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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不应该,虽然在场没几个人上过战场,军马难免欺生,但骑在他们身上的不是普通人,都是有境界的修行者。
军马听不懂人话,但一般都通人性,对于本身有些力量的修行者多少都会给点面子。
乡试的军马都会经过挑捡,太疯太烈都会筛出去。
“方伯年……”朱鸾低低道。
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一旁负责记录的文吏求救地看向监场的武将,“这些马怎么这么烈?”
“这不是烈,”穿着银甲的武将看向这些马的眼神竟然有些崇敬,“这可是方大人特别从黄山大营调来的马,匹匹都是身经百战的好马。”
黄山大营的马……
那不就是黑甲骑兵的马吗?
被掀翻在地的考生闻言顿时失去了爬起来勇气。
远处主考官所在的高台上,方伯年环视了一圈徽州官员难看的脸色,“昨晚运送考卷出了些问题,惊动了黄山大营,”老人捋着长须笑呵呵道,“黑甲骑兵来都来了,老夫就顺便借了些马。”
“年轻人就是要多摔打摔打才能成才嘛,您说是吗?殿下?”方伯年道。
晋阳公主冷眼瞧着人仰马翻的校场,面无表情地点头。
第一场艰难的进行着,围栏后其他考生看的心惊胆战。
黑马们高高地昂起头颅,看着地上修行者的眼神居然有些鄙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军马,”洪山握紧了背上大刀的刀柄,“连修行者都不放在眼里。”
“这不是军马,”朱鸾眯起眼睛淡淡道,“是战马。”
在这些久经沙场的战马眼里,修行者和普通人没有分别。
都是不过只有一条命。
倒在它们蹄下的人命千百条,自然无所畏惧。
年华藏的视线如冰,“看来那些马也都是老兵油子。”
“对,”段立峥点了点头,“等下上场要千万小心。”
洪山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倒是希望运气好点,分到匹温顺点的。”
旁边有考生羡慕地看过来,“以年首席和洪首席的境界,再烈的马都不敢乱动一下……”
那人说着却心有余悸地看向场内,“只要不碰上那一匹就好……”
马场上尘土飞扬,在翻滚嘶鸣的马匹间,有一匹格外惹人注目。
那匹黑色的公马吸引了所有考生的目光——不是因为它额头上与众不同的一梭白毛。因为吸引的都是惊恐的目光。
不光是考生已经有两名卫兵都被那匹暴躁的黑马掀了下来,一个银甲卫被掀落后,那匹烈马竟然还扬起蹄去踏,如果不是银甲卫反应够快滚开,恐怕就命丧当场。
这简直不是在考骑射,画面真有如沙场拼杀般险象环生。
所有考生都脸色苍白地看向那匹马脖子上的号码牌,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运气都压上,祈祷考号末尾的马号和那匹马不相符。
尘土落下,看清楚后,不少考生舒了口气,对自己那场的幸运儿投去送终一般的目光。
“十七,太好了我和华藏都不是,”洪山朗声笑起来,看向段立峥手上的竹牌,吁了口气,“立峥你是十八啊,真是好险。”
是啊,好险,正好挨着。
段立峥僵硬地看向身边纤细的女子。
“十七,真巧。”朱鸾笑了笑。
“是我的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