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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顾言熙,石浩渊自然是担心心疼的,鼓起勇气就主动拉上她的手,柔声宽解着:“既然未让奸人得逞,那就是不幸之中的大幸,眼下照顾受伤的姨父才是最重要的;等回头我同母亲说说,让她时常来府里走动,多多的陪陪姨母,与她说说话,时间久了,这些不好的事也就渐渐会被淡忘的。”
顾言熙同意的点着头,感动的看向石浩渊:“还是表哥顾虑周全,让姨母多与母亲接触,的确会让母亲开怀一些。”
石浩渊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你二叔做了这种事,你们总不好永远替他瞒着,你们可知他为何忽然要残害姨父?留着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在身边,始终不太妥当。”
“表哥此言正是,我二叔他邪念已深,早已无回头之路可走,眼下能替他瞒住这些丑事未将他交给官府,已经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我也没打算要父亲继续将他留在府里。等回头我们就会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将他悄悄安置了,也算是全了这份血脉之情。”
石浩渊苟同着点了点头,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么可怕的事,在我的印象里,你二叔虽然玩世不恭,行事荒唐,但人看上去还算随和,没有丝毫的架子;本以为会是一个十分容易亲近的人,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歹心;姨父这次也是遭了无妄之灾,着实要人心中不忍。”
顾言熙拉紧石浩渊的手,道:“表哥,我跟你说这些是不想让你因为我母亲的失态而心中乱想,这件事对顾府来说是丑事,还请表哥能够替我隐瞒,不要对外人多言。”
“表妹放心,我知道事情轻重,不会多嘴的。”
在陪着石浩渊又简单的说了一阵话后,他就被母亲身边的丫头叫走,原来是姨母见时间不早了要离开。
顾言熙随着石浩渊回到夕云院,同多年未见的姨母打了招呼,还从姨母的手中收到了礼物,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两位亲人送走。
母亲显然是哭过一次的人,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光是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难受。
所以,在送走了姨母和表哥之后,顾言熙也不着急回自己的芙蓉院,而是陪着母亲在夕云院里坐了一会儿。
“娘,你可还在为父亲的身体担心?”
林氏是个柔善敏感的性格,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这些天她几乎夜夜都在做噩梦,每每从梦中惊醒,都是一身的冷汗;看着睡在身边脸色带着病容的丈夫,她更觉得整颗心都像是被人剜走了一般,疼的她止不住的掉眼泪。
眼下,看见女儿出声询问,她就又忍不住心底的担虑与愤懑,再次落起泪来:“我知道你们父女、父子三人都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是你们不是我,你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到底是什么?娇娇,我真是快要恨死你二叔了,这些年来我对他们这一家有多好,府里上下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可是他们一家呢?各个都是白眼狼不说,而且还都起了歹心想要害我至亲之人的性命;江氏那个贱妇差点毒死了你,现在你二叔又差点毒杀了你父亲。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们这一家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这么不让他们舒服吗?偏偏要惹出事情来,才肯罢休?!”
顾言熙看着又开始掉银豆子的母亲,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母亲的身边,半跪在她的脚边,扶着她的膝盖,仰起头,对她说:“娘,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烧着一团火,你心疼父亲和我,觉得我们屡次被奸人所害,让你十分痛心;你又颇为痛恨二叔一家,认为他们这一家人的心肺都被狗吃了,不然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对不对?”
林氏点着头,同意着顾言熙的话。
顾言熙看着听话乖顺的母亲,莞尔一笑,继续说:“但是娘,你都跟父亲过了小半辈子了,生养的两个孩子都这么高这么大了,难道你还看不明白有些人天生就是些没良心的东西。对于这种你,你气成这样,划得来吗?”
林氏接过顾言熙的话,说:“我当然知道划不来,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看看你父亲的这个态度,顾慎都要害死他了,可他还要惦记着他这个没良心的弟弟,他这么做,到底是太蠢?还是一定要等到覆水难收了,才知道后悔?”
顾言熙笑着看向母亲,替父亲回答着:“爹爹不是太蠢,他是太重情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