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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州粮仓的事情就算是杠下了他还可以说是迫在眉睫,不得已而为之。打仗的事情若是一意孤行,就有抗旨之嫌了。
不等冯凭开口,曾宁宇先行阴森道:“陛下和娘娘的旨意已下,自然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厅外一个气喘吁吁兴奋不已的大喊声打断了:“报!叶校尉回来了!”
话音刚落,主位上的褚洄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眼底骤然有神,漾起了微微笑意。他面上不显,轻启薄唇:“进来。”
他高兴了,另一边的两人脸色陡然阴沉了下去。冯凭还好,他早就知道叶挽没那么容易死,只是不知道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曾宁宇脸色就难看的多,他的眼睛瞪的巨大,握着椅子扶手的手背青筋毕露,十分狰狞可怖。
刚刚他还在得意虽损失了三万武州守军,但是解决了叶挽这个心头大患,谁知道一转眼就告诉他叶挽活着回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议事厅的门应声打开,日光微亮,踏进门槛的少年额间还挂着被太阳热浪蒸腾而出的汗水。她身上仍穿着北汉的兽皮军服,军服上还有故意作假涂上去的血迹,在这个天气更加的煞人。
叶挽轻抿着唇,她将两千中护军都派回了羡州,带着抢来的北汉大军的粮草一起。她一人仅带着甄玉、段弘杨和周建三人回了玉岩关。进城一路都有谢家军的士兵们讨论她前些日子带粮回关救了所有人的壮举,纷纷关心地问她这些日子去哪里了。还有不乏讨论武州守军被褚洄军法处置的事情,不过不听军令是为大罪,即使背后有监军撑腰也一样,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同情的地方。
踏进议事厅的一瞬间,叶挽只觉得有道灼灼的目光从开门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含情又露骨,即使她现在的模样狼狈的不行。
她不动声色地避开那道滚烫的视线,俯首先行军礼:“将军,谢将军。”
“嗯。”褚洄轻哼一声,叶挽怎么听都觉得他这是在表达他内心的不满。
“叶校尉不必多礼。”谢远笑着捋了捋胡子,精明的目光在叶挽和褚洄之间闪来闪去。这个少年是他的恩人,也是整个谢家军的恩人。虽然前些日子没见着他,又听底下众人讨论叶校尉被人抓走的事情,不过看褚将军的模样他就能大抵猜到叶挽应该没事。只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去了哪里,褚将军不说,自然也是没有他问的必要了。
冯凭却没有谢远这么客气,直接开口道:“哟,叶校尉真是忙人,不知道这些日子上哪里晃悠去了,还穿着北汉的军服?不会是……做奸细去了吧?咱家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命丧黄泉了呢!”
叶挽好笑地看他一眼道:“冯公公是第一次知道细作这玩意儿不成,我本就出生斥候营,奉将军之命去北汉打听打听消息好像也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冯公公的手是不是也伸的太长了一些。”她本来就是镇西军斥候营的人,打探消息是她的本职工作,冯凭若是想从这点上拿她问话只怕是打错了主意。
她又道:“将军,谢将军,有个好消息。那木亚麾下二十几万北汉大军,如今已经缺粮,并且后续没有粮草补充,只怕蹦跶不了几日了。”那木亚还在苦苦等着后方的粮草支援,若是有心,现在一举出征,那木亚只能夹尾而逃了。
“哦?叶校尉此话当真?”谢远眼前一亮。先前他们所讨论的是驱赶还是俘虏的问题,又重新搬回了台面上。若叶挽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不倾力相出将北汉大军拿下举起大胜的旗帜似乎都有些对不起这些日子连绵而战的小胜。要知道,没了备粮的大军就仿佛没了牙齿的老虎,只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叶挽笑道:“自然是真的,北汉王庭拨给那木亚的五十万石粮草中途出了问题,那木亚等到老死也等不到了。”
那张汗渍混着血迹的清秀脸蛋已经看不清楚本来的眉目,只是脸上那得意又狡黠的笑容像闪着光一样,不断地吸引着褚洄的视线。几日不见,仿佛几年不见,他现在只想伸出手蹂躏一下那张该死的脸,然后让她体验一下什么是销魂蚀骨的思念。
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了褚洄的眸光,褚洄脸色越发的阴森,不断向外冒着寒气。
“叶校尉能保证自己说的话吗?你可知谎报军情是个什么罪名,北汉大军的粮草出了问题,又是出了什么问题,是否会再回到那木亚的手中呢?”冯凭一连几个问题,差点就要说“快点告诉老子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无法掌握叶挽的动向让冯凭心里像蚂蚁爬一般难受,叶挽本来就是个不好掌控不好对付的人,真是棘手的很。
叶挽被那道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心跳隐隐加快。她面上镇定地答道:“嗯,自然是能保证的了。冯公公若有意不如自己去关外看看查证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