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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里有不懂的地方,要积极一点来办公室问啊!”态度很好。
江晗点点头,“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好,我们上课。”
不愧是十二中的招牌数学老师,讲课水平没得挑。经过这一堂课,江晗就发现,这次转学的选择没有错,十二中与培育的教学水平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来了十二中之后,江晗就觉得,她再拿一个省状元绝对没问题。
高智商人就是那么自信。
其余的课中,任课老师也都跟江晗打了招呼,并没有无视掉她。
只不过,虽然各个任课老师并没有无视掉她,班级里的学生们却都拿她当透明人,啊不,也不能算透明人,而是一个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比如江晗要出门,门边站了两三个男生,她的“借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这几个男生就立即作鸟兽散,走得远远的了。
可能,早上那一次下马威,下得有点儿过。
然而,明面上避之不及,背地里,关于江晗的议论就没有断过。
诸如,她打断了多少条胳膊和腿,她交过几个男朋友,她家里到底是什么背景竟然能让她以这样的成绩和这么多的前科转到十二中来等等
总之,关于江晗的谈资,应有尽有……
江晗捂着头,低低呻|吟了一声,在短暂的发蒙与不可置信之后,她就意识到,她穿越了,穿到了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就在之前,江晗还坐在回国的飞机上,结果一场飞机失事,把她送到了这个陌生的躯体上来。躯体的主人也叫江晗,是个高一学生,但读的不是普高,而是名叫培育职业技术学校的职高,专业是汽修。
这段记忆涌上来时,本硕在北大、剑桥读出PhD的江晗有点懵。
学渣的世界,学霸一时不能理解。
她揉了揉刚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脸颊,抬起头来,眼前是一个中年男子,顶着地中海啤酒肚,正对着她唾沫横飞地破口大骂,“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了什么样子!喝酒打架还进局子!你这样下去信不信过不了多久就要被送进少管所!我今天、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了!看我打不醒你!”
说着,男子手掌抬起,下一个巴掌就要飞过来。
江晗钝痛昏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挡在脑袋前,不过这一巴掌到底没打下来,眼前的中年男子被拦住了。
是被穿着警服的人拦住的,这里是派出所。
江晗记忆续上了——原主因为打架,被带到了派出所,警察通知了她的监护人,然后此时此刻,江正涛赶了过来,正在怒骂她。
派出所里除了江晗,还有不少和江晗一样因为打架被抓过来的人,没错,原主打的是群架。
群架的起因都是学霸江晗无法理解的,大致可以解释为,两相对视,“你愁啥?”,“瞅你咋地?”,“再瞅一个试试?”,“当我不敢?”,“老子削你”……
于是两队人马就打起来了,而且,天地良心,原主生活的城市还是在南方。
整个派出所都极为吵闹,因为其他人的家长也跟江正涛一样,都在怒骂着自家孩子。
江晗的头更痛了,这次是愁的。
不过好在情节不是很严重,并没有人受伤,监护人过来就能把人领回去。
为了尽早脱离这样的状况,江晗拿出了极其强大的适应能力,最快速度分析了目前的状况并采取了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立即认错,“爸爸,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表情很真诚,认错态度非常好。
江正涛都傻了,瞪着一双眼睛,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极其欣慰地望着江晗。
江晗也是一愣,这是……用力过猛?
紧接着,她就回忆起来,原主好像跟江正涛的父女关系非常差,有两三年没叫“爸爸”了,平时称呼都是用“喂”来代替……
于是乎,这一声“爸爸”,简单而有效地结束了这一趟派出所之行——江晗被江正涛带了出来。
走出嘈杂的派出所,坐上车后,江晗终于有时间消化现在发生的一切了。
原主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到现在江晗的头还阵阵痛着,她指尖轻按太阳穴,慢慢地捋着思绪。
江晗今年二十九岁,十五岁成省高考状元,四年完成北大本硕连读,二十一岁拿到剑桥PhD,二十五岁成为硅谷一跨国公司高管,然后,就在不久前,收到了国内研究院的邀请函,辞职回国,打算效力祖国。
结果,在回国的航班上,飞机失事,在剧烈的震动与失重中,江晗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到了派出所里。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她穿越了,其次,介于自己在原来世界中遭遇空难生还的可能性极小,想办法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综上所述,目前江晗能做的,也只是接受这上天的安排,顶替原来的江晗,在这里生活下去。
好在江晗的适应能力极强,至少在目前这个棘手的情况下,她不会去做感时伤怀的无用功,而是尽全力想办法融入这里。
再看原主,名字也是江晗同名同姓,今年虚岁16,就读于培育职业技术中心汽修专业,人称培育一姐,典型的中考连普高都没有考上的学渣。
江晗中小学跳级的时候,原主认了各类哥哥,拉帮结派,江晗拿了大大小小奥林匹克竞赛无数奖项的时候,原主烫发化妆文身,成了社会姐,江晗高考状元的时候,也就是原主现在的年纪,打架进了派出所……
如此大相径庭的生活轨迹,江晗觉得,要顶着这样一个人设生活,亚历山大。
车窗上淡淡映出了江晗此时的面容,这个身体的长相与江晗几乎一样,不过就是年轻了十多岁,满满的胶原蛋白。然而此时,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群架,她虽然没受伤但头发蓬乱,且又被江正涛打了一巴掌,左脸颊红了一片。
唯一让江晗庆幸的,就是原主似乎已经过了审美异于常人的年纪,没有熏烟妆杀马特,虽然装扮与“学生”这两个字相差甚远,但至少,能看。
车窗上映出的面容,栗色长发大波浪,两耳上戴着大大的圆形耳环,假睫毛又密又翘,跟一个瓷娃娃似的。
但江晗知道,哪怕不化妆,这张脸也跟瓷娃娃一样,这一化反而把十五六岁的人硬生生化老了十岁。
就在江晗消化着原主的记忆时,坐在她左手侧的江正涛开口说话了,“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打架?”
与在派出所打了江晗一巴掌时不同,此时的江正涛将满腔怒气收敛得一干二净,这句问话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晗的一句认错瞬间激起了他的慈父之心,想要心平气和地了解叛逆女儿的内心世界。
江晗总不能说“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就打起来了”,只能尽可能地理解原主的思维,还原当时过程,“喝了点酒,有点上头,然后他们有个人和我朋友有了争执,我们上去帮忙,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大概除了约架外的群架,都是朋友有难两肋插刀的过程。
江晗还怕江正涛不能理解接受这个解释,正绞尽脑汁地想另外的说辞,哪知江正涛对于她能好好回答问题就已经欣慰不已了,慈父之心愈发泛滥,慈爱地笑了起来,“你能这么跟爸爸说,爸爸很高兴。”
江晗本身孤儿院长大,以超高的智商与不懈的努力为自己闯出了一条路,但父慈子孝这样的场面,她实在不太能应付,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江正涛对江晗的沉默意料之中,也不在意,自顾自单方面地开始与她谈心起来,“我知道,我跟你妈妈离婚让你很不高兴,我又工作很忙,难免忽略了你的感受,而且,我的教育确实有问题,动不动就打你骂你,爸爸以后会尽量改正,多抽时间来陪陪你,当然了,我也希望,今天晚上你说的‘不会有下次’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想要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