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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敏郡主跑过来牵起苏轻鸢的手,笑道:“你们都在说天冷,我怎么完全不觉得?你瞧,我身上才只穿了两层单衣呐!太后怎么这么怕冷,连夹袄都穿出来了?还戴个那么丑的昭君套——像个老太太一样!”
“丑吗?”苏轻鸢下意识地扶了扶鬓角。
静敏郡主歪着头细细打量了一番,笑嘻嘻地道:“这样打扮是真的丑,幸好你生得好看,勉勉强强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吧!”
苏轻鸢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郡主依旧没什么自知之明。”
淡月忍不住“嗤”地笑了一声,忙用袖子遮住了脸。
静敏郡主立时噘起了嘴:“喂!你一个做长辈的,跟我比什么比?你生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守寡守到死!”
“静敏!”陆离皱起了眉头。
苏轻鸢不慌不忙地道:“郡主大概还不知道,这样对长辈说话是要挨大嘴巴子的!”
静敏郡主有恃无恐地叉起了腰:“你倒试试看!你敢打我,皇帝哥哥不会饶你的!”
苏轻鸢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两边脸颊:“这么不懂规矩,将来怎么进宫当皇妃啊?”
静敏郡主拍掉她的手,叉腰道:“我一向不懂规矩,皇帝哥哥还不是一样宠我?再过一个多月我就是贵妃娘娘了,到时候你那个娇滴滴的妹妹还得向我行礼呐!”
“静敏,你不是要去看新开的木芙蓉吗?”陆离忽然在旁提醒道。
静敏郡主依旧抱着苏轻鸢的胳膊不放:“难得碰见一回,太后跟我们一起去吧?”
苏轻鸢缩回了手:“罢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凑热闹了。”
静敏郡主闻言小嘴一撇,不乐意了:“说你是长辈,你还真摆起长辈的谱来了!咱们这些人里头数你的年纪最小,你装什么大瓣蒜!”
苏轻鸢尚有迟疑,陆离已附和道:“今年御花园的木芙蓉开得格外好,母后多日不出门,也该出来散散心才是。”
苏轻鸢看了他一眼,面上淡淡地笑着:“哀家倒确实是为了看花出来的,就怕你们年轻人觉得烦,不如各逛各的吧。”
“母后说笑了。”陆离的语气有些无奈。
静敏郡主重新抓住了苏轻鸢的手:“你虽然有些时候是挺烦的,但比起你那个娇滴滴的妹妹还是好多了!这木芙蓉花我跟皇帝哥哥来看过好几趟了,再陪你逛一回也挺好!今日我和皇帝哥哥说好了要开前年藏在望月亭下的那坛桂花酒,人多热闹些!”
“你们……常来?”苏轻鸢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静敏郡主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啊!宫里能玩的地方那么少,转着转着就到御花园来了!”
苏轻鸢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陆离跟在两人身后,有些心不在焉。
静敏郡主照例是不肯好好走路的。才走了几步,她就拽着苏轻鸢抱怨道:“你走得那么慢做什么?这儿又没有外人,还端着皇太后的架子呐?赶紧现出你的真面目来,我要跟你赛跑,不比是小狗!”
说着,她拉着苏轻鸢重重地拽了一下。
落霞大惊失色,忙冲过来扶住苏轻鸢:“娘娘小心!”
静敏郡主拧紧了眉头:“那么紧张做什么?至多不过摔一下嘛,又不会受伤!你那么怕摔,走路都死盯着脚尖,该不会是真的有小娃娃了吧?”
“不许胡说!”陆离疾走几步跟上来,将静敏郡主拉回了自己的怀里。
苏轻鸢站稳身形,平静地反问:“你看像吗?”
静敏郡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若有所思。
苏轻鸢高傲地瞟了她一眼:“别看了,你也看不出什么来!如今你可以好好嘲笑我,等你自己进了宫,你身边的奴才也会拘着你不许跑不许跳的——毕竟你现在摔了只丢你自己的脸,等做了皇妃还要跌跤,丢的可就是皇家的脸了!”
“那若是太后摔了呢?”静敏郡主不服气地反问。
苏轻鸢高高地昂着头:“那自然是丢全天下的脸!”
静敏郡主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你自己明明也是个疯丫头,哪里就轮到你教导我了!”
苏轻鸢大度地笑了笑,不跟她计较。
一路闹着到了望月亭,静敏郡主立刻跑去找那坛桂花酒了。
苏轻鸢走进亭中坐下,看着外面的木芙蓉花出神。
陆离略一迟疑,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你冷不冷?这亭子不挡风,你若受不住,咱们挪到旁边的阁子里去。”
苏轻鸢依然看着外面,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阿鸢,”陆离压低了声音,“近日事情比较多,所以……”
苏轻鸢仍旧毫无反应,倒是淡月替她抢过话头道:“近日事情比较多,所以只有时间陪静敏郡主逛花园,却不得空到芳华宫去露个脸嘛!娘娘都知道的,皇上不必解释!”
陆离的脸上有些尴尬,许久才道:“流言好容易平息了几分,我若到芳华宫去,恐怕会给对方以可乘之机……若是再有新的话题出来,咱们未必招架得住。”
“既如此,刚刚静敏邀我同行的时候,你就该阻止才是。”苏轻鸢终于转过脸来,淡淡地道。
陆离面露苦色:“既然遇见了,就不必刻意回避,而且……”
“而且”后面是什么,他没说,苏轻鸢也没问。
沉默片刻,陆离沉声道:“快要结束了……阿鸢,还剩最后四天,咱们一定要顶住!如今朝中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你平安无事,除孝之日就是事态平息之时!”
“什么事态平息?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静敏郡主捧着一只酒坛子,笑嘻嘻地冲了进来。
这时早有小太监送了炙炉和新鲜的生肉来,显然是打算在这亭中现烤现吃。
静敏郡主抱着那只酒坛玩了一会儿,拍开封泥,霎时桂香四溢。
苏轻鸢闻见酒味,立时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按住了胸口。
“太后娘娘,要不要拼酒?”静敏郡主挑衅地向她举起了手里的酒盏。
苏轻鸢笑着摇了摇头:“我最近吃着药,太医嘱咐了不能饮酒,所以这次先便宜你了!等我病好了再找你拼一场,一定喝到你趴下为止!”
“不能喝酒?什么病那么古怪?”静敏郡主狐疑地打量着苏轻鸢。
后者无奈道:“也不知是病古怪还是药古怪,总之我怕死,太医的话不敢不听的。”
静敏郡主转了转眼珠,忽然放下酒盏,向苏轻鸢猛扑了过来。
苏轻鸢下意识地将右手放到小腹上护着,谁知静敏郡主的手恰好也准确地按在了同一个位置上,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她的手背。
“你做什么?”苏轻鸢冷下脸来。
静敏郡主在她手背上按了按,笑道:“好像没变大,不过——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那里有什么宝贝?”
“静敏,不得无礼!”陆离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静敏郡主靠在苏轻鸢的怀里,偏过头来笑道:“我跟太后闹着玩罢了,皇帝哥哥又在紧张什么呢?”
苏轻鸢夸张地舒了一口气,猛然用力推开了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手里藏着刀子,准备杀了我呢!”
静敏郡主“嘿嘿”地笑了两声,目光在苏轻鸢的胸前停留了一瞬。
苏轻鸢白了她一眼:“羡慕也没用,该没有的还是不会有!”
“你自己以前明明也没有……”静敏郡主小声嘀咕道。
陆离站在桌旁看着两人笑闹,手中紧紧地攥着那只酒盏,指节发白。
“静敏。”他沉声开口,面色冷峻。
静敏郡主咧嘴一笑,正要说话,外面忽然闪进一个人来,直向陆离扑了过去。
“皇帝哥哥小心!”静敏郡主立时高叫起来。
苏轻鸢竭力稳住身形,不许自己失态。
她很快便认出了来人——正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念姑姑”。
念姑姑嘶吼着扑到陆离的身上,对准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旁边的小太监们慌忙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把人拉开。
隔着厚厚的衣袍,陆离自然没有受什么伤。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念姑姑:“长离到底做错了什么,姑姑每次见到我都要生这么大的气?”
念姑姑没有理会他的话,却转向苏轻鸢,厉声吼道:“杀了他!”
苏轻鸢迎着她的目光,冷声道:“在宫里敢说这个‘杀’字的人可不多。皇帝念着旧日的恩情不肯同你计较,哀家却不曾受过你的恩!上次芳华宫门口,哀家已经饶过你一次了,这是第二次——事不过三,念姑姑可要留心了!”
“你……你要杀我?”念姑姑收敛了张牙舞爪的姿态,怔怔地看着她。
苏轻鸢冷哼一声:“你若安分守己,哀家自然不想杀你,只盼你不要自寻死路!”
陆离叹了口气,走过来挡在了两人之间:“母后,念姑姑她……”
苏轻鸢横了他一眼,转身出了亭子,拂袖而去。
念姑姑似乎有些不甘,挣扎着推开小太监,想要去追。
却听苏轻鸢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装疯卖傻的游戏玩了十五年了,还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