这帮大男人,还玩韩剧那些花样。”韩栋笑话她,“刚刚谁告诉我兴奋地一宿都没睡觉。”吴言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喂,深涵,实在不行,你就把某人收了吧,一英武女子在你面前整个一小绵羊,这说明人家心里有你了呗。”深涵一声没吭,转身快步走向实验室。韩栋后悔地不停打自己那张贱兮兮的嘴。“你呀,以后出门戴副口罩,省得污染空气。”
“人家深涵和吴言也就是演演戏,气走周简爱,你没看到,周简爱走了以后,深涵再也不让吴言上医院来了,你是猪脑袋,这也看不出来,还在社会混呢。”李文轻声和韩栋说,还不时地望望旁边屋里闷闷不乐的吴言。
其实吴言何曾不知道那是演戏,深涵从来没有对她有一丁点的暗示。只是她自己在这场独角戏中越演越投入。她走得太远,梦境太深,就算李文的她一字不漏地听到了,那又能怎样!你个传奇的张深涵是她少女时做的最美最大的梦,任谁都别想把她叫醒。
她也知道周简爱,那时的周简爱,已经算是那个学校的校花级别的名人了。现在的周简爱,已经成为那所学校的骄傲,两个名人之间的绯闻轶事早已在师弟师妹的口口相传中演绎成另一种传奇。
她自知没有一点可以和周简爱相比,但她自认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就是在黑暗中也要找到启明星,不管有多么艰难。她狠狠地咬了一下白皙的牙齿,“我一定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