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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没怎么把台下的人放在眼里，步伐带着天生的袅娜，姿态却是懒散的，直到在音乐里走到了立式话筒面前，第一句歌词溢出喉咙，她才撩起眼皮往下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便没能再把眼睛转回来。
这一层是大型混合酒吧，娱乐区和舞池还有表演区全都有，占据了整层楼。
那些台球桌，那些装满了藏酒的漂亮酒柜，还有翻涌的人群与嘈杂，全都被各色各样的灯光笼罩着，如同水晶做的盘丝洞，混乱又奢靡。
可这样喧哗而充满阴影的背景里，那个人却是明亮的。
其实距离和光线都不够她看清那张脸，可头顶洒下的灯光却刚好让她看清那几根搭在酒杯上的手指。
白而修长，姿态随意，比精心设计的高脚杯更像是艺术品，漂亮得无可挑剔。
而除了那几根手指，那个人其实整个人都陷在昏暗之中，只有灰蓝的光将他的轮廓轻描淡写的勾了勾。
可即便只有这么个轮廓，那也是让人精神一振的惊艳轮廓。
姚娜小姐无法收回自己的眼睛，便干脆放任自流的盯紧了那个人，歌声也愈发的撩人起来。
她看着那个人望向自己的样子，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了经纪人说过的话。
“……这位少爷简直是所有豪门里长得最好也最有能力的，年纪轻轻就有博士学位，自己创立的珠宝品牌短短几年就成了高奢名品，多少人想见他一面都见不着！你就算只是跟他睡一晚上也不亏啊！”
“反正我看你这个样子人家唐少也肯定看不上？”
原本只是当成耳旁风的话此刻反倒清晰起来，她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一下，微微闭了眼，在那目光里沉浸到音乐中去，一段哼唱于是便更加犹如天籁。
·
薄铮看到台上的人微微愣了一下，接着眉毛一挑，拿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
“喂，姚娜，认识吗？”
唐郁没说话。
薄铮等了会儿才看他一眼，发现这人虽然眼睛盯着台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在看人家表演。
薄大少翻了个白眼，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被谁刺激了？”
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回答，直到台上的一首歌唱完，薄铮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像是终于想到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震惊的看向唐郁，
“不会是……顾……顾绒吧？”
唐郁没有说话，音乐短暂的安静下来，这一片区域便突然陷入了古怪的沉默里。
薄铮在这沉默里得到答案，他直直的盯着唐郁，就跟看怪物似的，半晌才慢慢的摇了摇头，拿起杯子也喝了一口酒。
“哥们儿……”
他斟酌着用词，最后还是忍不住脱口了，
“你这初恋也来得太迟，对象也太不合适了。”
唐郁这时候才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声音却带着淡淡嘲讽笑意，
“初恋？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疯了？”
薄铮又摇了摇头，拍了拍他肩膀，
“你还别不承认，你之前那么多女朋友，有没有哪一个让你一个人来喝过闷酒？有没有哪一个让你变成这个鬼样子？”
捏着酒杯的手指瞬间无声变紧，指甲泛出苍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