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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暖。他从小就对关垚疼爱有加,爸妈工作忙,从小到大都是他照顾弟弟,在弟弟的成长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每次关垚的班级开家长会,都是关昊代替爸妈去开,爸妈根本没时间,关垚经常以哥哥为荣,哥哥的话比爸妈的话还管用,他敢顶撞爸妈,就是不敢顶撞哥哥。每个少男少女心中都有崇拜的歌星影星,记得有一次同学问关垚最崇拜的偶像是谁,关垚想都没想就他说崇拜的偶像是哥哥,当时还惹得同学哄堂大笑。但关垚说的是真心话。

    其实,关昊只比弟弟大三岁。

    这时,夏霁菡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腿上。关昊心一动,知道电话把她吵醒了,而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以前,她从来都没主动向自己表示过什么,哪怕一个暧昧的眼神都没有,这么主动的动作,还是第一次。

    她在以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他。唉,这个善良的小女人。从这个微小的动作中,关昊明白了她的心里已经有他了。他激动的就势把那只小手反握住,和她的十指相扣,紧紧地盖住,唯恐这只手会跑掉。

    夏霁菡感到了他握住自己刹那间的力道,心脏又咚咚乱跳,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刚一动,就又被他按住,她不敢再动了,因为他此刻完全是一只手驾车。她偷偷地扭过脸,悄悄地打量着他,只见他目不斜视,正视着前方。突出的眉骨,长而直的睫毛,深隐的眼珠,瞳仁黑黑的,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还有轮廓分明如刀凿般的下颌,早就印在她的脑海里了,在姊妹塔的时候她就曾偷偷地看过他,不想还被他发现遭到他的奚落。

    “看够了吗?”他突然说道。

    不曾想这个声音又恰到时候的响起,她一惊,没想到他又说这句话。不过这次她没有羞的无地自容,而是抽出手,娇嗔地在他腿上捶了一下,心里却甜滋滋的,因为他居然还记得这个小细节。

    “哈哈哈。”他爽朗的大笑起来,这几日离婚的阴霾一扫而光。

    关昊的车停在她家小区门口不远处,他不敢再往里走,担心她的邻居看到。他攥过夏霁菡的手,眼望着前方,说:“我们还什么时候见面?”

    听到这话,她的手有些僵硬,脸上的红润没有了,她抽出手,低下头,她不敢看他,忧郁地说:

    “我们、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刚还好好的,又说这种绝情的话。

    “你知道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头,仍旧扭向窗外,仍旧不敢看他。

    “可是……”

    “求你,什么也别说好吗?”她突然回过头,一对湿眸艾艾地看着他。然后跳下车跑了进去。

    他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深深叹了口气,掉转车头,向市里驶去,尽管他知道此时关垚在陶笠家等着他。

    到了办公室,他找来了市长常远。

    自岳筱走后,常远就没离开办公室,他准知道关昊回来后要找他了解情况,就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他说岳市长是带着家人去北京的,快中午才到的督城,吃完午饭后,也没休息,就走了,当然,他让司机给市长洗好车,加满油,这才走的。当然,席间关于他探听关昊的工作及私人情况,常远就不便告诉关昊了。一来只是闲说话,二来的确没对关昊构成危害,所以,他也就不提了。

    其实,在从政的路上,常远现在是最轻松的时候,无论是继续追随岳筱,还是和关昊琴瑟合声,将来都没问题,一个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一个是省长的红人,他只需把心摆正,不做苟且之事,下任督城的书记应该不会旁落他人。

    关昊得知岳筱只是路过,放下心来,凭他对官场的敏感,他隐约感到事情没常远说的那么轻松。

    不错,由于督城紧邻北京,是进京的必经之路,这就使得无论是省里还是锦安市的领导,进京之前都要先在督城歇个脚,说好听一点是顺便视察工作,说不好的就是及时“补充弹药。”督城各部门历来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这可是和领导沟通搞好关系的重要途径,能到督城任职的干部,几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往上升,其它市县则不行。

    一般提到督城的干部,都是为锦安市委市政府做储备的。当然这和督城经济发展形势和各项工作都走在全市前头也是分不开的。

    关昊又简单的问了一下这几天市里的情况,见没什么事,就跟他说来了两个同学,晚上聚聚,邀请常远参加。

    谁知常远一听就连连摆手,笑着说:“关大书记,您就别往桌上端我了,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是坚决不参加的。”

    “老常,你怎么总说你老,你现在是正当年,是人生的黄金时段,经验丰富,该经的都经了,在你这人生宝库中稍微抖搂一点,就够我们学习好长时间的。”

    “寒碜我是吧,尽管是寒碜我,但你说这话我很受用,原来没感觉自己老了,可和你在一起工作,我还真有点自卑。”他站起身说:“好了,我也该回家了,你呀,该干嘛干嘛去吧。”

    关昊站起,送常远走出办公室。都说基层党政一把手貌合神离,可他觉得和常远配合的还相当不错,尽管他也知晓常远的用心,但撇开这些因素,他觉得常远各方面的素质都很过硬,如果自己不到督城来,市委书记这个角色说不定就是常远的呢。

    他给陶笠打了电话,告诉他五点半在市政府接待中心督城大酒店见面。

    安排好后,他有了倦意,来到里间卧室,仰卧在床上,两只胳膊垫在脑后。别说,还真是累了,几天来一直没得到很好的休息,长途三个多小时驾车不说,就是昨晚体力过分透支,把他的能量几乎消耗殆尽。

    一想到昨晚,想到那个羞涩、腼腆的像个小姑娘的女人,他就没了倦意,睁开眼睛,兀自望着天花板笑。

    不知她现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蒙头大睡,他突然来了冲动,想给她发个信息,但掏出手机后,想到分别时她那期期艾艾的眼神和滚动着泪珠的双眼,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啊,不能无故打扰她。一来她也累了,二来万一她老公在家就不好了。想到她老公,那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关昊心里居然疼了一下,就像有人在他的心尖上掐了一下。

    对女人,男人都是自私的,自己一旦拥有,就不许别人染指,关昊也不能免俗,尽管他是市委书记,尽管人家的老公是正当防卫,但他仍然感到心里堵得慌。

    “庸人自扰!”他自嘲道。

    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他起身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关昊一向对仪表在意,不管多累,他都力求以最得体的着装、最完美的精神状态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尤其是今天更要注意,因为他不想让弟弟关垚为自己担心。

    关昊刚在定好的房间坐下,陶笠和关垚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关昊一见他俩就忍不住笑了。

    陶笠,一米七的个子,微胖,圆脸,肤色略黑,最醒目的就是圆圆的脸上挂着瓶底般厚的眼睛,尽管眼镜的材质是树脂的,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镜片重的随时都能掉下来似的。

    关垚,和哥哥一样,也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比关昊略矮一些,不过比关昊要粗壮许多,戴着一个做工考究的拉丝眼睛,显得精明又儒雅。

    “呦,看您,笑的真优雅,就冲这份优雅,我们等多久都心甘情愿。”陶笠稳稳地坐下,千年不变的慢语速。

    关昊说:“我笑你们俩一个高一个矮,一个黑一个白,一个胖一个瘦,真比刻意还刻意。”

    陶笠琢磨了一下,自己也笑了。

    关垚站在旁边,注视着关昊,叫了一声:“哥。”

    关昊点了下头,示意他坐下,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东张西望的陶笠。

    陶笠左右看了一遍说:“我说关书记,就你一人来。”了?”

    关昊微笑着说:“你希望来多少人?”

    “我估计一方大吏,且不说前呼后拥,美女相随,拿杯拿包的人还是应该有的。”

    “你这个老夫子,也与时俱进了,都知道美女相随了。我这员大吏没这嗜好,倒是院长应该花团锦簇才是。”

    陶笠故作认真地说:“老夫我也不能免俗不是?”

    “你要是这么懂风情,何苦还独守其身,待字闺中啊

    “不许当着矬人说短话。”陶笠最怕人们拿这个说事。

    也怪了,三十好几的人了,医院的业务精英,而且去年新提拔的院长,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应该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就在内部解决了,因为医院里有的是年轻的护士、医生、新分来的大学生,美女如云。可是这个老夫子就是到现在都孑然一身。

    在他们俩打嘴仗的时候,关垚已经点好了菜,而且很快就上来了。关垚知道哥哥喜欢喝红酒,就打开随身带的一个纸袋,里面有两瓶法国波尔多1982年产的红颜容,这是他这次去上海一个老客户送给他的。

    “三个大老爷们,喝什么红酒,上白酒。”陶笠好喝是出了名的,但他只跟脾气相投的人喝,一般情况下以专家身份做掩护,不沾酒,但每次和关氏兄弟都是不醉不归。

    关昊拿出一瓶,仔细看了看说:“我说老夫子,今天这红酒你要是不喝的话可就亏了,这酒起码一瓶要在一万元左右。这可是法国葡萄最好年份的酒。”

    “那就更应该不喝,既然这么好,我一口干一杯,不是糟蹋了?”陶笠喝不惯红酒。

    “也是啊。”关昊想到昨晚夏霁菡喝酒的样子,那么好的酒,就那样的喝下去了,现在都心疼,可是昨晚自己不也那样喝了?他兀自笑了。如果她是自由之身,他肯定会把她叫来,三个老光棍喝酒没意思。

    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离不开那个小女人了,尽管她说不要再见面,但他知道那是违心的,她是受到来自道德的约束,他现在就想她了,想时刻把她拥入臂弯。

    但是,唉!该死的“但是”,有着无数条横亘在他们中间的理由,总是提醒他、约束他、刺激他,一丝疼痛袭上心头,眼睛有些酸楚。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了。想当年他在南方省的时候,整整十个月没回北京,也没今天这么伤感呀?真得老了,年岁一大,人就脆弱,连妈妈都说自己年岁大了,该要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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