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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明天早上他们也不会醒了。
小雪纷扬,覆盖在他们的眉头肩头,让周建冷的不由打了个寒战。即便是在陌州城里驻扎,也抵挡不住那呼啸而来的北风。
帐中灯火通明,其间还不断的传出争执之声。
“谢将军,希望你能知晓自己的本份。现在本将才是主帅,娘娘下令,营中一切事由皆由本将处理。”里面悠悠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正是早前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就走近营帐去的莫文渊。
“可是现在陌州百姓怨声载道,尤其是陌州西的百姓们,都已经觉得朝廷放弃了他们。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当立刻执枪反击,不要让他们寒心吗?”这是谢远的声音,他听起来很生气。现在朝廷已经将他降为副帅,整个陌州军营里有什么事都是听莫文渊的话,甚至还有冯凭这个监军,没有一个人会听谢远的。
莫文渊又道:“谢侯爷现在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一些吧?百姓皆是陛下的子民,他们寒不寒心的跟谢侯爷好像没什么关系。还是谢侯爷觉得,自己已经能够代替陛下和娘娘做出决定了呢?朝廷自然是希望我等能够尽快收服失地,不过怎么样也要看实际情况,并不是说你一两句话说收就能收回来的,不是吗?”他悠哉地饮了一口茶,镇守南疆那些不毛之地十余载,现在终于让他等到了咸鱼翻身的机会,又重新被朝廷想起来启用了。
要是随随便便的就听了谢远说的话冒进,损失将士都是小事,要是反被镇西军打败了又如何?他这主帅之位坐不稳几天就又要重新交出去,他可忍受不了这样的情况出现。
陌州西那块地方失了就失了,有本事就让镇西军铁蹄踏过攻到陌州城来,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镇西军的刀枪硬,还是他陌州城的城墙硬。
莫文渊算是保守派,还是保守的只想懒懒的蹲在一个窝里不想挪腾的那种,急坏了谢远。
“可是那样也不能……陌州百姓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敌军现下刚刚过江,探子来报江东驻守人数只在十万左右,若是现在能够一举进宫,说不定能……”谢远据理力争。他并没有朝廷想的那么不堪,也没有对镇西军有半点想要留情放水的意思。青闻被俘是他技不如人,与人无尤。
要是说他们刚刚退守陌州城之际,还需要装一段时间的缩头乌龟来休养生息以防镇西军突然偷袭的话,现在援军和粮草都差不多就位,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怎能还龟缩在陌州城内没有半点举动?
“谢将军!”莫文渊喊了一声,提高了音量。“你不要忘了,你当初在北境的时候是怎会全军大败被困鹰涧峡的?若不是因为你冒进,又何须陛下和娘娘生生的要派人前去营救呢?难道现在你还想重蹈覆辙不成。”
账外,叶挽听得心中一冷。这个莫文渊竟然过分至此,对谢侯爷这么不客气的说话也就罢了,还替当初的北境之事?北境的事情是谢侯爷心中永远的痛,这么多谢将军战事都是间接的因为谢侯爷生生饿死,她都内疚若斯,在那些阵亡的将军们坟前跪了这么久,更何况谢侯爷的心里呢?
帐内突然又响起了冯凭尖酸阴险的声响,叶挽心头更惊。冯凭武功比她高的多,她竟然没有发现冯凭也在帐内。
“谢侯爷,你就安安分分的修养几日好了。陌州敌军的事情我与莫将军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操心。”冯凭的音调绵长又尖利,像是生刀子霍霍的磨在磨刀石上一样的难听。“战事这种事本就是有损有得,咱家在等着一个契机,谢侯爷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呵呵。”
“什么契机会比现在的十万人更好对付?”谢远冷道,“现在邬江边还只是十万兵众,待到过两日,甄将军手下左护军全部都过了江,眼睁睁地看着敌军推进的时候,难道你还能用陌州城的三十万守军去与敌方的三十万硬碰硬不成?”
冯凭呵呵笑道:“那是自然,要的就是他左护军一举过江,这样咱家才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呀。”
“你……这是何意?”谢远心中一凛,没有什么方法能将敌军一网打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战争这事若是如他们口中所说的这般轻易,也就不会千百年来都成为国与国之间抢夺地盘的主场了。
“谢侯爷莫不是忘了,整个陌州西都处于低洼地区吗?”冯凭嗔笑了两声,就算是隔着一个营帐也听得周建硬生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叶挽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淡定一些,不要发出任何动静惹得冯凭怀疑。
她紧蹙着眉,仔细分析着冯凭说的话中的含义。整个陌州西都处于低洼地区,紧连邬江,汛期时因着邬江水流湍急,即便偶有山洪也会迅速的冲入邬江,只要注意防洪防汛,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是冬季……
难道冯凭想……叶挽心头大惊,目光忍不住的就瞥向了营帐,想透过厚厚的营帐看看冯凭现在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谢侯爷难道不觉得,这是能够兵不血刃的最有效的方法吗?”
冯凭竟然想要,水淹陌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