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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恨声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北宫陌长眉一挑，放开她的脚，走到盆架上，浸润一块干净的纱布。
绞了纱布，走到床边，拿过秦言落手上的手，伤口上沾着细碎的沙子，给她擦洗一番之后，这才给她的手上药。
室内一时间极其安静，只剩下北宫陌来回于铜盆和床榻边的身影，还有纱布带起的水声。
秦言落靠在软枕之上，双手任凭他摆弄，头一歪。
历经一天一夜，未曾得到休息的她，紧绷的身子总算放松下来，眼皮上下打架。
北宫陌看她强撑着困意，一定要等他离开才会安稳睡去的警惕模样，长叹一声，道：
“安心，你今日什么日子，我记得一清二楚，你睡你的，我不会碰你分毫！”
秦言落提起的小心脏，这才轻飘飘落下，歪过头去，埋在三个柔软的靠枕里，均匀喘息。
北宫陌就这么侧坐在床边许久，一直盯着秦言落的脸看。
本是帝后大婚，脱掉外面厚重喜袍的她，正穿着柔软的正红色金线宫绣内衬中衣。
青丝堆鸦犹若轻烟密雾，如今全都散落下来，紧贴小脸，我见犹怜。
脸色渐渐好了起来，越显得朱唇红馥，肌肤如云，沁出一层淡淡的樱粉。
清丽白净，端庄里，有些许俏皮，细眉上扬微弯，眼如银杏，双瞳剪水。
三分温婉，明显是大婚前，那些宫里嬷嬷给她化妆时候，矫饰出来的。
更多的是她身上原本的那份难以掩藏的清澈透亮，这一点，什么妆容都无法掩盖起来。
他俯身，直接往她颈脖间凑来，薄唇轻触她修长的颈脖。
滚烫的气息从他口中，慢慢渗入秦言落颈脖间的每一寸肌肤，轻轻压住她本能要抗拒的手。
与此同时，她身上独有的香甜气息也灌入他鼻腔内，氤氲在他心间。
还未熟睡的秦言落略有察觉，正打算将他推开，却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索性不管，昏睡过去。
面容平静，只是那小巧的鼻翼好像不怎么舒服。
应该是她在暗道里时间太久，暗道阴冷潮湿，她不小心又染上风寒了，呼吸困难，胸前艰难的起起伏伏，眉头紧锁。
北宫陌看着床上那清丽小巧的脸，深吸一口气，将她紧扣的中衣衣领解开，露出里面的锁骨来。
没了衣领束缚，她得以大口呼吸，樱口微张，努力呼吸室内中微凉的气息。
北宫陌走到屋里柜架旁，用手捏起一块专治风寒的晴雪香片，换掉把屋内兽烟熏香里的梨花香片，再轻轻盖上。
他轻轻挥了挥手，顿时，屋内每个角落都是春日的清香，她的鼻子也没那么沉重了，呼吸畅快起来，眉间舒展。
“小没良心的！”
北宫陌将她额角的头发往后拨去，脱了外袍，躺在她身侧。
耳边响起了陆逸之的话：“六瓣夜寒霜，一瓣寿命十年，皇上十岁注入夜寒霜，寿命可达七十，若再与皇后娘娘有肌肤之亲，长此以往，夜寒霜流失，恐怕……折寿啊！”
北宫陌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却总是在碰到她之后，忍不住贪恋她的所有的美好，沉溺在侵占她的愉悦之中。
就好像是饮鸩止渴般，越陷越深。
他不断暗示自己，只要她给自己生下孩子，自己便会放她走。
应该不会很久的。
次日，秦言落醒来，眼前的光景却极为陌生。
耳边哒哒的马蹄声，还有车轮滚滚的声音，微微起伏的颤动里，正是在马车里。
身下是柔软衾皮铺锦，一个软枕，还有轻软丝绸棉被。
“醒了？”
北宫陌侧坐在软塌边上，将她扶坐起来，靠枕垫在她后腰上。
“这是要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