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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这个,这个……”她嘴巴里面就这么碎碎地念着,叫来了服务员,开始点菜,而且在每道菜的前面,她还是习惯于加上了一句,“这是我女儿最爱吃的……”我看着她那张脸,这是之前我那么熟悉的一张脸,这也是我在梦中经常会梦到的一张脸,这也是在我受伤的时候,在我难过的时候,会看到的一张脸!
还有她嘴巴里面碎碎地念叨出来的那些话,这么多年了,妈妈总是会准确无误地记起我喜欢吃什么,我不喜欢吃什么,但是对于她的喜爱的菜式呢?我自己却是一无所知,这对于妈妈来说,或许我还是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到位吧,人就是这个样子,妈妈可以清清楚楚地记清楚,我的喜好,但是对于她的喜好,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一无所知!我想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区别,所有女儿和母亲的区别。
那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菜点完了的时候,妈妈把手中的菜单,就这么地递到了服务员的手中!“您的记性可真好,女儿爱吃什么,您竟然记得这么准确!”服务员核对着菜单,冲着妈妈盈盈地笑着。妈妈点头,“是啊,打小我就记得她爱吃什么!”服务员的话,让我又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去。心里开始难过!
好吧,妈妈对于我的爱吃的东西都记得这么清楚,但是我对于妈妈爱吃的东西却还是一无所知,这让我自己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面开始难受了!“你看看你,我就知道,你和你爸爸有些相似的地方,工作起来什么都忘记了,连吃饭都忘记了,你看看你,又瘦了,你可不能再瘦了,身体还是要紧啊……”妈妈说着,拍了拍我的手掌!“我的女儿这么努力,我知道,但还要多多注意……”
我努力地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啦,我现在的工作也不是很忙了,妈妈,有些时候,是我自己的记性不好,会忘记吃饭了……”每次见面,我和妈妈都要嘘寒问暖一番,查问我现在的一切的情况,有些时候对于妈妈的查问,之前的我,总是觉得有些唠叨,但是现在的我,却还是觉得妈妈的唠叨挺温暖的,而且还是相当的温暖,几乎是暖暖的,快要到我的心里面了!这些话,让我又想泪奔了!
妈妈看着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这个时候,菜也都端上了桌子了,“好了,丫丫,不说了,你赶紧吃饭吧,来趁热吃……”我低着头,几乎快要把头给深深地埋到碗里面了,我大口大口地吃着米饭,吃着菜,我没有抬头,我害怕妈妈看到我现在在哭,但是这个时候,我的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从眼睛里面落了下来,滴滴落在碗里面了。妈妈,单单是听到了你的声音,我心里面十分难受。
我没有抬起头看妈妈,但是从妈妈那边也是传来了抽泣的声音,准确地说是吸鼻子的声音,知女莫若母,妈妈肯定也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了,她就那么地把盘子里面的菜,一筷又一筷地夹到了我的碗里面,我碗里面的菜多的就像是一座高高的小山,“好好吃啊,孩子,其他的一切都是身外之外,记住,只要是咱们人还在,我们就不怕,我们什么都不怕,来,多吃点,吃的胖胖的……”
好吧,面前的这位女士,是我最亲爱的人!同时也是最了解我的一个人,还是那句话来说吧,我毕竟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这么地,她总是可以第一时间洞察到我的内心,而且可以窥探出我真实的内心世界!完完全全窥探!
我在她的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了,她的存在就在证明着我的伪装,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我也明白,在妈妈看来,我在她的面前,永远都藏不住任何的小心思了,不是吗?那天,是我这一年吃的最没有味道的一次饭,虽然点的菜,都是我平时最喜欢吃的!吃完饭之后,妈妈把户口本,就这么地从包包里面拿了出来,双手交到了我的手中,“来,收好它,我的女儿长大了,也该迈出这一步了!”我看着妈妈手中的户口本,一股强烈的人流在我的心头涌动着,我觉得妈妈这个时刻,仿佛在完成着一个**而肃穆的交接仪式一样,是的,是这样!
天色完全地暗了下来,冬日的傍晚,总是这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