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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宝珠柔声道:“王爷不是已经和众幕僚再三议定过了么?甘州既然已经行动,犹如箭已离弦,王爷如今已再无回头之路!那边出事也好,没出事也罢,只要王爷今日一举得手,任是甘州出了再大的事……”
白宝珠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才接了下去:“王爷,到时候都是您说了算!”
屠炙听了白宝珠如此说,也觉得的确如此。但还是忍不住仰起头,用力地闭了闭一夜未睡干涩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些幼年记忆的片段,心中有些烦闷不安。
父皇病重、赐死母亲的那年,他才四岁。
四岁的孩子其实不懂得什么,很多事都不过是朦朦胧胧的一种感觉。比如母亲在他幼年时那些骄傲开心的话。比如父皇当年对母亲和他的宠溺纵容。
父皇驾崩前几日,母亲便去世了。他最初什么也不懂,真以为母亲真的是伤心过甚、舍不得父皇走,以至于病逝的。
他记得自己有好几年都很是颓丧,觉得母亲原来是不爱他的。否则怎么会丢下他,只想跟着父皇而去。
父母突然都不在了,是继承皇位的皇兄景泰帝把他当儿子一样养大。
那时候,景泰帝已经二十九岁了,当太子已经七年。继位的时候,如今的初平帝屠昌都已经十一岁。屠炙现在还记得,皇兄继位的大典上,他身为上一辈年龄最小的皇子,屠昌就站在他的右手边。
屠炙忽然清晰地记起,当时十一岁的屠昌在庄严的继位大典上悄悄牵住茫然无措的他的小手的感觉。
他想起来,那时候的屠昌,在屠弈、屠盟、屠韶他们几个小的面前特别有长兄爱。连他这个四岁的小叔叔也时常得他的照拂,指点他读书、有时候还领着他跟几个小侄儿一起玩。
其实身为皇嫡长子,屠昌当时的功课是很繁重的。至少比屠弈他们都重。很少有机会玩耍。可父皇刚驾崩的那两年,屠炙却记得他时常带着他,或者跟屠盟他们游戏,或者只是牵着他的手跟他说说话。
屠炙闭着眼睛,靠着马车的车壁模模糊糊地回想。四岁以前的他自己好像跟屠昌他们兄弟几个都不熟?好像是母亲叮嘱过他,不要跟其他的皇子皇孙玩耍。原因是什么呢?记不清了。
总之那个时候,屠昌待他这个小皇叔是极关爱的。也是因为他的关爱,皇兄对他也多了几分关注呵护,宫中无人敢欺他。
一切的转变,发生在屠昌被幽禁那年。
那年,屠昌十六,他九岁。
九岁的、在宫里没有母亲护着长大的孩子,已经懂得了很多事。
屠昌遭遇人生最大的坎坷的时候,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懂事的他,也同时遭遇了人生中那避不过的真相。
母亲当年的心腹带着母亲临死前泣血而就的遗书出现在他的面前,将当年父皇的无情、母亲的饮恨、南海白氏一族无端遭受的打压一一倾诉。
尚未长成的稚嫩肩膀骤然被压上仇恨的重担,他的世界崩塌了!
马车随着“吁——”的一声勒马声缓缓落下,打断了半山王屠炙忽然涌上心头的纷杂心绪。他双眼霍然睁开,走下马车时眼中已经柔和含笑、整个人又变成了那个潇洒风流的半山王。
箭已离弦,他的王妃说的没错。只不过不是从糜全盛,而是从九岁那年他见到那个人和那封血书起,一切就已经再也无法回头了。
京城的中秋佳节一片金菊铺地的繁华景象,甘州荒草不生的茫茫大戈壁上,却是茫茫黑甲遮天蔽日、万马齐奔动地如雷!
内讧尚未解除,糜全盛还被扣押在他自己的大营里,初平元年八月十五,北戎、南番,各自发兵十万,趁着大周中秋佳节玩家团圆之日,从甘州南北两侧向大周骤然发动了攻击!
同日,西狄发精兵八万,从西边的茫茫沙漠和草原,扑向了拓跋氏世代镇守的西北边境!
甘州十万守军群龙无首,援军无人调配,南北边境竟在一天内同时告破!败军毫无斗志、一溃千里,一味地往甘州城的方向逃奔。甘州营内,百里敬大怒!
这特么哪里是反叛,这明晃晃地就是通敌!
年近七十的老将军一身战甲,不顾数万铁骑围困着自己手下区区五千之数,亲自提着绑成一只王八的糜全盛,一个纵身便飞跃到了校场高台之上。
五千人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数万人随着五千人的移动而移动。转眼间,偌大的校场上边布满了刀剑出鞘、黑压压望不到边的人山人海。
------题外话------
八小时工作加兼职写作,失眠症到底还是犯了。一粒酒石酸竟已不能让我入睡,今天一整个白天头痛、难受至极。待会儿撑着写完今天的第四更我必须早早地吃药睡觉了,明天的更新不可能按时了,大家晚上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