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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帮助你我,下不为例,可是现在根本无人,我们又要如何找他?”
“金先生,刚刚那位传信的壮士说,若是不明其意,可问金先生,不知道先生可能看得出什么?”
金高驰眉头紧锁,重复了几次这几个字,脑海中并无什么思绪,正要说自己也不知的时候,眸子突然微微一亮,莫名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当下一拍额头,苦笑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古牧催促道:“先生可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金高驰看着他,道:
“殿下可还记得,昨日星渊公子现身之后,殿下请他破局?”
古牧点头,道:“自然记得,那时候危急万分,若非他,我等危矣。”
金高驰将手中的信笺递过去,道:“那么当时候星渊公子说的话,殿下你也应当还记得了。”
古牧皱眉沉思,脸上先是恍然,旋即苦涩。
金高驰叹道:“当时,星渊公子说,‘金先生和在下有旧,这一次,你所求之事,在下便应下了。’”
“‘然,下不为例,可否?’”
“属下当时只想着要将此局破了,便即答应下来,未曾深思,所以,现在这信笺上就是星渊公子的回答了,对于我们来请他出手的回答,也是提醒。”
金高驰抖了抖了手中的信笺,苦笑道:
“下不为例。”
“可是这一次,就已经是‘下次’了啊,是以避而不见。”
古牧张了张嘴,道:“可是,从东虎他们的行动上看,就算是我们不开口,那一次的危机也会不攻自破的。”
金高驰叹道:
“或者一开始,星渊公子就已经料到这些了,包括你我的反应。”
“未曾想,世上当真有未卜先知之人。”
古牧摇头苦叹,道:“那此番何为?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金高驰亦是缄默,无言以对,旁边沉默着的雅蝶突然开口,道:“婢子不懂,但是殿下,金先生,若这下不为例不是那个意思,或者不只是那个意思呢?”
古牧和金高驰抬眸看向少女。
雅蝶似乎鼓起了勇气,看着这两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道:
“殿下和金先生是想要找到王公子。”
“那么为什么还没有开始找就已经要放弃了?”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为什么不尽全力去试试?”
古牧怔住,脑海中一时间思绪翻滚,闭了闭眼睛,突然便又哈哈大笑起来,道:“是啊!是啊!还不曾找,就要放弃,这样的人可没有办法成为王上……”
“金先生,烦劳你带人前来,仔细寻找王公子留下的痕迹,倾力一试,即便是没有找到,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金高驰沉声领命而去。
古牧看着雅蝶,叹息道:“未曾想,我自诩过人,这个时候却还没有你一个娇柔婢女看得清楚,你叫做什么名字?”
………………
“阿嚏!”
顾倾寒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有些百无聊赖地喂怀里的黑白小兽吃东西,他们现在在一间从外面看上去很普通的院子,是他先前买的地产,闲来无事歇脚,当然,此刻地契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看向王安风。
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客堂的躺椅上,黑发如墨,半眯着眼睛,手中还抱着一个青铜镂空的暖炉,看上去慵懒随意。
顾倾寒有些不明白,明明先前替那二王子做了那么大的事情,正是要荣华富贵,招手即来的时候。为什么要直接离开?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随心所欲么?
这样的行事,倒是极有刀狂的风格。
顾倾寒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一天来的所有人都已经臭了才对。
啧,趁热下葬。
毕竟,那可是那个焚山煮酒的爷啊……
看不懂,看不懂。
不过没关系,这个时候,只要伸出大拇指,满脸诚恳说上一句高,实在是高,就可以了。
…………
王安风右手笼在了袖口之下,随意掐算,有些走神。
他正在测算自己的计策究竟是否成功。
毕竟这是离开先生和师父,在武功受限的情况下,第一次自己分析局势应对敌人,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连续算了几次天机勘运,都得到功成圆满的结论。
可是因为先前几次算走眼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一次算的也不对,心中暗自思索,不过是用了一次离间计,应该不至于那般容易失败才是。
他原本并没有这个打算,可那一日恰好听到了胡璇儿和那男子的争执,猜到两人有嫌隙,便放弃了原本的打算,顺势而为,做了离间计。
谋士不过是洞悉大势,然后因势利导罢了。
这是先生的话。
越高明的计策,看起来越简单,难的不过只是时机而已。
妄想算无遗策的,大都蠢材。
人心难测,越复杂,越容易出错。
计策简单,但是这一简单的计策要如何用,何时用,以及会产生多大的破坏效果,这就是三流和顶尖的区别。
兵书之中的千古大计,数来数去不过离间,连环等不多几类而已,有的人能借之震惊天下,有的却不过是徒惹人发笑,皆因为谋略之术,大势为先,能够洞穿天下大势,计策再朴实,也是天下最为顶尖的谋士,古往今来无不如此,因势利导。
“当然,洞悉大势之后,仍旧选择逆天而行的。”
“普天之下的谋士之中,千秋以来也有,不过一人而已。”
王安风重复了一遍,心中叹息,不知道让先生都如此倾佩,那位知天下大势,却至死不改,以一州之地兵甲,横击天下,迫使九州龟缩数年,生生逼迫同为天下绝顶谋士拒不应战,自身寿数已尽之后,方才落败的谋士,究竟是谁。
他竟从未曾听过。
当下收伏心念,再度测算,自己故意晾了晾的鱼儿什么时候上钩。
…………………
少林寺中。
鸿落羽额角抽了下,道:
“算算算,又开始算了。”
“那本书就应该给他烧了,灰都给他一把扬了。”
“东方家的血脉真他娘的诡异……”
旁边的老者有些心有余悸,点了点头。
鸿落羽抬手扶额,头痛道: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小疯子他娘的原因,还是东方家都如此,如果是后面那个的话,他们被排斥在海外实在是太他娘的正常了,被人宰了都正常。”
“小家伙练了不过两个月,昨儿晚上居然连带着把我们三个也都算进去了,这算是什么‘客人’?当师父的没有什么事情,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徒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怎么会被当做是‘客人’?就算隔着远了些也不应当如此。”
“还好道士你也会一手扰乱天机,要不然当师父的排面都给这臭小子压死了,好险好险。”
古道人笑道:“毕竟我武当也属道门,玄武亦擅测算,贫道虽不精通,但是将安风的堪舆之术从我等身上抹去并不难,只是未曾想到他竟然又测算一次,措手不及,只得将其指向了铜人巷。”
道人脸上神色古怪,似乎憋笑,道:
“想来安风算出十八人的时候,当是有些难以置信才是。”
鸿落羽叹息一声,看着王安风,呢喃道:
“就不应该让姓赢的从小教他。”
“小疯子现在这模样,越长越像了,再来一个以诚待人,我可吃不住了。”
似乎在这句话后面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穿青衣的文士。
道人和老者神色微微一僵。
顿了数息之后,吴长青强行转移话题,抚须笑道:
“不过,先生和大师的定力还真强。”
鸿落羽咕哝两声,还是点了点头,道:
“姓赢的和大和尚其他不说,定力还是有的。”
“不说什么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么?大概就是他们两人了。”
道人神色有些古怪,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青紫之色,主峰之上,一阵古怪扭曲,庞大天机将山峰直接遮掩,而在僧房当中,一座肉眼难见的金钟道扣,缓缓旋转,周身佛陀护持,万法不侵。
此岸彼岸,我在中流。
道人扶额,嘴角一丝笑意。
八风吹不动?
院落当中,王安风收回右手,身子端做地更直了些。
脑海中拼命回想先生平时的坐姿神态,神色反倒是清淡,然后轻轻咳嗽两声,微抬下巴,淡淡道:
“清风,明月。”
“开门。”
顾倾寒愣了愣,那边生哲瀚已经快步走过,将门打开。
古牧和金高驰三人在外,他未曾想到,命令下发之后,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当即便急匆匆来此,只是到了门口,却又迟疑,不知对方既然已经不愿出手相助,自己等人来此,是否会引得王星渊不快。
正打算敲门时候,木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当下便敲了个空。
弹指打出数十米壕沟的天翔指面无表情,身穿青布短打,背后院落虽小,五脏俱全,一株寒梅斜斜伸出,雅致而清净,梅花落处,白衣倚坐,神色随意而慵懒。
金高驰和古牧心中长呼口气,正欲开口。
生哲瀚侧开一步,淡淡道:
“客人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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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二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