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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威胁我,对吗?”郁嵘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初润山紧紧闭着嘴,死死瞪着郁嵘,一言不发。
“第二件事……”郁嵘又说,微微停顿了下,目光犀利地盯着初润山,“你为什么会盯上我?”
四十年前,初润山不过三十出头,而他已年逾五十,初润山从政,他经商,两人既不是朋友也没有合作的机会,为什么初润山就盯上了他呢?
这是郁嵘最想不通的一件事。
初润山动了动嘴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袁……娇……”
袁娇?
听到这样一个女性的名字,郁嵘皱眉,很努力地回想,试图在自己的过去的记忆中寻找出这个名字。
然而半晌后,他摇头,“不认识!”
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女人的印象。
初润山喘息着,声音充满了妒恨,“她、是……是你……的秘……秘书……”
闻言,郁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一生经商,换了多少个秘书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更何况是四十几年前的秘书,他早就记不得了。
而且,他对自己的秘书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从来没有任何暧昧不清的牵扯。
所以,初润山到底是怎么恨上他的,他依旧觉得莫名其妙。
“她……她、是……我的、同……同学……”
初润山从青春期开始,就很喜欢袁娇,只可惜袁娇看不上他。
后来,袁娇做了郁嵘的秘书,对虽然年逾五十却魅力不减当年的郁嵘深深着迷。
那时候,初润山虽然已经结了婚,但对袁娇依旧念念不忘。一次喝醉了企图对袁娇不轨,却被袁娇出言羞辱得无地自容。
气急了的袁娇拿他和郁嵘做了比较,说郁嵘如何如何魅力不凡,如何如何成熟稳重,如何如何睿智儒雅……
最重要的是,郁嵘腰缠万贯资产雄厚,而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军人。
反正当时气急的袁娇就是各种夸郁嵘,然后再把初润山贬得一无是处,话怎么难听怎么说。
初润山本就心胸狭隘,再被自己喜欢的女子如此羞辱,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当时他趁着喝了酒把袁娇强行拽到无人的公园里,在被袁娇出言羞辱之后,一怒之下就把袁娇推下了石梯。
袁娇从石梯上滚下去,当场昏迷不醒。
眼看自己伤了人,酒顿时醒了大半,怕毁了自己那不算前程的前程,他吓得丢下受伤的袁娇就跑了。
到第二天,当有人发现袁娇时,她已经没了气息。
从失手杀了人的那刻起,初润山的心就在扭曲bt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担心受怕了几天,发现没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他又开始心安理得地过起了日子。
但是,袁娇羞辱他的那些话,却像魔咒一般束缚着他的心,让他走火入魔不能自己。
他疯狂地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很多很多的钱,想要做人上人。
就在这种病态的时期,在一次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郁嵘,他虽然内心很妒恨郁嵘的成功,但对其又有种攀龙附凤的念头。
然而当时的郁嵘却一眼看出他的好高骛远,并无与他深交的意愿,于是很隐晦地拒绝了他的示好。
被拒绝后,初润山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心里那股对郁嵘的妒恨瞬间演变成想要弄垮对方的仇恨。
他想,等他弄垮了郁嵘,一定要将其狠狠踩在脚下,看他还怎么趾高气扬地拒绝他。
他还要吞掉郁嵘的财产,给死掉的袁娇看看,看看他是怎么把她欣赏爱慕的男人打败的,他要让她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无是处!
仇恨,成了他的动力,于是他开始千方百计地往上爬,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什么都敢做。
不久之后,他在军中总算小有成就,然后他开始实施心里预谋已久的计划……
他密切关注着郁嵘的一举一动,利用手上的资源和职权,最终成功把郁嵘的“把柄”抓在手中。
对!那个什么何方就是他杀的!
还有沈志勇的女儿沈樱雪,也是他杀的!
把他的孙女撞残了,害得他的孙女不能嫁进郁家,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所以他把她的氧气管拔了,然后嫁祸给欧阳,进而威胁云裳和郁凌恒离婚。
甚至那个与郁嵘前女友长得像的儿媳妇,也是他找来勾引郁嵘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步步精心设下的计谋。
他的权力越大,野心就越大,可是他在进步,郁嵘也在强大,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了,他们谁也没有办法把对方真正打败。
严格说来,他对郁嵘的恨,倒并非单单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其实归根结底,是他的虚荣心和自尊心在作祟。
他妒恨郁嵘的成功,恰巧郁嵘的成功让他心仪的女子倾慕,再加上他的主动示好被郁嵘拒绝,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把郁嵘当成了敌人。
他处心积虑地算计了郁嵘几十年,最终却还是功亏一篑,他很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面对初润山充满痛恨的目光,郁嵘唇角的弧度加深,虽然初润山已经没有能力再清楚地把过去表达出来,但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郁嵘想,如果时光能倒回,当年初润山向他示好时,他一定不会拒绝,至少不会那么干脆地拒绝,哪怕他对他很不屑。
古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就因为自己太过直接,而得罪了初润山这样一个心理扭曲的疯子,结果居然被搞得一生悲剧。
他的妻子,深爱的妻子,死得何其无辜!
他半生痛苦,也冤枉至极!!
所以说,在世为人,不需要多大的本事和成就,也不需要多大的辉煌和荣耀,其实只需要,最基本的善良!
有一个良好健康的人格,才是一生的财富。
“我始终相信,这世间有因果报应,瞧,果然有!”沉默许久,郁嵘再度开口,语气平静轻缓,“做人啊,不能太贪,更不能泯灭人性,报应这种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初润山双目圆瞪,恨得咬牙切齿,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出着气。
现在的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仇恨,因为他连咆哮都已经无法完全张开嘴。
轻轻吁了口气,郁嵘冷眼看着初润山,说:“初润山,咱们斗了几十年,那些恩恩怨怨是从我们开始的,也到我们这里结束吧!时间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对!让恩怨就此结束吧!
他们老一辈的恩怨,别再延伸到小辈的身上,否则,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这辈子,就这样吧!
这一世,遇上初润山这种丧心病狂的疯子,是他命不好,只愿下辈子,他和心岚能没有任何阻碍,幸幸福福哪怕是平平淡淡地在一起,过完一辈子。
郁嵘说完,转身,杵着拐杖往外走去。
初润山急促地喘着气,一张脸涨得通红,不能转头,他只能斜着眼看着郁嵘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恨得咬牙切齿,却就是没办法把心里的不甘和愤怒表达出来。
他真想死!
他不想看到郁家辉煌依旧而初家已经毁于一旦,更不想看到郁嵘一家团聚和乐融融而他却要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度过余下的日子。
他恨!
恨老天不公!
更恨自己无用!
因为……
现在的他,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
终于把大老虎消灭了,郁家举家欢腾。
好吧,不止郁家,欧家和严家也同意欢腾。
在喜悦中,郁凌恒和严楚斐等人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把与初润山有关系的官员逐一查处,誓要把那条线上的蚂蚱尽数铲除,一个不留。
他们想,把所有异党消灭,以绝后患。
然而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却让他们明白,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事不宜做得太过……
云裳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更大起来,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
本以为事情真的已经尘埃落定,哪知突然有一天,正在午睡的云裳接到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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