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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笑脸，“上车吧，七七。”
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令她难以言喻的恶寒感。
他发现了？
怎么可能？
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如果不是她亲身遇见，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相信。
“你把叶锦瑞弄哪里去了？”她握住了手，掌心被指甲抵得发疼。
“我不会对小孩子动手，不过我也不想小孩子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吵吵闹闹，所以只是叫他安静的睡一觉罢了。”温嘉陆抬了抬下巴，“快上来吧，你也不想我们在谈话的时候，他醒过来了，又被我弄睡过去吧？听说那个药用多了对脑子不太好。”
“你……”她抿住唇，盯着面前的恶魔，低哑着声音控制不住情绪质问道，“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我也想放过你，可是放过你，谁又来放过我？”温嘉陆垂下眼帘，低笑着用呢喃一般的声音轻轻说完，语调也冷了下来，“长话短说，还是你希望就站在这里跟我耗着？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确定要等？”
檀七七不甘心的上了车，坐在他的旁边。
车厢里萦绕着一股令她心跳加速的气氛，她皱着眉头，微微的低下头，恐惧令她掌心发颤。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这一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日子，是哪些天吗？”
她怎么会知道？
檀七七很想这样甩他脸色，但是没那个胆子。
她憋屈问道：“是哪些天？”
“说来有趣，我这辈子最无忧无虑的日子，竟然是跟你和墨寒笙分别生活过的日子。”温嘉陆偏过头，湛蓝色的眸子，此刻已经深邃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如同注入了浓墨一般，泛着微微的暗沉，他低笑着道，“七七，你觉得有趣吗？”
檀七七脑子懵得一响，直接傻了。
他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
“我从小跟阿笙一起生活。”温嘉陆偏过头，看向了窗外，语气波澜不惊，“可以说，在他背叛我之前，他是我这一生最亲近的人。虽然我们同龄，但是我小时候体弱多病，长得比同龄人晚，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活不到现在。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把命给他都是应该的。”
檀七七意识到，他在说墨寒笙并不曾告诉她的过去。
是他和温嘉陆的过去，也是墨寒笙这个人的由来。
她太想知道了，这个秘密压在她心里近十年了，如今终于能从另一个男人嘴里知晓。
“孤儿院很小，吃得也很少，分到每一个人手里的东西，那就更少了。但是他很护着我，得到一样东西，他都会分我一半，就算是骨肉，那也是我吃肉他啃骨头。”温嘉陆说到这里，低低的笑了一声，“如果我是女人，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爱上别的男人了。”
“他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想杀他，你恩将仇报。”檀七七忍不住道。
“可惜我是男人。”温嘉陆继续道，“不过男人也有男人的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比亲人还亲，我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就算为他杀死天下所有人，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
“后来，我真的为他杀人了。”温嘉陆轻声道，“那是我十三岁的时候，他为了保护我，被小混混打伤了，浑身骨折，昏迷，我们没钱，找不到医生。我拿了他贴身的刀，去抢劫了路过我们小镇的一对年轻夫妇。他们是东方人，看起来很体面，应该是有钱人，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我就盯上他们了。”
“我原本不想杀了他们的。但是我听到他们说要报警，如果被寒笙知道，他的救命钱是我抢来的，我怕他不高兴，才不得不杀了那两个人。”他转过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唇角是一成不变轻快的弧度。好像他刚才说得那两条人命，只是他人生里一件无足轻重的谈资。
檀七七低哑着声音道：“你想说什么？”
“你难道不好奇那两个人是谁吗？”温嘉陆脸上笑意更深，“我拿了他们的皮夹，首饰。他们真的很有钱啊，随便一块手表，我就卖出了十几万……皮夹我也留着，还想着等有机会卖掉。皮夹里有照片，你不想看看吗？”
看看那两对可怜的，无辜的夫妇？
她为什么要看？
檀七七摇头：“我不……”
“还是看看吧。可能你会觉得眼熟呢。”他带着纯良的笑意，将一张泛黄的卡片丢在她的身上，檀七七下意识的捡起来，才发现那是照片。
视线落在照片上，她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呆住了。
温嘉陆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响：“对了，那件事还出了新闻。听说那个女人肚子里，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