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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手心紧握，力道十分的大。
坐在茶桌前的夜冥微微皱眉，放下茶杯，去查看九卿的情况。
九卿睡得很不安稳，梦里面，一直反复重复着她前世的事情，血，到底都是血，为了生存，他们要杀尽自己身边的所有人。
明明前一秒，他们还在笑嘻嘻的讲话，后一秒，就为了一个馒头，一点吃的，开始无情的厮杀起来。
尸体。
遍地的尸体。
遍地的血腥。
活下去，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啊！”
这时，九卿猛然睁开眸子，眼底，是蚀骨的杀意和血腥，连带着周身，都弥漫着来自地狱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感觉。
饶是夜冥，也忍不住因为九卿的神色心底微微颤抖了下。
原本查看九卿情况的那双手，也停留在了半空中，到底是遭受过怎么样的经历，才会有九卿刚才那样的表情呢？
他查过关于九卿的过去，母亲乃是青楼女子，因为被九长风看上，所以，成为了尚书府的妾，生下九卿后，就去世了。
九卿一直在尚书府不受宠，处处被刁难，可在被刁难，也到底是个小姐，不可能经历过那样的生死，也不会有那样的感觉才是啊……
难道……
他似乎想到什么，还未来得及细想，九卿收敛神色，闭上眸子，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后，才重新将自己的眸子睁开。
“多谢。”
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她并没有失忆，也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夜冥的话，她说不定，想要脱困，有些困难。
“就一个谢字？”
“我前前后后帮了你那么多，你是否，应该有点表示？”
夜冥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就那般看着九卿，九卿眉心微皱：“你想要什么？若是我拿得出来的，我必然给你。”
她并没有拒绝。
每个人，都在在为了利益而前行，在没有利益的前提下，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别人的。
所以，对于夜冥开口准备提要求，她一点也不意外。
若是夜冥什么都不提的话，她才会感觉到意外呢。
“会做饭吗？”
夜冥接下来的话，让九卿抬头，她深深的看了眼夜冥：“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人，她看不透。
“一顿饭，算是感谢吧，如何？”
夜冥整理了下自己长袍上的褶皱，他起身，重新坐在方才喝茶的位置，那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厨房在哪里？”
九卿没有废话，她掀开被子，起身，可是脚刚下地，脑袋便传来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她身子微微踉跄，就要往地面倒去。
“唔。”
头，重重的撞在一道坚硬的地方，是夜冥的胸膛。
鼻尖，全是好闻的清香。
“你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如果是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夜冥玩味的说着，九卿平静伸手，推开夜冥的怀抱，她稳住身子，冷眼看了眼夜冥，转身，走了出去。
“呵，浑身是刺。”
夜冥微微摇头，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