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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事发突然,府中也没有多余的院子来安置周姨娘,只管家临时叫人打扫了一个院子出来,檀悦被下人带到那院子中的时候,就瞧见丫鬟下人都还在来来回回地忙碌着,打扫院子,搬东西,放置东西。
大抵是因为屋中正在打扫,灰尘有些大的缘故,周姨娘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似乎是在发着呆。
檀悦抬脚走了进去,行至周姨娘跟前,轻声同她打着招呼:“姨娘?”
周姨娘眉头紧蹙着,浑然没有发觉檀悦的到来,也没有作声。
一旁侍候的丫鬟连忙矮下身子,低声提醒着周姨娘:“姨娘,大小姐来了。”
“啊?”周姨娘被惊了一下,抬起头来才瞧见站在她跟前的檀悦,似是被突如其来的檀悦给吓着了,浑身都微微颤了颤,半晌才回过了神来:“大……大小姐。”
檀悦笑了笑,在周姨娘对面坐了下来:“姨娘没事吧?”
“没……没事。”周姨娘摇了摇头,似是有些紧张,只抬起手来拢了拢鬓角的头发:“就是阿雅突然出了花,我这个做娘亲的又不能够在身边照顾着,我心中有些难过,一时走了神。”
檀悦点了点头,一副了然模样:“姨娘如今也是双身子的人,还是看顾着自己的身子比较重要,姨娘可不能够出事,若是出了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姨娘放心好了,我方才去过问过了,三妹那里,有大夫照看着,也有好几个丫鬟下人侍候着,不会有事的。”
周姨娘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此番情形落在檀悦眼中,眸光便又深了几分。
檀雅这样的年纪,出花可并非什么小事,极有可能是会丢掉性命的,可是看周姨娘的表情,却似乎并没有多担心的样子。
倒也在侧面印证了檀悦心中的猜测,出花多半只是檀雅的借口,为的是悄无声息地离开檀府……
檀悦心中沉吟着,面上却是不显,只低声道:“三妹出花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三妹刚刚同李府那边说了亲,若是这个时候出花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外面是要有闲话的。”
“且李府那边,泰半会觉着不吉利,即便是碍于广化寺中发生的事情,以及爹爹的身份的面上不说,心中也定然会觉着硌应。”
周姨娘的神情这才凝重了几分:“那大小姐觉着,此事应当怎么办?”
檀悦想了想:“我会让管家吩咐下去,让府中所有人守口如瓶,就说三妹说了亲,亲事筹备得有些着急,所以现在正在抓紧时间准备嫁衣之类的东西。”
“只是却也不知道,此事究竟能不能够瞒得住。不过,也只能够这样了,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檀悦说着,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三妹也是,运气怎生这么不好,这才刚刚合了生辰八字,说这桩亲事是大吉,转眼间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周姨娘咬了咬牙,伸手握住檀悦的手:“悦儿,这件事情你可千万要帮着阿雅啊,可千万不能让这桩亲事就这么毁了啊。因为广化寺的事情,阿雅……若是李府再悔婚,以后阿雅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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