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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再度陷入昏暗。
傅斯言闭眼揉了揉眼尾，大概是酒喝太多，眼花了。他随即起身，出门去了厕所。
……
林染记不清楚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面前歪七扭八的躺着很多个杯子。
在此之前，她也没进过几次酒吧。不喜欢这种疯狂气氛，她今晚是单纯奔着要把自己灌醉进来的。
此刻，已经快要接近零点，人群越来越嗨，林染半趴在桌子上，不时的有人过来搭讪，她没心情理会，兀自摇着手里的酒。
“美女，要不我们一会结个对儿？”旁边又坐过来一位染着蓝头发的小青年，看向她的眼神很是赤/裸，说着还把手攀在她的肩膀上。
林染已经醉了，这时候晕乎的很，皱着眉头，毫不犹豫的打掉肩膀上的爪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小蓝毛对着不远处的朋友比了个动作，一个喝醉了的大美女，难得的好机会。
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他笑着要去揽她：“哎，一会12点的时候就是亲一下，又没其他事，你喝了这么多酒，到时候可以免单，你又不吃亏。”
“神经病啊，告你……骚扰。”她哗一下站起来往旁边躲，奈何喝醉了酒语气软弱，实在镇不住人。
“还是个呛口儿的。”那小蓝毛冲着朋友大喊一句，显然兴趣大增，站起来拉着林染就要往怀里拖，“就亲一下啊美女，帮你免单。”
“……放开。”林染挣扎了两下，力气却不敌对方，正好手在桌上摸到一个酒瓶，她拎起来毫不手软的砸了下去。
“哎呦，我操！”小蓝毛捂着脑袋弯下身子，他一看手上有血，瞬间火了：“你他妈装什么清纯！”说着，推了林染一把。
林染站不稳，往后退的时候又被椅子绊了一下，猛地歪向一侧。
跌进了一个怀抱……
傅斯言挑眉，看着撞进怀里的某人。
真的是她？
刚刚去厕所，二楼的正好坏了在抢修，他只得来到一楼，一楼大厅里到处是人，回去时便在这边绕了一下。
林染的鼻子正好撞到了他的胸膛，痛的她红了眼眶，吸了下鼻子，却在男人的白色衬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让她熟悉又贪恋的味道。
像是苦艾混杂着薄荷。
小时候，爸妈在外地打工，林染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喜欢熏一种香，小院子里，房间里常年都沉淀着那个味道。
她又凑到男人的衣服上，深吸一口，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过了，好喜欢……
傅斯言扶正怀里的身体，略微低着身子，垂下头去看她。林染抓着他白衬衫的两侧，正好抬头，四目相对，极近的距离。
喝醉的林染不同以往，她扯着嘴角，忽然甜甜的笑起来，断断续续说道：“竟然，是你啊……好心人先生。”
小蓝毛依旧在那里骂骂咧咧，像是气不过，此时伸着手要来扯林染的头发。
手护上她的头，傅斯言揽着怀里的人往旁边躲了一下。
那小蓝毛不依不饶，没抓到头发，就冲着林染的肩膀狠狠推了一把。
脚步踉跄，她被力量带着往前，两人本就挨得近，嘴巴竟不偏不倚的贴在了一起。
此时酒吧大厅里高悬的挂钟敲响了，零点，有摇滚乐队上台弹着电吉他，人群接近沸腾。
这是林染第一次同别人接吻，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
沾着酒气的嘴唇微凉，又很软。
被醉意驱使，她胆子大了不少，下一秒，忽然伸出舌头在那嘴唇上舔了舔，醉意朦胧，小声说道：“是甜的……”
“滚！”缓缓吐出一个字。
他喝多酒以后格外不喜欢说话，更何况此时心情有些异样，看人的目光便格外骇人。
小蓝毛吃了这一脚，捂着大腿飙脏话，但又被男人的目光震慑到，不敢再继续，只能自认倒霉，喊了朋友一脸黑色的冲出了酒吧。
这边林染已经退出了男人的怀抱，撑着凳子鞠了一躬：“谢谢您……好心人先生。”
说完，她转头对不远处的服务员喊：“麻烦，再来一杯，我今晚，免费呐！”
……
傅斯言再回到包厢时，陈靖川最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喝闷酒？不正常啊。
“唉，你刚刚干嘛去了，不会真想喝趴下吧？”陈靖川略有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唐慕跟梁嘉宸正在跟之前的那两个陪酒小姑娘打牌，此时，也望了过来。
傅斯言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视线透过围栏，瞥向一楼那个纤细的身影。
她换了座位，晃眼的灯光下，趴在桌子上，有些经过的人还在同她搭讪。
唐慕伸长脖子也往那个方向看，打趣道：“这么反常，你刚刚出去是零点哎，不会被人亲了吧？”
傅斯言此时已有醉意，他单手撑着下巴，冷冷的看过去：“你找死？”
“哈哈哈，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唐慕一下子兴奋起来，“老实交代，到底哪个小妹妹抢了我们傅少爷的初吻。”
懒得去理会“发神经”的好友，傅斯言又往楼下看了一眼，只见那纤细身影已经摇摇晃晃的要出门，而她的身后，隔着一米的距离，跟着一位鬼鬼祟祟的小青年。
停顿了两秒钟，他忽然记起来，先前他踹了那蓝毛一脚之后，这小青年是跟着蓝毛一起出的酒吧。
意识着这一点，傅斯言立即从沙发上起身，稳了稳有些摇晃的身体，快步往外走。
“先走了，记我账上。”说完，关上了包厢门。
唐慕提高八度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内：“傅斯言，你喝醉了司机到底来不来接！唉，你大衣没拿！”
……
外头雨势接近瓢泼，林染是淋着雨往外走的，没走两步衣服头发就被打湿了，她抬手想要抹一下粘在眼睛旁边的雨水，却猛地被扯住了手腕。
瞬间围上来好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年轻小混混。
“操，你砸破了老子的头，今晚还想就这么走？”突然出现的小蓝毛满脸邪气，“不过你长得这么漂亮，哥几个今晚也不吃亏。”
他说完，伸手要去捏林染的脸。
傅斯言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没说话，直接大步走过去，一把捏住了蓝毛的手腕。
用了些力气，蓝毛嚎了一声，那几个小混混这才反应过来，作势就要开打。
傅斯言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舒展过筋骨了，但对付起这几个小弱鸡还是绰绰有余。
再加上他喝了酒不再顾忌分寸，下手便有些狠，没过两分钟，那几位小混混便接二连三地哀嚎着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