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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偏偏今天的眼泪和往常不同。
眼眶红红的小野猫,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她不是“我见犹怜”那个我。
念浅安虽头疼,但怼得冷酷,“你就嘴硬吧。不管于海棠的事儿是不是意外,椒房殿都得避嫌,不敢沾惹徐大哥的亲事。靖国公是新任大军机,我外叔祖是空降新阁老。徐、刘两家娶什么样的媳妇儿,两家长辈心里有谱,皇上那里也有一本账。
皇上明摆着要重用徐、刘两家,这会儿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谁敢在帝王心术的边缘疯狂试探?我不信一向’贤良淑德’的姜贵妃会做蠢事。圣旨赐婚?皇上有意的话,还用姜贵妃出面?你办得成算我输。”
“你别说了!”七皇女尖声打断,“我明白了。我其实都明白的。不然我来找你干嘛!刘公子的事儿,我连母妃都没告诉,只能找你说。”
念浅安一脸“少女求放过”的惊悚表情,挥着爪子表示再会哦,“说完了?可以走了。”
七皇女肯走才怪,抱住念浅安仰起脸,眼眶更红,“念浅安!你有没有一点朋友义气!我不管,我告诉你了,你就得帮我!”
念浅安反过来逼近七皇女,面贴面地眯起眼,很阴谋论地歪楼道:“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怎么,四皇子和魏相走得近还不够,姜贵妃还想放长线钓大鱼,利用你暗搓搓拉拢刘家?”
七皇女被她眼底乍现的幽光唬得吓退泪意,随即愣住了,“你又胡说什么?这和母妃、四哥有什么关系?不过说起魏相,我还真听说过一件趣事。刘大家入阁头一天,父皇特意莅临内阁衙门,正吃茶说话聊政务呢,刘大家和魏相就骂开了。
刘大家骂魏相为政不廉,魏相骂刘大家沽名钓誉,当着父皇的面动了手,揪着对方的胡子不肯放,扯下的胡须甩到人茶里身上,倒把礼部尚书气得跳脚。礼部尚书开口不是劝架,全是礼仪规矩,吵吵得工部尚书直往父皇跟前挡口水!
刑部尚书装菩萨,余次辅却促狭得很!说起御前动手打人,余次辅才是头一份儿。他不帮魏相不奇怪,竟也不劝着刘大家。见缝插针地左补一拳右踢一脚,气得魏相、刘大家不互揪胡子了,掉转头扑向余次辅滚成一团。
最后还是父皇喊来御前侍卫,才把人都拉开了。直到晚间去椒房殿,父皇的脸色都难看得很,母妃大半夜的还惊动了太医院,给父皇治头疼呢。本来内阁就不是一团和气,如今多一个刘大家,就更热闹了。这阵子,父皇几乎天天都喊头疼!”
刘乾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居然这么刚?
魏父在家连下人都没打过,居然亲自下场打群架?
这帮大历朝顶级公务员这么能打合理吗?
然而文臣打架,实在堪比泼妇。
好好笑哦!
念浅安顿时笑出汉字:她有个敢和奸臣干架的外叔祖,貌似很值得高兴?
七皇女听她哈哈也跟着哈哈,哈到一半小嘴撅得老高,哎呀道:“都怪你老胡说,我都被你带歪了!你到底帮不帮我?我当然是真心真意。倒是你,刘公子是你亲表哥,科举这样大的事,考前考后你都不上心吗?”
念浅安歪楼未遂,甚至小郁闷了一下。
她倒是随大流给念夏章送了考前礼,姐妹们送的是针线笔墨,她手残兼穷鬼,很抠地没给念夏章好东西,只送上一对锦鲤。
当时想着转发锦鲤的梗,只顾自己偷乐呵,完全没留意念夏章的诡异表情。
后来才听说,念夏章转送了一条给刘青卓,还特意点明是她的心意。
心意个蛋!
念夏章依旧很自作主张,依旧很自以为是。
估计周氏为防念夏章分心,交待过下人不准说家事外事。
念夏章那会儿多半还不知道她和楚延卿的事。
幸好锦鲤是从安和公主院里偷捞的,不是楚延卿送她的那一池子里的。
不然她没呕死,也得心疼死。
念浅安想到这里,越发不忍直视七皇女的清奇眼光,“你既然知道我和刘青卓关系糟糕,还想让我帮你?别闹了。”
七皇女关上耳朵张开嘴,“我又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帮我多跟刘夫人、刘公子走动。”
她等得起,等方氏喜欢她、等刘青卓喜欢她,她的心意就再无妨碍。
她是皇女,她有信心。
念浅安见状额角直抽,一手推开七皇女,“要我帮你牵线搭桥不可能。如果你想知道我舅母和刘青卓的事,倒是可以问问念妈妈、远山近水她们。”
七皇女自动忽略“帮忙”的可怜范围,先是大喜,随即不放心地警惕道:“你真的肯帮我?”
念浅安狂翻白眼,表情和语气都相当高冷,“谁还没在爱情里眼瞎耳聋过?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该说的丑话都说了,你虚心受教死不悔改,我又凭什么阻挠你?”
等撞破南墙,不用她头疼,七皇女自己就会知道回头了。
爱情啊,果然令人失智!
念浅安难得酸了一下,顿觉自己是个很称职的知心大姐姐,并且很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