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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这个女人，所以她才会讨厌。
现在，没有妈妈每天每天在耳边说着宁馨雪的坏话，她又自己一点一点感觉到她的善良。
冷慕烟眼圈红了红，然后，低下头去：“宁阿姨，对不起！”
“为……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啊？你……又做了什么事情了吗？”
“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我以为你讨厌我的，可是，你愿意带我来吃饭，愿意和我说话，愿意把你喜欢吃的给我吃。”
说到这里，小丫头又抽泣起来，她其实不想哭的，因为她在国外的时候总是因为爱哭被别人欺负。所以，她慢慢就不愿意真的哭了，就算是流眼泪，也大多时候都是装出来的。
装得多了，她就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两个人，一个还是自己，一个，是连她自己也不认识的另一个自己。
许多时候，她都记不清自己做过什么，但人家又说她做过，她知道，都是她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做的，她不想放她出来的，可是，每当心里难过，那个像怪物一样的孩子就会从她的身体里放出来。
她怕那样的自己，但又控制不了那样的自己……
所以，冷慕烟一直很痛苦，所以她才会那么依赖爸爸，因为只有爸爸在的时候，她才能真的心安。
但现在，她无意中发现，原来，不是除了爸爸就不可，原来，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也能给她无比心安的感觉。
所以，她很自责，因为曾经做过的那么多错事……
“那个……我也只是随便点的一份饭，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这样的。”
“可妈妈从来不会把喜欢的东西给我吃，她告诉我，自己喜欢的，一定要抓在手里，这样，别人才抢不走。”
宁馨雪：“……”
“妈妈也从来不吃我盘子里的东西，她嫌弃我，如果不是要我做事的时候，她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可是……如果我不听话，她就不要我了。”
“……”
说不出放在来，因为实在难以想象，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冷若冰那样的女人。
她不但对自己狠，对自己的孩子也狠，像她那样教孩子，怎么可能三观不坏？
正想到这里，冷慕烟突然怯怯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宁阿姨，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恨我？”
“我……”
她才开了口，冷慕烟就哭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宁馨雪手足无措，立刻道：“不恨你，不恨你，啊！听话，别哭了。”
“宁阿姨，你真好！”
宁馨雪：“……”
她，好吗？
虽然，也不是没有人这么说过她，但是，现在说这话的女孩子可是冷慕烟啊！
她曾以为，这孩子会继续她妈妈的恨意，当自己是此生仇敌的，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有点不敢相信，她怔怔地看着冷慕烟，这才发现，面前的小丫头除了长相还是原来的那样，表情已柔和了许多。
那感觉，就像是真的换了一个人……
是第一人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