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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炯并没有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好几天才得空来“探望”一次叶挽。他来这个小院子的频率高的令人发指,几乎可以说是天天。
叶挽中了软骨散的毒,清心丸也被和蛇头匕首一样给搜去了。是以睡觉都失去了警觉性,睡得整个人更加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加之白天天气热,除了在小院子里插科打诨逗逗小白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
这日一大早,叶挽睡得迷迷糊糊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只觉有阵湿漉漉的触感包围了她的手。她迷蒙的半睁开眼,陡然心里一惊。元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默默无声的坐在她的床边,手上还抱着小白。小白正流着哈喇子一脸兴奋的舔着叶挽的手指。
小白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只不过几日的功夫就跟元炯再一次打成了一片,失去了警戒心的它看见了元炯开心的不得了。
叶挽面无表情的半睁着眼道:“元二公子到访也不敲敲门么?这里怎么说也算是我的闺房。”她不知道元炯和烈王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能查到她与曾后的关系她不怎么在意,毕竟烈王权势滔天,但怎么说她也靠着一个假喉结瞒了褚洄大半年的功夫,怎么在姓元的眼里就这么熟若无睹的么?
“哎呀,在下以为,经过几天功夫的相处,我与阿挽已经是朋友了呢。”元炯哂笑着将小白放到叶挽的床上,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的下摆。“都日上三竿了,阿挽还不准备起床么?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元二公子心里难道不够清楚,我为什么会睡到现在么?如果元二公子可以大方解了我身上的毒,叶挽自然是不想多多打扰,碍元二公子的眼的。”叶挽无不可的耸肩道。“现在,还先请元二公子出去,我要洗漱了。”
哑丫头只要元炯在的时候就会乖乖的一个人躲在后面的小房间里不出来,显然是也是怕了元炯。
“等等。”元炯考虑了一番,从怀中掏出一只小木盒子,放在叶挽床边道:“洗漱时把这个戴上,今天带你出去遛遛。”他笑的十分风流却又坦然,好像真的是叶挽的朋友,今天过来只是为了叫她起床带她出去玩一样。
叶挽冷眼看着那小木盒子,幽幽的伸过手打开它,只见一根通体幽紫散发着莹莹光泽的芍药花紫玉簪正静静地躺在盒子中央的绒布上。那簪头上一朵芍药花瓣栩栩如生,薄的几乎透明,尾端垂下以细珠相缀的流苏,每个流苏地段还嵌着比指甲盖都要小的小号芙蓉。
叶挽怎么说也经营了许久的淬玉阁,这种紫玉的成色一看就能看出来,品质上佳,千金难求。
她凉笑了一声,将盒子盖上。“元二公子这是何意?”怎么这个年代都比较流行送人簪子的么?
元二笑道:“前几日哑丫头跟在下提说你想要回你的簪子和吊坠,在下想了想,身为一个姑娘,还是如你这般容貌姿色上佳的美人,虽少了首饰的点缀于也不会让你逊色于他人。但是到底还是有些空荡荡的,遂在下特意从列王府的库房中寻了这根紫玉簪出来,是前些年南疆进贡的贡品。怎么样,喜欢吗?”
“元二公子好意叶挽心领了,不过无功不受禄。既然东西这么贵重,元二公子还是拿回去送给烈王妃或是送给火荣郡主比较好。”叶挽淡道。“如果元二公子愿意将叶挽的狐尾玉簪还我,那叶挽就再感激不过了。”
元炯啧啧称奇道:“你那根玉簪不过是普通白玉雕刻而成,雕工还相当的……嗯,粗糙。哪里比得上在下的这根紫玉芍药簪?两相较其重,我想阿挽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该如何抉择才是。”他意有所指,话中有话的模样,生怕是别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似的。
叶挽淡道:“虽白玉不如紫玉名贵,但元二公子恕叶挽是个粗人,喜好特殊。天生不喜欢那些养尊处优恃宠而骄的东西,更喜欢自然大方不假掩饰的雕饰。谁知这些名贵之物,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哦?那你又怎知那些你所谓的自然和大方不是败絮其外,同样败絮其中?”元炯抄起胳膊好笑的看着她,“不试试你又怎会知道这精雕细琢的紫玉就不能配你这个‘粗人’?”
褚洄曾经说过,元炯这个人心思深沉。虽年幼时习武,却意外地被褚洄废了一身的功夫,碎了腕骨,以至于后来只能弃武从文。现在看来他果然是从的一手好‘文’,斯文有礼的外表下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叶挽自知说不过他,她也从来都没有和人硬碰硬的习惯,遂闭上了嘴不再理元炯。
元炯哈哈大笑两声,将那盒子朝着叶挽的方向推了推:“在下先出去了,阿挽可一定要记得,将这发簪簪上呀。”他抱起缠绵在叶挽床上不愿意离开的小白,轻斥了一声:“走吧,咱们出去等阿挽。你也是男孩子,你不可以偷看女孩子换衣服的。”说罢他便率先转身离开了叶挽的房间,小白被他抱在手里不甘不愿的哼唧了两声,但慑于元炯的淫威,不得不屈服。
房中,桌上的烛灯已然只剩一坨烧尽了的烛泪,糊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个怎样乱七八糟的形象。叶挽自从中了软骨散之后,晚上睡觉便再也不熄灯,也不知道心里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期盼,就好像褚洄看见了这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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