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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满月宴都已经过去半个月。
随着蛇院还有蛇圈里的蛇纷纷从冬眠中醒过来,取蛇毒的事情又重新开始。
虽然顾采宁已经生完了孩子,但晨丫头晓丫头却已经清洗毒牙玩上瘾了。再加上玮哥儿走了,她们身边缺伴,更需要找事情来打发过剩的精力,顾采宁就干脆还是把这件事交给她们去做,她又开始专门给女儿们制定接下来的发展规划。
这一天,保和堂保安堂还有临近几个镇上的医馆一起过来取蛇毒。晨丫头姐妹俩欢天喜地的去了。
等忙完了回来,姐妹俩就手拉着手到了顾采宁跟前。
“娘,我听李叔叔说,上次弟弟满月的时候,来咱们家喝喜酒的吴家柳家还有安家那些家里的儿子都被人打了呢!而且直到现在现在都没找到打人的人!”
顾采宁眉梢一挑。“他们家儿子很坏吗?”
“没有啊!”两个女儿双双摇头。
高风正好从外头进来。听到女儿提起那几个姓氏,他脱口而出:“那几个就是那天主动说要和咱们家结亲家的几家人。”
呃……
顾采宁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说,那是有人故意的?”
“管他呢!我女儿还这么小,他们就盯上她们了,他们的确该打!现在有人替我教训他们,我求之不得!”高风咬牙切齿的低吼。
顾采宁都已经对他无语了。
“算了,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听说过好了。他们家儿子被人偷袭,却直到现在都没发现罪魁祸首,那就说明他们本领有限,他们配不上咱们的闺女。这几家人可以无视了。”她轻声道。
“没错!”她这一番话勉强附和他的心意,高风立马定定点头。
只是,一开始这些人家还真没有把事情和高风一家给联系到一起去。后来醉仙楼里的蛇肉生意也开始了,往双柳村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自然好些人家又有意无意的和高风顾采宁提起了结亲的事情。
甚至,还有人连他们才刚几个月大的儿子都不放过!
高风当然全都拒绝了。
然而不管他拒绝与否,那些向他提过亲事的人家,事后儿子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痛揍一顿。
而且,只是提出和晨丫头晓丫头结亲的人家儿子被揍。提出和晚哥儿结亲的人家安然无恙。
一次两次的,大家还没多想。但等次数多了,大家也都咂摸出来味道——这是有人故意不想让晨丫头姐妹俩被别人给抢先定下呢!
只是他们私底下寻摸了许久,都没有发现背地下黑手的人是谁。这就又给大家心头蒙上了一层恐惧感——
那绝对是个厉害人物!而且藏在暗处,直到现在都没被人发现!
这个人他们斗不过,那就不斗了。至于高风家里的两个闺女,既然有比自家更厉害的人瞧上了,他们自然也都乖巧的打消了这个念想。
于是慢慢的,来向高风提起亲事的人家就少了,到了年底,就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面对这个事实,高风简直又气又无力。
“他最好别让我知道他是谁!敢这么败坏我女儿的名声,等我发现了,看我不把他吊起来打!”他咬牙切齿的低吼。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没人觊觎你的宝贝女儿,以后你就可以放心了。”顾采宁凉凉道。
“好个屁!放心个屁!晨丫头她们是没人觊觎了吗?她们分明是早就已经被人给盯上,而且现在身上还已经被打上烙印了!而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往她们身上打烙印的人是谁!”高风越说越气。
这种话他已经说过无数回了。
次数多了,顾采宁也习以为常,她只淡然道:“管他是谁呢?反正现在他们这样的举动是给咱们免除了不少麻烦。至于以后……那就等他自己现身。他都已经付出这么多的努力了,我就不信他到时候不会站出来。而到了那个时候,你想揍人就揍。不过现在,我觉得这样的状态挺好的,咱们还是先别把人给挖出来的好。”
“那还用说?我也没那么傻!”高风立马点头,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得意。
顾采宁看在眼里,她又无奈扭头低叹口气。
这个话题还没结束呢,刚刚还在睡觉的晚哥儿就已经醒了。小家伙立马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就开始手脚并用,跟只灵活的小乌龟一样到处爬了起来。
随着一天比一天长得更大,这小家伙的精力也是一日比一日更旺盛。到了现在,这个十个月大的孩子简直就是一只皮猴子,从早到晚除了睡觉和吃饭,其他时候就没有消停的!
可以想见,等他会走了,怕是又要将更多的人给折腾得人仰马翻。
顾采宁都不止一次的叹息。“我后悔生他了。”
“我也后悔了。还是女儿好。”高风无数次的附和。
不过晨丫头晓丫头倒是挺喜欢这个小弟的。每天下学回来,她们都要先来陪弟弟玩耍一阵,然后采取做功课。承哥儿也对这个小堂弟表现出了无穷的兴趣。现在晚哥儿还不会说话呢,他就已经一本正经的对着他念诗了!
也亏得是有这几个哥哥姐姐在帮助他消耗精力,不然顾采宁觉得她都要被这个过分活跃的儿子给折磨疯了。
现在,一看儿子又开始到处撒欢,她连忙就叫来乳娘过来照看他。
正好,此时村里有人上门了,来人正是去年开始跟着他们养蛇的四户人家中的一户。
“风哥儿,这是我家欠你家的钱,前前后后一共两笔,一共十二两银子三钱。现在钱都在这里,你点点。”王五双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送过来。
乡下人家的钱,大都不是整锭整锭的银锭子,而是一些细碎的黄豆绿豆大小的小银锞子,以及串成一串的铜钱。所以十二两多银子的确是很大很沉的一包。
高风把布袋子接过来,让人去数铜钱,他则是拿出来一杆小称称了称银锞子的重量。然后再将铜钱的数目换算一下,最终他就点头:“的确是这个数。”
顾采宁就将王五家的借据给拿出来递给他。“以后,咱们两家就两清了。”
“是啊,欠的这么一大笔外债,可算是全都还完了!”王五笑呵呵的直点头,“从明年开始,养蛇挣的那些钱就全都是我家的纯利了!对了,还了你们家的钱,其实我手头也还盈余了一些,足够我们一家子过一个富足年了!”
的确。去年他们先是从高风家里赊了蛇蛋回去。但说是赊,其实就是把现成的蛇蛋分给他们,但孵化工作还是在高风家里进行的,但这些人家却要自己派人过来照看。关于孵化蛇蛋的那些操作以及注意事项,高风都安排人把他们给教得明明白白。
等小蛇孵化出来了,他们才把小蛇连同蛇箱一起带回家去养。喂蛇的饲料也是高风用成本价卖给他们的。他们一边饲养青蛙蚯蚓这些小东西,一边伺候小蛇,还要忙着地里的活计,一年下来着实辛苦。
亏得这些费用高风都先帮他们垫了,他们并不用自己掏腰包,所以大家咬咬牙还是坚持了下来。
等到小蛇慢慢长大,他们捡了蛇蜕去药铺里卖,好歹能挣点小钱花花。
再到了今年,小蛇长大了,交配过后产下蛇蛋。成年的雄蛇终于可以拿出去卖钱,蛇肉卖给醉仙楼,蛇蛋蛇蜕卖给药铺,蛇皮交给张家名下的皮毛铺子加工之后做成靴子送到边关给将士们穿用。
再加上不能孵化出小蛇的蛇蛋也都被醉仙楼拿去做成一道菜。而且蛇蛋的价钱最贵了!
所以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他们今年可是挣了不少钱呢!
到了年底,他们可算是把本钱都给挣了回来。而一旦有钱了,他们就赶紧捧着钱来高风家还债了。
而且,王五还不是第一个来的。在他之前,其他三家早已经来过,也把之前欠的钱都还清了!
这也就是说,这四家人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把前几年地里的稻子被火烧后从高风家借的钱,还有去年养蛇的成本全都赚了回来。
现如今,他们不仅把欠款还清了,手里还盈余了上百条蛇。等明年开春,这些蛇从冬眠中醒过来,他们就要开始新一轮的挣钱。而从这个时候开始,这些钱就全都落入他们自己的口袋。这个数目也绝对会比今年翻了一倍不止!
这个事实狠狠的刺激到了村里其他的乡亲们。
去年退缩了的人后悔不迭。
因此,前脚王五刚走,后脚就有人找上门。“风哥儿,去年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高风淡然看着他。“我说的什么话?”
“你说,只要我来跟你说我想养蛇,你就教我养!”
“当然算数。”高风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好,我想养!”
“好。”高风立马点头。
其他人一看他居然还答应得会这么爽快,顿时也都信心大增。于是,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蜂拥而至,大喊着他们也要学养蛇!
“没问题。”高风依然爽快的答应,就将事情给安排了下去。
因而到了年底,随着蛇开始冬眠,他们却不仅没有闲下来,反而更忙了!
毕竟这次报名来养蛇的人家比起一开始翻了好几番。这么巨大的工作量,可够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的。
还好已经有了之前两年的经验教训,再加上王三一家子的帮助,以及一开始得了好处的四家人不时的帮把手,高风才勉强把一切都给安排开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腊月,晚哥儿都一岁了。
晚哥儿虽然活力十足,但现在依然只会爬,没人扶着还不会走路。不过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小胖墩,晨丫头晓丫头想要抱起他都得费好大的劲。
孩子周岁,按规矩要办周岁宴。
这次周岁宴的规模简直比年初满月的时候还要大。办喜事的时候,村里的人家都过来帮忙,各处有头脸的人物也都纷纷送了厚礼过来庆贺。
而且有了上半年的教训,那些人家只管对高风说些祝福的话,却决口不再提结亲的事情。高风可算是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到了中午,客人们就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大家凑在一起有说有笑,承哥儿跟着钰哥儿前前后后的招待客人们,竟然也学得不错!
正当所有人都齐聚一堂,热闹滚滚的时候,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包袱,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高风家大门口。
马上,一个消息就炸响了高家——玮哥儿来信了!
自打年初跟着甘世睿他们去了边关,玮哥儿除了刚到那里的时候写了一封信回来保平安,后来就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因为这个,宁氏私底下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骂了张元立多少回。张元立都默默忍受着,然后坚持认定:“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正是说明玮哥儿他在一心一意的挣功名,没空管那些有的没的。咱们慢慢等,等他出头了,他肯定就会给咱们来信了!”
结果这一等,就是将近一年。
将包袱接进来,打开一看,就见里头又是好几个小包袱。每个小包袱上都用炭笔写着名字,有给张元立的,有给宁氏的,也有给顾采宁和高风的,甚至就连晨丫头晓丫头,乃至承哥儿都有份。
大家各自将自己的那个小包袱拿过去打开一看,晨丫头晓丫头就都开心得叫了起来。
“是箭头呢!和咱们这里不一样的箭头!”
玮哥儿送给她们俩的,正是他从战场上捡到的一些箭头。有我方将士们用的,也有敌军用的。每一样他都给清洗干净,然后包起来,现在积攒了这么多,就给两个妹妹送了回来。
至于给张元立的,则是他的一封亲笔信,外加他斩杀的第一个敌军身上的一件小东西。给宁氏的则是边关女人们常戴在身上的一支发簪,还有一封简短的信。
顾采宁和高风得到的是他从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
至于给承哥儿的,那更简单粗暴——一柄锋利的短刀。钰哥儿和承哥儿差不多,不过他手里的信封可要比张元立的还要厚上一倍。
大家拿着东西,再翻看一下玮哥儿写的信,顿时都感慨万千。
“我就说了,咱们的儿子肯定不会让咱们失望的!你看,他这才去一年,就已经在军营里站稳脚跟,还被十夫长带在身边历练了呢!”张元立长出口气,他拍拍妻子后背低声道。
宁氏早把头扭到一边去在偷偷垂泪。
听到张元立这么说,她就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一年时间就做到这个地步,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而且他还这么小呢,十夫长手下那其余八个人怕是年纪都比他大,我都不知道他们一开始都是怎么欺负他的!”
“年龄不是问题。战场之上,真本事才是征服人心的关键所在。而玮哥儿他的本事现在够用了。”顾采宁淡然道,“而且,你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我当然是相信玮哥儿的!”宁氏连忙点头。
要是她这个做亲娘的都不相信儿子,那谁还能相信他?
“那就行了。”顾采宁说道,“这一年,玮哥儿他做得很好。那么既然他都已经在军中站稳脚跟了,以后他就会越做越好。”
宁氏连忙吸吸鼻子,然后定定点头。“那是肯定的。我的儿子,他就是这么有本事的人!”
因为玮哥儿送回来的这一包东西,他们全都精神大振。就连高风在面对那些年初提亲的人态度都温和了不少。
大家再一打听,知道玮哥儿的事情,自然也都接连来恭贺张元立。
这么热热闹闹的到了晚上,就到了晚哥儿抓周的时候。
抓周的东西都是张元立交代钰哥儿去置办的。钰哥儿也是绞尽脑汁,把所有他能找到的全都给找到了。
现在这些东西一张桌子都放不下,愣是用四张八仙桌拼在一起,然后才勉强放下了。
笔墨纸砚,书本算盘各种常见的不常见的,反正大家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全都齐聚一堂。
晚哥儿坐在桌子中央,四周围就堆满了这些东西。在四张八仙桌周围,又围满了过来凑热闹的乡亲们可客人们。
顾采宁其实对这种孩子随手一抓就定终身的说法并不相信。但既然村里一直有这个习俗,她也就没有拒绝。就当做是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好了!
而现在,等真正到了这个时候,眼看着晚哥儿穿着大红的小棉袄坐在那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这些陌生的东西看个不停。一会小手抓抓这个,一会眼睛看看那个,肉呼呼的小身板也不停的往四周围爬来爬去,这小模样倒是挺好玩的!
或许是大势所趋吧,她竟然也对着孩子的选择生出了几分兴趣。
兴致勃勃的睁大眼,她就看到晚哥儿在观察了半天之后,伸出小手从前头底下掏出来一样东西。
紧接着,他又爪子一伸,抓住了右边的一面小旗子,然后就不肯放手了!
刹那间,顾采宁就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冷意。
赶紧转头去看。果不其然,高风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