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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是一个风格;温妙玲这边有法检科的报告,伤口上没有铁屑,凶手用的可能是竹签子、不锈钢签子、或者上了漆的铁签子,还有凶手跟刘护士认识,那天坐在她车上。等交换完资料,池震的眼神满是鄙视。按他说法,刑侦局那么多人,查案子不行,跟踪无关人士-他,倒是积极。
池震长了一付好面相,堪称仪表堂堂,要不是信得过陆离的为人,温妙玲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当律师的时候做过那么多脏活。但再过一会她就信了,聊着聊着,池震吃完一份半煲仔饭,跑了,把单留给了她来买。
温妙玲告诉陆离,“我跟他在饭店吃饭,他跑了,服务员把我拽住了。”
陆离茫然地抬起头,“他不结账,干吗拽住你?”
傻了,温妙玲叹气,都是被凶手闹的,两个人吃饭,总得有个人买单吧。
温妙玲要是跟池震再熟些,就能察觉他当时的异常,池震是故意的,因为他想到凶器是什么了。
织毯子的针!
他一路走一路找,找到一家卖针织品的店,买了三根钩针。这钩针一头是铁钩,一头是针尖,既能钩花也能织毛衣、毯子。扎死朵拉、刘亚萍、Lily的不是签子,而是这种钩针。只有女人才会用这种东西,打电话叫Lily的李小姐,在妇产科就诊认识了刘亚萍,送画给朵拉,冥冥中那条把三位受害者联系起来的线,他找到了。现在只要去妇产科调出诊记录,那个藏在大浦路十号后面的女人,就得现形!
第二天是星期六。
池震醒得很早,还给自己做了早餐,吐司面包,两个荷包蛋。他不吃蛋黄,所以用小刀抠掉蛋黄,蛋清放在吐司上,淋点酱,夹成三明治。池震吃了第一口就不想再吃了,照片里三个姑娘看着他,朵拉、Lily、刘亚萍。照片里她们期待地看着他,永远停留在年轻的年纪里。
池震到墙边拿起相框,里面夹着他和他姐池雯的照片,那时他俩还小,坐在长椅上笑盈盈地看着镜头。池雯早死了,他嘴里泛起一股苦味,把三个照片和钩针放进公文包出了门。
这是难得的好天,电台DJ用振奋的声音絮絮叨叨,“可以睡个懒觉,相信好多听众还在睡梦中,但阿浪想说的是,正因为是休息,才应该早起,好好享受这无所事事的一天……”
池震笑了下,今天不会无所事事,他要找到凶手。
加油站工人凑在车窗上问,“二百七十块,刷卡还是现金?”池震转身到后座拿钱包,但后座上什么也没有。他移回视线,钱包就放在副驾驶位置上,掏出三百递给加油工人,“不用找了。”即使他找到凶手,被害的人也再也回不来了。
电台DJ仍然欢天喜地,“接下来的这首歌,献给所有的听众,希望它能唤醒你的耳朵,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过一个美好的周末。”
池震接了索菲,他俩仍然是一身西装的装束,去了仁爱医院。不过这回池震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是私家侦探,顺便损了一把陆离,“靠警察二十年都查不着凶手,自然就需要我们。”
刘亚萍的上司,妇产科邓医生好奇地打量着他俩,问了一大堆问题,什么私家侦探是否合法、配不配枪,遇到凶手怎么办。池震是瘦高个,不像能打的样子。小刘老公出了多少钱,按天算还是按案子算。
池震一边一行一行看出诊记录,一边回答这些千奇百怪的问题。最后邓医生压低声音问,“按理我不该给你权限查出诊记录。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像电影里那样子,装作上卫生间,你自己把出诊记录拿过来查。”池震抬头看了他一眼,“随便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池震目光坦然,邓医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不打扰你查案了。”过了一会池震和索菲听到邓医生在门口喊,“办公室里有个侦探,有没有人要看?”
池震也是无语了,幸好翻到第四页看到一个号码。他眼睛一亮,递给索菲,“对对这个,再打一次。”上回在索菲家查到的李小姐的电话,可不就是这个,这回的地址是Tenby公寓,估计才是真的。趁索菲打电话的当口,池震打开手机的地图软件,不过没有Tenby公寓,这地址还是假的。
李小姐在仁爱医院妇产科的病历卡,除了两页孕检报告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邓医生记得她,怀孕八个多月了,每次来都自称李小姐,孩子父亲从没陪同过。有回他问要不要叫孩子爸爸一起来看B超,但李小姐说她是代孕妈妈,孩子没有爸爸。负责李小姐就诊的护士,就是刘亚萍。李小姐上一次复诊时间是14号,刘亚萍是17号死的,17号没有李小姐的复诊。不过,25号,也就是今天,下午两点半,有李小姐的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