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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老脸通红,脸上涂着的古玉坊的上好的玉女梨花粉也都簌簌的掉了下来,她最是痛恨别人提自己胖了,家里谁也不敢说这么一句,就算是贵妇圈里大家也都顾及颜面不说这个话头的。
可是,偏生九千岁是个言语无忌的,哪里会给她半分颜面?
只是被齐司冥这么一讽刺,韩氏也醒过神来,“臣妇失礼,还望陛下恕罪!”
齐帝沉着一张脸,“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秦爱卿连家都治不了,拿什么来报效朝廷?”
韩氏闻言顿时面如土色,“皇上恕罪呀,是臣妇胡言乱语,不关我家老爷的事,我家老爷勤勤恳恳为陛下分忧解难,求陛下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罢了我家老爷的官呀!”
韩氏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带着脸上簌簌掉下来的玉女梨花粉顿时成了个大花脸,偏生她还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似的。
想要上前拽住齐帝的龙袍,却是被齐帝一脚踢开了,顿时一个窝心脚踢了出去,韩氏一下子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像是御花园里的王八,翻身都是不能。
“韩夫人怕是误会了,父皇最是天恩浩荡,哪里会无缘无故免了秦大人的官呢?不过前段日子边关急报,说是肃州知州冯大人不小心以身殉国了,这个职位空缺了许久,皇上不还吩咐臣寻个合适的人去那里接替冯大人的职务吗?眼下秦大人最是合适了。”
肃州?那里不是和突厥接壤吗?
听说最是不太平,而且突厥年年都会南侵,肃州首当其冲,民不聊生,那里的知州大人一年几乎能换三个!而且,肃州多风沙,连点清水都难以寻觅,听说日常百姓用的水都是带着黄沙的。
韩氏顿时嚎了起来,“皇上开恩呀,我家老爷是文官,哪里能受得了这等苦?皇上开恩呀!”
“放肆!”方才还言笑靥靥的九千岁却是骤然沉了脸色,一脸威严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韩夫人最好知道些好歹。何况,朝廷之事岂容你一介妇人多言?还不把韩夫人给本督送回去,省的碍了皇上的眼?”
好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沫诗缈心底里暗笑,哪里是碍了齐帝的眼,是九千岁你有洁癖,不能容忍这般泼妇在眼前晃悠吧?
不知何时守候在外面的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走了进来,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韩氏叉了出去,在这暖阁里却还是能听到韩氏的哭嚎声,却不知外面人吩咐了一句什么,那哭嚎声顿时消失无踪,齐司冥寒着的脸这才微微松弛了下来。十五年的爱
“皇上,此事本由臣女而生,臣女恳求皇上责罚。”
上官芙蓉骤然跪倒在地,沫诗缈一旁作陪,只是心底里却是清楚。
方才御花园那边不仅有九千岁坐镇,还有诸位皇子。秦冯两姐妹的对话众人是都听见了的,若是论失礼,怎么着也是秦家小姐失礼在先的。
而且,肃州的知州冯大人刚巧不巧是这位冯小姐的伯父,如今秦大人要去肃州,怕是这秦冯两家的关系也要奏上一曲终结音了。
只是上官芙蓉这个罪却也是必须要请的,否则依照齐帝的性格:秋后算账。到时候倒霉的怕是不止这一点点了。
“上官夫人为国为民,想来是对你照顾不周的。也罢,可是请了御医问诊?”
齐帝岔开了话题,那便是不计较了!
沫诗缈到底是放下了心,连忙答道:“刚才御医来瞧过,说是往后让薛姐姐注意些饮食和休息便好。”
齐帝闻言脸上竟是挂了一丝愧疚,道:“是朕考虑不周,你们母女舟车劳顿,本应该休息几日再来的,偏生皇后说正好趁着太液花宴一并邀请了,倒是忽略了你的身体。这两日你便留在宫里休息一下,好好让御医诊治诊治,年纪轻轻的,别留下病根才是。”
齐司冥闻言不由凤眸微挑,笑着道:“父皇可真是宠爱两位小姐,知道郡主呆着宫里寂寞,便让上官小姐也留下来作陪,臣可都嫉妒了。”
齐帝诧异道:“哦?怎么你也留在宫中了?”
好一招移花接木,沫诗缈暗赞了一声。齐司冥看来也是想借自己的手恶心一下水皇后吧,不过也好,反正他们是同一目的的。
“方才瑶依公主告诉臣女,说是皇后娘娘想留臣女在宫中两日,说说佛法宁静心神。”
齐帝闻言冷声一笑,带着几分不屑与厌恶似的,刚巧外面传来水皇后急切的声音,“有没有伤着哪里?御医怎么说的?”
似乎没料到齐帝竟会在这里似的,水皇后连忙行礼,齐帝却是视若无睹直直离开了,倒是齐司冥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笑了笑道:“皇后娘娘,若是上官小姐万一有个闪失,父皇可是没法子向上官夫人交代呢。”
水皇后闻言脸色一变,却又听到那轻飘飘的声音,“毕竟,独生子女,谁都宠爱了几分,做出些什么都是不好说的。”
水皇后脸色只能用苍白二字来形容了,心里恨齐司冥恨得要死,却还是不得不勉强笑着道:“有劳九儿提醒,本宫会注意的。”
“这两日歇在宫里,若是让上官夫人知道你这小手伤成了这样,还不得心疼死?你放心,本宫定会给你出气的,谁要是再敢嚼舌头根子,本宫当即便发落了去。”
水皇后情真意切,似乎把上官芙蓉当亲生女儿疼爱一般。一旁站着的沫诗缈脸上都闪过一丝动容,只是心底里却是十分的不屑。
“一日接连遭了陛下的冷遇,就算她贵为皇后却也是害怕的。别忘了,皇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她被废除了,淑妃说不定便能被册封,便是妹妹我也有几分机会呢。”
汀雨闻言不由靠近了柔妃几分,轻声道:“难道她竟也是和上官小姐一样?”
柔妃闻言不由哭笑不得,“胡想什么呢,皇上和她们没什么关系的,只是白雪当年与大齐有恩,皇上虽是个喜欢秋后算账的,却也是个长情的,记挂着这一点,就决计不会容许沫诗缈有什么闪失的。”
“那倒是,今个儿皇上发落的秦大人,不就是皇后娘娘为大皇子找的人吗?皇后今个儿屡屡遭了皇上冷落,怕是寝食难安了。”说着,她不由笑了起来。
柔妃手中象牙丝编织的玉团扇不由轻轻敲打了一下汀雨的脑袋,“瞎说什么呢?不过听说郡主是在皇后宫里用晚膳的,咱们也去瞧瞧,怎么着,她也算是本宫的外甥女不是?”
汀雨顿时会意,“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安排銮驾。”
水皇后觉得今日很是窝火,被齐帝教训了三番两次,如今还要把沫诗缈和上官芙蓉接到坤宁宫来住着,实在是给自己添堵。
可是,上官芙蓉之所以这般还不是因为舟车劳顿和饮食不调?
舟车劳顿没休息好,那是因为自己想要趁着这花宴一同招待了上官夫人。饮食不调是因为齐瑶依那贱人生的杂种灌了她一杯酒!
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当年闺中时,她也曾四处拜托人求净空法师为她算上一卦,可惜最后净空法师云游不知何处,自己的想法也没能实现。
以致于白日里听说沫诗缈得了净空法师青睐不由多说了那么一句,却被这贱丫头拿住了当作懿旨去留人。而最可恨的,是多年的枕边人,今日竟是在这两个小辈面前不给自己半分颜面,自己还被那佞臣说道了一番!
“怎么不吃了?莫非是宫里的膳食不合你们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