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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宁去的时候,皇帝正与工部、户部的官员说修缮河堤的事。
她福了福身“凤歌给父皇请安!”皇帝应了一声,不再理会她。
她是来讨赏的,没讨到可不能离开,乖巧地立在一边,也不说话,就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说。
“年年都在修河堤,运河也没少修,前年修东边,去年修南边、今年又修北边、瞧瞧,西边的官员又递折子,说得修西边了。自朕登基以来,往里面投了多少银子,可几年前西北黄河泛滥,虽未人员伤亡,可百姓的房屋、庄稼还是被冲了……”
江若宁低着头,两根食指凿着玩儿,嘴唇微蠕,心里暗道:百姓的房屋、庄稼被冲,只能说明河堤建得不够高,河道不够疏通。
江若宁想到了现代的山峡大坝,那里的工程够大了,修了多少年。
如果在沿岸适当建一个蓄水库,还能在水库里养鱼……
她想着就沉入进去了。
后来,几位大臣与皇帝说了什么,江若宁不记得了。
她就像个木头桩子,一会儿眼睛透亮,似想明白了,又过一会儿,似又苦恼起来。
大总管冲着皇帝指了指一边发的江若宁。
皇帝对众大臣道:“各位爱卿告退!”
几位大臣躬身离开御书房。
皇帝轻咳一声。
江若宁还在发呆。
“凤歌,你在想什么?”
“儿臣在想修河堤的事。”
她不说话,竟在琢磨这种事。
皇帝道:“你都琢磨出什么了?”
“父皇,年年修、每几年修一次终不是法子。儿臣以为当采用疏、蓄、种、护同时进行,方是长远之计。”
大总管含着笑,皇上与几位大臣商议好几回了,这历来就是件大事,而且还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疏,则是疏通河通;蓄,是指蓄水;护,则是保护河道;这种……”
皇帝沉吟。
江若宁道:“父皇稍等,儿臣去去就来。”她出了御书房,就近扒了株花木,再入御书房时,道:“父皇,你看这树,树根下面能束住一团土,如果在河道两岸种上若干的树,就能防止河道两岸的土被水冲走,这水根就像是给泥土穿上了一层铠甲。
树根有固土之效,而若在沿岸再种上密密的草,那么表皮有的土就更牢固,树根固住了深处的土,草皮则固住表皮的土。
蓄,是指蓄水,也是建立蓄水库,建蓄水库最大的益处,旱时能放水灌溉良田,而涝时,则打开闸门,把洪水引流到蓄水库中,借此减低河道水位。建蓄水库,还能在水库里养鱼,在水库中水位浅的地方种上藕,还能让百姓们在水库里养鸭、鹅等家禽。
疏,则是每过八年、十年,动员当时百姓对河道进行一次疏通,将河道中央的石子、淤泥清理出去。
护,指的保护河道、养护河道的绿化带,有了树、草,就减少了溃堤之险……”
皇帝细细凝思一番,构想是不错的,树能固土,草能锁住表面松软的土,这是实情。“近来,你的疯话不少,但这次倒有些道理。你回去拟个章程来,朕与工部大臣商议商议。”
江若宁嘟着嘴:“父皇,我是你女儿,替你分忧是儿臣的本份。可是父皇,上次儿臣弄的荷花里新市场的章程,可不是儿臣一个人做的,还有薛小姐、温小姐也帮了忙,要不父皇赏赐点什么东西,就当是给她们的嘉奖。要让马儿跑,得给马儿上好草。父皇,这话对吧?”
皇帝笑道:“兜了这么一大圈,这是讨赏赐了?”
江若宁福了福身,“儿臣谢父皇赏赐!”
“朕还没应呢。”
“儿臣知道父皇不会耍赖,我宫里穷得很,原想代父皇赏赐下去,我库房里确实没有好东西。有好的,会是圣物,内务府有记录的;除了圣物,虽有几样,可实在赏不得女儿家。儿臣只能跟父皇讨好来了,这不是快过年节了吗,儿臣借着父皇的德望,提前赏赏他们。”
皇帝指着江若宁,“老羊子,听听,朕说了几句话,她就讲出一大堆的道理来,要是朕不赏,倒成赏小气。瑷儿想要什么?”
“衣料子!也不用全是宫绸贡缎的,只要是好看的茧绸料子就成。儿臣还想要些银首饰头面,不必太贵重的,但式样得好……”她呶了呶嘴,“儿臣原想卖了字画送到京城去卖,可碧嬷嬷不许,说我是公主,要是公主卖了字画换钱来赏人,实在太丢脸了。父皇,你说儿臣想自力更生,凭着自己的双手赚点钱,怎的这么难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