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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签字之前，对这份契约，我还有一些小小的疑问。”终于，钱筱染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的态度较之前温和了许多，情绪亦平静了许多。
在商允年看来，她是认命了。
似是料到她的回答会是这样，商允年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
他淡淡地说：“请讲。”
“首先，只有你可以解除契约关系是吗？”
商允年点头。
钱筱染咽了咽嗓子，继续说下去：“那么如果是你主动提出解约，那一亿我还用不用偿还？”
“不用。”
钱筱染心中偷着乐。
很好，不用偿还那一亿。
她故作镇定，喜怒不形于色，接着说：“那么，你主动提出解约，你答应给我的报酬是否还能兑现？”
“你是指房和车？”商允年反问，墨黑的眸子微眯了下，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
钱筱染点头。
商允年轻笑一声，“看我心情。”
“……”
看心情？
意思是心情好就兑现承诺，心情不好就不兑现么。
这算什么？
万一商允年跟她耍滑头，在契约快要到期的节骨眼上提出解约，那她岂不是什么都捞不着？
她会有结婚的念头，完全是因为有值得她那么去做的理由。
如果车房都没有，她凭什么嫁给他，任其蹂躏？
何况契约上写的明明白白，商允年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条件下提出解约，这意思摆明就是，一切商允年说了算。
他想解约就解约，根本不需要理由。
“我要求在契约上再加一条。”她梗着脖子说。
商允年点头。
“你不得无故提出解约。”
“可以。”
“还有，这既然是一份契约，而且里面注明我是扮演你妻子这一角色，说明我们并非正当的夫妻关系，所以夫妻义务那个，取消！”
听到这话，商允年沉笑一声。
一旁的王律师没忍住，‘噗哧’地一声笑出来。
商允年目光一转，冷冷地瞥了王律师一眼，王律师立刻敛了笑，恢复到一本正经的模样。
钱筱染正色道：“夫妻义务那个，必须取消！”
“如果不取消呢？”
“那我就不结婚……”
“我会立刻送你去警察局。”
又来了，逼她！
用这么下三滥的变态招术，简直让她恨到牙痒痒。
她就没见过像商允年这般贱的男人。
她不吭声了，她是无活可说，大脑已经完全处于当机状态。
商允年沉默片刻，淡淡发声：“今天签约，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我们是真结婚。”
“那契约算什么？”
“你可以把它当成是婚前协议。”
“……”
现在摆在钱筱染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监狱里蹲着，一辈子隔着一扇铁窗渴望外面的自由，一个是嫁给眼前这个贱男！
她又开始犹豫不决。
商允年抬腕看了眼手表，提醒道：“距离我给你的考虑时间，还有三十秒。”
“什么，三十秒？”
时间怎么过去的这么快？
她瞪大眼睛，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