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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装还穿在身上,估计是着急赶回家没多久来不及脱,见姜御丞来了,姜云之把书合上,开口就问:“又去哪儿鬼混了到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你芦阿姨有多担心你?!”
“我去哪儿,好像不用她管吧。”姜御丞回道。
姜云之肃着一张脸,眼神锐利,“你是不是去找你妈了?”
姜御丞双手抄在兜里,神情尽是散漫,哼笑了声道:“一回家就心急火燎地叫我来,只为了问这个?”
姜云之的脸色立马凝住了,站起来负着手走到姜御丞面前,压低声音说:“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要一直将你芦阿姨跟祉余视为外人吗?今天祉余为了去找你而走丢,祉余是你的弟弟啊,你芦阿姨更是把你当亲生儿子来看待,你不回家,她就一直等到你回来了才休息,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瞧瞧自己是什么态度!”
“那我妈当初做的呢?”姜御丞反问,眸色静若一汪没有涟漪的清水。
“你......”
姜云之正要抬高音量,门外就传来姜祉余哭闹的声音,“爸爸,爸爸......”
姜祉余推门走进来,姜云之立马把怒气给压回去,笑着去抱起姜祉余,擦掉脸颊的两行泪痕,好声好气地哄道:“爸爸在,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小子诶,你妈妈呢?”
“我睡不着,很想爸爸,爸爸好久都没和我玩了,我想和爸爸一起睡,爸爸你今晚不走了是吧?”姜祉余抽咽着嗓子。
“是,爸爸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姜云之说,“明天给你过生日,买一个很大的蛋糕好不好?”
“我睡觉去了。”姜御丞撂下简简单单几个字,转身就走了出去。
姜云之心里一股闷气找不到地方放,再想吼人,念于小儿子在这儿,只好作罢。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砰的一声,门关上,没有开灯,房间黑兮兮的。
姜御丞背朝下倒在松软的床上,仿似彻底放松一样,他吐了一口气,脑子也跟着松了,像把海绵摊在石头上翻来覆去地晒,蒸发掉多余的水分。
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就离婚了,芦蘅是之后才来到这个家的,至于姜祉余......
姜御丞又叹气,就是个烦人的小家伙。
小家伙,谁说过这个来着??
不过从进书房到出来,他的情绪保持得还算可以,平衡稳定,没太大起伏,就连回忆这些前尘往事,都只用了简短的两三句话一概而过。
嗯,是一位完美的未来战斗机飞行员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语文还得好。
除了那十罐啤酒,在南珈上楼休息后,南北墨又去搞了五罐来,把剩下的下酒菜都扒拉完毕,他才回的家,两家离得不算近,路上还玩了会儿手机......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想了好像也没啥用处,过了十几分钟,他掏手机出来看时间,现在已经夜里十二点了。
身体隐约有点发热。
姜御丞再坚持躺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就把领带扯开随手一扔,手机也乱丢,他坐起来,一颗颗地解衣扣,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他身上,腹肌因为呼吸缓慢地一起一伏,这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他侧眼瞧,想到了点什么,便笑了。
因着酒精的作用,他睡得还不错,没半夜梦醒。
第二天早上,姜祉余来敲姜御丞的门,当时姜御丞在穿衣服,就没让小家伙马上进来,而是问:“有事?”
姜祉余抬高声音在门外说:“哥哥,快下来吃早饭了,吃饱以后我要跟爸爸妈妈出门买蛋糕,你也陪我去好不好呀?”
大半天,姜御丞没应,穿好衣服后才过来开门,姜祉余立马钻进来抱住姜御丞的腿,开心地笑,“吃饭了哥哥,爸爸妈妈都在下面等着了。”
姜御丞心里一下莫名有些烦躁,就把他提开,冷冰冰地说了句:“离我远点。”
姜祉余向来对姜御丞又敬又畏,姜御丞一说话,他就会听,不管是什么,但他很喜欢姜御丞,总想跟姜御丞亲近一点,可姜御丞似乎没那么在意他。
姜祉余吃瘪,只好乖巧地跟在姜御丞腿边迈着小碎步,下楼梯的时候就犯难了,想喊姜御丞,不要抱,只抓裤腿就好,但姜御丞就好像身边没人似的,自己走了下去。
最后是芦蘅上来把他抱去饭厅的。
姜云之见状,脸色就垮了好几个度,一直盯着姜御丞到坐下,芦蘅抱着小儿子正往楼下走,终于还是忍了忍,放缓语调说:“吃好后跟我们出门一趟,去给祉余买蛋糕,晚上待家里给祉余过个生日。”
“不去,有事。”姜御丞说。
“什么事能比祉余的生日重要,不去也得给我去!”姜云之操着一副命令的口气。
姜御丞没立马接话,早饭很丰盛,每天早上李嫂都喜欢做一大桌,但今天他却没什么胃口,只舀了碗八宝粥放着,然后说:“带训的事,教员要开个会。”
这话一出,姜云之顿然间哑口,也不好反对,半晌后才说:“晚上记得回来。”
“啊。”姜御丞漫不经心地应,继续喝粥。
自从昨晚没脸没皮的问大神那个问题之后,南珈等了将近半小时都没收到大神的回复,由于时间太晚,她经不住困意就睡着了,于是到现在都没敢看手机。
和大神认识一年,她的很多情况大神都知道,包括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当然最重要的是性别(p≧w≦q)
大神的性别她也知道,算是扯平一点了吧,可大神从不发朋友圈,或者说懒得发,倒是她的朋友圈发得挺勤,不过都是一些参加钢琴比赛的他拍,还有穿着学校那一套很挫的校服搞活动的照片,大神都一一点了赞......
还是等吃午饭了再看。
“小妹!”
这时,南北墨哒哒哒地从楼上跑下来,“今天早饭吃什么呀?”
“喏,只剩这个了。”南珈把烤好的两片面包放在盘子里。
实在和那边形成强烈且巨大的反差。
“酸奶都没了啊,”南北墨捡起一块咬了口,“中午咱出去吃?”
“午饭你自己解决,我得出门。”南珈说。
“要陪同不?”南北墨挑挑眉嬉笑着。
南珈耸耸肩,“算啦,我一个人出门没问题的。”
“我还想说要陪同的话,我拉上二丞一起呢,假期他也整天没事干,”南北墨边吃边说,“没准儿还能去他家蹭饭,那李嫂做饭特好吃,不过他老爸要在家,我是不敢过去的,他爸对他太严苛了,连我这样的好学员都怕。”
南珈用一种甚是怀疑的目光盯着南北墨,自吹自擂也不捏捏脸皮的,但说起姜御丞,南珈顺嘴便问:“丞哥和他爸爸关系不好吗?”
“也不能说不好,”南北墨喝了口水咽面包,“他爸爸在他五岁的时候重组家庭,还有了三鱼,二丞这些年来心里怕是从没好受过。”
沉吟片刻,南北墨又接着说:“知道为什么只有我叫他二丞,而肖燃他们喊丞哥吗?”
南珈摇摇头。
南北墨伸手把最后一块面包捡起来,“这得说到我们读大一那会儿,下学期发生的事,当时我,二丞,还有另外一个叫陈泓的,我们三个拜了把子,陈泓比我们俩大了三岁,从队里考上军校的,二丞排在中间,就加了个二,我位居老三,可那一年我们去山里驻训,运气不太好,遇到一窝贩/毒的,陈泓为了救二丞,胸口中弹,抢救无效,牺牲了。”
27号就开学,江以眠提前两天过来,行李都放在酒店里,今儿约了南珈出去吃饭,南珈跟南北墨大眼瞪小眼到临近中午,南珈就自己出门了,到校门口的时候还被哨兵盘问了一番,之前出门都是南北墨带着,刚刚却不吭一声。
南北墨那个可以赖到世界毁灭的懒虫!!
所幸遇到去开会路过的姜御丞,但当时南珈魂飞天外差点没回得过来,因为姜御丞今天穿了一身的夏作训服,英气十分逼人,好像所有的光芒都自动往他靠拢,宽肩窄臀,衣袖往上折了一半,小臂结实有力,面部线条刚硬但柔和,帽檐压得有点低,目光炯炯。
这身军装太衬他了。
姜御丞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她走来的时候,南珈话都说不利索了:“丞,丞哥......”
“一个人出去?”姜御丞笑了笑问。
“嗯。”南珈点了下头,没敢直视他的眼睛,怕被吃掉。
姜御丞看一眼铁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跟哨兵说了几句话,哨兵把铁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