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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
规避贵人的平民个个敛息低首,不敢再造次。
避在人群中的路四和陆五悄悄道:“公子没请我家主人?”
陆五摇头,“我一直在城外,跟在主人身边督促种春小麦,没有收到公子的贴子。”
路四叹气:“难道主人跟公子之间……”
陆五道:“不知道。”
踏青队伍终于过去,路四道,“走吧,今天我比较忙,有几个梁国人想买和我们做生意。”
“哦,我回禾宅。”
“那我去铺子了。”
“好,我们各自忙自己的吧。”陆五和路四在十字路口分开,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播种忙了大半个月,姜美初跟着忙了大个月,终于告一段落,一觉睡到中午还没有起床。
郑好知道主人的性格,也不着急去催,在厨房里,领着婆子们做饭烧菜,照应着院子里里外外。
西氏见郑好忙里忙外,双眼一直关注着她的举动,见她一直没有去东家的院子,趁着婆子们都忙,悄悄溜了出来。
其实姜美初早就醒了,就是懒洋洋的不想起床,就像曾经的星期天,一觉睡觉到大中午,拉着她的二哈到外面找个物色小饭店,找些可口的美食吃个饱,然后带着二哈去散步,享受悠闲自在的慢时光,真是很惬意。
春夏交际,一天能睡十七八个小时的小灰灰不睡了,它在姜美初的头顶上窜下跳,叽叽叫个不停。
“你想干什么?”姜美初有些烦燥的问,这小伙这样已经好几天了,她以为没给它洗澡,又以为它吃坏肚子,都担心几天了。
“叽……叽……”小松鼠还是跳来跳去,不停的叫道。
“你怎么啦,小灰灰?”
小灰灰见主人不能理解自己,急得又跳回了小窝。
唉,姜美初深深叹了口气,或许是这段时间忙于种小麦吧,没有关心到它,她准备起床带小灰灰出去溜达溜达。
不知是这两年生活安稳,还是身体本就发育了,没有裹锦帛,姜美初的胸部已经已明显了,甚至隐隐达到了B杯,圆润挺拔,非常饱满有型。
姜美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每天早上起来裹锦帛,她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每天晚上解下时,又要痛苦很久,真是很疼啊!
她发了一会呆,突然异于常人听力的耳际传来脚步声,她身边的人,她闭眼都知道是谁,可是此时来的脚步声,决不是自己熟悉的他们。
姜美初蓦得翻身而起,裹胸穿衣,瞬间功夫就好了,等来人到门口轻轻推门时,她并没有出手,而是淡定的梳头,任由门开了。
西氏带着一脸谄媚,“东家,午食好了,要不要给你端进来?”边说眼珠子边转了几圈。
灰色的麻布交领短褐松松的挂在瘦弱的肩上,腰间的带子还没有系好,宽肩窄腰,倒有了几分男人的气概,只是腊黄脸色减弱了男人之感,瞬间又成了少年。
一丝丝疑惑的女人气都没有,西氏想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房间内,没有想象中那般奢华,甚至都不如自己和男人住的房间,暗暗撇了撇嘴,假装等待姜美初回话。
姜姜初梳好男人髻,插了个木簪,慢悠悠转身,“今天怎么轮到你来叫了?”
西氏挤出一脸笑,“我看郑姑娘忙,就主动过来了,希望主人不要怪罪。”
“以后别来了。”姜美初直接说道。
“唯,唯……”西氏连忙点头哈腰的回道。
燥动的小松鼠见妇人要走,重新从窝内窜出来,跳到了姜美初的肩上,再次叽叽不停。
要转身的西氏早就听说主人有一个小宠物,但她一直没有见到,今天终于见到了,转头笑道,“闹得这么欢,小家伙莫不是到了交配的季节。”她是成年妇人,说起这种事自然的很。
感觉脑门有丝丝裂缝,姜美初没有怪西氏,相反,她倒是感谢她的提醒,她早就该想到,小松鼠也有自己的生理需求,她太自私了,它这么反常的举动,自己竟没有发现,真是对不起。
等西氏走后,姜美初抱起小松鼠,亲了它一口,十分歉意的说:“对不起,我觉得自己失恋了,却忘了你也需要恋爱。”
“叽……叽……”一直燥动不安的小灰灰仿佛听懂了姜美初的话,安心的贴在她的怀里。
姜美初感觉更自责了。
长虹已经出了城,他也有打探消息之人,“回主人,你等的人并没有出农庄,一直窝在家里,据说,现在连床都没有起。”
长虹抬头,他都吃过午食,居然还有人没起床,一向严肃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见主人面色不善,侍从连忙问,“主人,要不要下挑战书?”
“我想出其不意。”
“唯,主人。”
城门边不远处,一个着白色麻布衣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小僮也朝禾记农庄而来,见到前面的一高一矮停下脚步,他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仿佛随意散步在春光里。
农庄北山区上,一行贵人早已下了马车,他们铺毯放几,拾掇食物,正在准备午食。
贵妇、少女们领着各家仆人欢快的忙碌着,边忙边偷偷看向立起一起聊天的男人们,见到心仪,她会会抛一个媚眼,或是给一个眼神,亦或是偷偷脸红。
里二和十竹当然知道公子吃香,他们两个立在公子身边,明着是护卫、随从,暗则帮公子挡桃花,避免公子被女人们目光肆意搔扰。
被目光肆意搔扰的公子真有暴走的迹像,却不得不在自己挖得坑里继续站着。
有卫卒上前,近到里二耳边,“里侍卫,前面农庄里的禾庶士,到现在还没有起床。”
要不是容家等大族之人在身边,里二能叫出声,这许美姬,太阳都晒到什么地方了,竟然还没有起床,可真有她的,也不知道公子这么大阵仗,她知不知道,在不在乎,要是不乎,公子岂不是白活忙了?不禁同情的偷偷瞄了眼公子。
公子难道不知道他的随从在干嘛吗?
可公子是谁,察言观色,权谋度人,就是他的本能。唉,他的本能让他知道,今天的坑也就是坑了,别想有什么其他。
其他?会是什么?
晋翼都,晋候看到被割了舌头的使者,一没有咆哮,二没有跳脚,他竟一反往常,安静的坐在那里,眯着眼一声不吭。
这样的晋候,让邢夫人捉摸不透,感到不安,挥了挥手,让人都出了殿。
“候爷……”
晋候一动不动。
“候爷……”
晋候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仍旧一动不动。
如果把这个场景和思考发呆时的公子无夏的画面放到一起,你就发现,他们父子竟是如此象像。
啊……那……那公子岂不是个花花肠子……
呃……我说得是都是一样深不可测,你想到那儿了。
可你不说他们如此象像吗?不就包括这些吗?
呃……又不是复制粘贴,怎么会一模一样,只是象像而以……而以……
“候爷,季儿他又要去会盟了!”邢夫人的声音重了些。
晋候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神来,“让他去就是了。”
“候爷,季儿连兵卒都没有怎么去?”
眼神空洞的晋候终于聚焦看向邢夫人,“让中卿安排。”
“安排那些人马呢?”
晋候眯了眯眼,“西营。”
“候爷,西营人马用来巡城的,这妥当吗?”
晋候目光倏一下扫过去,吓得邢夫人立即伏身,“妾……妾是妇人,妾什么也不懂。”
“哼……”晋候轻嗤一声,“最好别懂。”
“唯……唯……”
“来人——”晋候的声音跟他疲色的神态不一样,显得有力多了。
移门被拉开,“主公——”
“公子在做什么?”
“禀主公,刚收到的消息,公子与边邑家族踏青。”
“现在踏青?”
“唯,主公!”
晋候眯了眼,“难道他想立夫人了?”
这不是一个仆人能接的话,他悄悄低了低头。
邢夫人双眼疾色,疾色中都是慌乱,出口的语气却异常温柔,“主公,子夏过了年,都二十二了,早就该成家立业了。”
晋候深深的看了眼邢夫人了。
邢夫人闭了嘴。
“那些人?”
仆从立即会意,回道:“禀主公,带了鲁国丽姬,还有容家长孙女等人一众女眷。”
“鲁国丽姬?”
“然,主公,公子府的后院,都是鲁国丽姬在打理。”
晋候老眼紧了紧,“寡人知道了。”
“小的告退。”仆了退了出去。
晋候沉思一会儿后立起身,“寡人去外殿了。”
“诺,候爷!”
邢夫人恭送晋候出了殿,转过身,轻轻自语:“鲁国丽姬……”
大仆连忙上前,“禀夫人,就是前夫人的滕妾。”
邢夫人眯眼,“我都忘了她的存在。”
“夫人,公子的婚事……”
邢夫人嘴角阴了阴,“鲁国人,好呀!”
“夫人……”
“听说鲁国的日子不好过呀。”
仆人马上明白主人的意思了,连忙笑道:“主公不反对,这还真是门好亲事。”
“哈哈……”邢夫人大笑,没有得力的外家,鲁夫人就是最好的下场。
四月午后,阳光灿烂,边邑郊区北山脚下,贵人们在山溪边尹嬉戏玩耍,箭靶前,男人们张弓射击,英姿焕发,神彩飞扬。
女人们围在靶场边喝彩声不断,为男人们助兴。
公子无夏没有在靶前,他了无兴趣的坐在遮阳账蓬前有一着没一着的喝着茶水,容昱在祖父的示意下,走了过去。
“公子,要不要来两箭,也让我们大家瞻仰你无边的箭术。”
公子无夏抬眼,“孤今天兴致不高,你玩吧。”
容昱微笑揖礼,“诺,公子,那小的先行退下了。”
被众少女围着的容嫣几次想上前单独跟公子说话,可是另外两家女孩死死的盯着她,让她不得脱身,气得牙痒。
避在大道边的树荫里,长虹闭目养神,连鸟儿飞过,都没有睁眼。
小僮却不时的张看向远方的小道,期待有什么消息过来,可是午后的太阳越来越晒人,这梁国小儿怕是不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