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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睡，就睡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随手穿上一件加绒的马甲，这个天越来越冷了。
女儿明天期末考了，又到了放寒假的时间。
她转身走了出去，穿过走廊，刚想下楼，却听到右边的客厅传出声响。
她脚步一顿，双耳竖起，悄悄地偷听。
当然了，她也知道偷听不好，但谁叫他们的谈话内容涉及她。
“成妈，我知道你对苏艾有很多的偏见，但我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
“少爷，我也想对她好啊，但每次想到大小姐和夫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成妈哽咽地拍拍心脏的位置，“我也知道，你夹在我们的中间，你也不好过，但少爷你有没有想过，明明...你可以过上更好的人生的！”
“成妈...”陆劭严厉地蹙眉，“以后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了。”
“对不起，是我自恃是老佣人，是我的手伸得太长了。”成妈轻叹一声，软下声音：“从你出生后，我就看着你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宝宝长大成人，现在你也结婚的，过上有妻有女的生活，我也很替你开心，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熬多久，更不知道能照顾你多久。”
躲在暗处的苏艾不禁撇撇嘴，这就恶心了，每当陆劭说她的时候，就拉出她是陆家的老佣人来说事，对陆家有多大的贡献，哼，难道她是无偿奉献的。
还不是拿着比宣姨多了将近一倍的工资。
现在的佣人，有哪个像她这么享福的？拿着最高的工资，干着最少的活。
听到成妈那眼角含泪，莫森泽的心软了起来，成妈是家里的老佣人了，以后他会给她养老的。
但是...
陆劭还是坚定自己的心里想法，不过语气温和许多：“成妈，我会给你养老的，你在我家的功劳不可抹杀，一路走来，陆家历经风风雨雨，最大的坎坷我们也走了出来，我现在只希望家宅安宁。”
这话让苏艾好受一点了。
如果陆劭敢妥协，那她就让去书房睡。
迎上陆劭坚持坦荡的眼神，成妈知道，曾经心中充满戾气，一心想要复仇的少爷，已经被苏艾给迷了，仇恨已经在慢慢淡化。
而她呢，还要继续把自己当姑奶奶来和少爷作对吗？
不，纵然有天大的情分，慢慢的消磨，也会有淡薄如纸，不复存在的一天。
她没儿没女，后半身的养老问题，最终的还是要靠陆劭。
在心中一番衡量利益得失之后，成妈挥手拍了自己的脸颊一巴掌，“少爷，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沉浸在以前，我不会再这样了，现在，未来，你都要好好和苏艾他们生活下去，还有...”
成妈停顿一下，陆劭就逮着这个机会，不赞同地说：“成妈，你不用打自己？”
“我是想打醒自己！”成妈的眸子划过一抹释然，“姜莹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以后，在姜莹一事上，我不会多言的，没理由姜莹都走出来了，而我还固执地待在过去吧，以后，我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们的。”
端的是一派愧疚和坦荡。
陆劭嘴角的弧度轻弯起来，突然，如炬般的目光某一个处，声音不咸不淡地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