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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装着气急的样子,抢下那人的醇香,一把扔给老者。
汉子本欲起急,但仔细看看屋中之人,对床而坐的这人像是道人装扮,昨腰悬剑,动作又稳又准定是个练家子,离着不远的女子身着青衫,面色清冷,眉宇之间隐约有一股杀气,想是也不好惹,至于里外屋忙活拾掇的老者,想着对付不了眼前这两人也是白搭。
安静了片刻摇头叹气,想起自己的经历,慢慢开口:“我本命不久矣,怎么个死法,又有什么区别。”
良辰越发不明白他言下之意,正想开口,就见他将自己的衣襟敞开,亵裤裤脚挽起,目之所及,有些吃惊。
只见他从胸膛而下,腰腹上、大小腿上,有着数不清的黑色脓包,大大小小快将整个身体占满了。有的被一层透明液体状的东西包裹而鼓起,有的最外面那层已破,向外流着脓水,腥臭得很,从破裂的伤口向里面看去,似乎还能看见黑色脓包中起起伏伏,像是趴着只肉虫子般,来回蠕动,老远一看如同牛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场景,管叫人触目惊心。
赶忙移开目光,良辰控制着自己强烈想往外呕酸水的欲望,屋子里瞬时蔓延着那股子腥臭味,久久不散。
“诸位看我这般,日夜受这脓包奇痒难耐,稍稍一碰便破,流脓流水之后又刀砍斧剁般疼痛,活着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汉子小心将衣服穿好,期间不小心又划破一个肿大的包,疼的龇牙咧嘴。
“可有寻过药理名医?是否有解决之法?”良辰接着问道。
汉子摇摇头:“这股子脓包每七天就会如此折磨我一次,直至七七四十九天若不能治愈便会全身溃烂而死,病情稍好时,趁身子轻便也曾遍访此间名医,寻治愈之法,可是无论如何号脉诊断,都说我身体并无异样,即便看到我身上这些,所开的药方无论内服还是外敷都于事无补。”
汉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若真是只有我独自一人身患此疾,不堪折磨随便找个安静地方了此残生也就罢了,无奈…”说到此处,这个大男人竟有些呜咽之音:“可怜我那刚刚七岁大的女儿,竟然也…”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被这种怪病缠身?”良辰听到汉子的家人也为之所累,还是个孩子,想来自己从小未受过父母的爱护,但这孩子纵使双亲都在,横生疾病,痛不欲生,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们这病起于何时?又病了多久?”冷面女子出声,也确实问出了良辰心中所想。
“这病痛缠身已有半年之久,起于开春儿时令。”汉子回答。
“你不是说七七四十九天至无法治愈便会全身溃烂而死?怎么会一病就是半年之久?”女子抓住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汉子提起这个,面上更添悔恨之色:“说起来,虽然不知这病的根治之法,但却深知是何人让我和女儿染上这怪病啊。”
一句话出口,在场之人更是不明所以,细细听着那汉子讲述起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