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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没时间检查战果,立刻冲到了比尔身边,把手指贴在比尔脖子上,感觉到手指上传来的脉动,杨守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比尔的样子有点惨,脸上全是血迹,鼻子、嘴巴,连脖子上都覆盖着一层干涸的血迹。最严重的伤口在腹部,鲜血浸透了厚实的军服,摸一把全是湿漉漉的。
万幸,都不是致命伤。
远处的丹尼这时才缓过来,摸着河边的石头走了过来。第一个被杨守杀掉的人还好,脖子上的伤口不明显,但接下来的场景就血腥了。
刀疤脸就不用说了,剩下的两个亲卫兵都被杨守砍中脖子,脑袋耷拉着,只留下一层皮还和身子连着,鲜血在地上喷出好几米,既血腥又恐怖。
丹尼见了立刻捂住嘴,弯下腰“哇哇”地吐了起来。
“还行么?”杨守笑着问道,比尔没事,杨守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轻松很多。
“咳咳……我没事,”
丹尼缓了缓,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两具尸体,快步跑过来,急切地问道:“队长没事吧?”
“没有大碍,你先把肚子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杨守说道。
丹尼尔本身是医务兵,背包里大部分都是急救物品,跑过来立刻开始给比尔止血,包扎伤口。
杨守则站起身,拎着长剑走向刀疤脸。
刀疤脸有些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像张白纸,见杨守走过来,下意识地想往外逃。只是胸口的伤势严重,膝盖又被杨守踹折了,双手努力划动几下,纹丝没动。
“不要动,那样失血会更快,”
杨守蹲下来,摁着刀疤脸的肩膀,轻声说道:“对,躺下,慢慢来,别扯到伤口。”
刀疤脸看着杨守,眼神中流露出意思恐惧,杨守没有想象中的狂怒,反倒是这种平静让刀疤脸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认识也有段时间了,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也没那个必要了,”
杨守架住刀疤脸的两条胳膊,慢慢地把对方拖到了河边,“现在的情况你也了解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想杀比尔队长?”
杨守的语气越平淡,刀疤脸就越恐惧,到最后甚至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歇斯底里道:“你这个混蛋,下等贱民,装什么高深!要不是你偷袭,老子怎么可能败给你!你不敢杀我,哈哈……啊!”
杨守点点头,“嗯”了两声,然后把刀疤脸的身子侧过来,肩头的伤口泡在了水里,冰冷的地下水浸润到伤口里,让刀疤脸不由自主惨叫起来。
“我猜你肯定不知道,这条地下河中有一种大水蛭,数量很多,它们特别喜欢捕食小鱼,而且喜欢血腥味儿,”
杨守把刀疤脸的半边身子摁在水里,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用不了五分钟,你的伤口上就会爬满那东西,友情提醒一下,这种水蛭不吸血的,它们是吃肉的。”
刀疤脸本来还想破口大骂,听了杨守的话却忍不住一个激灵,下意识朝河里看过去。
地下河水的深度刚刚没过脚面,清澈见底,这时仔细看去,河床上果然有正在爬动的虫子。
尤其是鲜血飘过的地方,虫子活动的最频繁,猛一看就像整个河底都在蠕动一样,看的人头皮发炸。
刀疤脸的表情立刻变了,拼命地在水里扑腾,疯狂喊了起来:“快拉我上去,拉我上去!我说,我说!”
“不急,你先说,它们一时半会儿爬不过来的,别慌,别慌。”杨守拍拍刀疤脸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这些水蛭的形象太过恐怖,刀疤脸甚至能看到它们张开的小嘴和白森森的细密牙齿,惊恐之下,语无伦次地把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
“托马斯子爵看上了老常的女儿……老常是谁?比尔的老友,嗯……刘副官也有参与……那个女孩儿被带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以前你们应该也干过这种事吧,事后会杀人灭口么?……好,我明白了。”
“还有谁知道你们到这儿来了?有本地向导?这样啊……”
三言两语间,杨守已经了解了整件事的始末。
此时水蛭越爬越近,有些已经爬到了刀疤脸的身上,刀疤脸开始声嘶力竭地求饶呼喊:“求求你,杨守,求求你,赶快把我弄出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来,子爵大人也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这一切都是他的命令,我没办法啊!快拉我起来啊!”
另一边的丹尼已经给比尔处理好伤口,看到刀疤脸绝望的样子,不由有些不忍。
但看看杨守,却发现他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走到一边,搬起一块硕大的石头,回过头压在刀疤脸的腿上,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直到刀疤脸再也无法动弹。
拍了拍手,杨守站起身,走过来背起比尔,道:“好了丹尼,走吧。”
丹尼赶紧点点头,跟了上去。两人身后,刀疤脸嘶哑的叫喊声、咒骂声在山洞中不停回响。
“杨守你这个小人,骗子!无耻,你他妈……”
等两人开始沿着石阶往上走,除了隐约听到一两句“你是魔鬼……”的咒骂,剩下的听到的就只有连续不断的,仿若鬼叫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