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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
漠苍摇头,“出手很快,一共两个人,我在院子里缠住了一人,另一人进了屋,他们与你们是前后脚进的屋,也亏得你们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爹呢?”靳月忙问,“真的只是扭着腰?”
漠苍回答不上来,“我没瞧见!”
靳月愣怔,驻足原地,抱紧了瓷瓶,“所以你不知道他伤势如何?”
“我当时在院子里挨了一刀,里面就传出一声喊,撤!人就从窗口窜出去了,我冲进屋子里的时候,只看到靳大夫从药柜边上爬起来,没瞧见什么血迹,只是他一直扶着腰。”漠苍努力的回忆,“我刚拿起纱布止血,你们就来了。”
靳月面色微白,回想起父亲之前的言语怪异,举止异常,整颗心瞬时高高提起。
“爹!”
“月儿!”漠苍疾呼。
靳月撒腿就跑,爹一定受伤了,这老东西总爱逞强,又好面子,估计伤得不轻,怕她瞧出端倪,所以一个劲的赶她走,然后自己悄悄躲起来疗伤。
“爹!”靳月喘着粗气踹开后院的门,满脸惶恐不安,“爹!爹?”
靳丰年正弯腰站在院子里,借着檐下的烛光,将篾箩里的药草重新铺开,便于明日的晾晒,“真是混账!”
“爹!”靳月嗓子发涩,眼眶湿润,“爹?”
靳丰年皱眉看她,“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早点回家?你爹我拼了命保下来的东西,万一落在别人手里,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爹,你没事!”靳月哽咽着扑进靳丰年的怀里。
靳丰年身子僵直,口吻稍缓,轻轻抚着她的脊背,“不是跟你说了吗?就是扭着腰了,你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被那些不入流的东西算计?抢走一个空盒子而已,不值钱。”
“爹,那我回去了。”靳月抬头。
靳丰年叹口气,弯腰拭去她眼角的泪,“他们要的是九尾草,又不是我的命,你莫要紧张。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赶紧解毒,北澜的那女子,我瞧着是来跟你抢相公的,你一定要抓紧拿下傅九卿,记住了吗?”
靳月被他逗得忍俊不禁,眼角噙着泪,嘴角挂着笑,“爹,看您说的!”
“真的真的,爹看着都着急,等你解了毒,爹还等着抱大孙子呢!”靳丰年摆弄着手中的药草,“路上小心,快些回去!若有什么事,让霜枝和明珠来找我,你千万不要轻易出门,解毒要紧。”
“知道了!”靳月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开。
待院门重新合上,靳丰年无力的扶住了一旁的水缸,轻轻捂着后腰位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唇角艰难的扯开欣慰的笑意,“我就知道……你这臭丫头得回来!还算,有点良心。”
父亲没事,靳月才放心的回到傅家。
当然,还是特意让月照挑了几个人,守在医馆的附近。
这事马虎不得!
“少夫人?”霜枝合上房门,“奴婢已经把药箱给漠公子送去了,您放心。”
靳月坐在梳妆台前,望着瓷瓶发愣。
“少夫人?”霜枝皱眉,“您怎么了?待明日,您吃了这药,奴婢陪您好好熬过去,只要过了这三日,少夫人您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到时候,您与公子长相守,长相依,长长久久。”
靳月深吸一口气,“等我好了,我一定不会放过燕王府的人。”
“少夫人是觉得,这次是燕王府的人所为?”霜枝抿唇,“可咱们没有证据。”
靳月直勾勾的盯着瓷瓶,解了毒就真的、真的可以,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了!想起傅九卿的时候,她心如鹿撞,镜子里的人儿,面颊绯红,唇带笑意。
好好的,活下去!
烛光葳蕤。
窸窣的声音响起,那是指甲挠着肌肤,划破肌肤的声音。
“为什么没拿到?”黑暗中,顾若离压着嗓门,却又是那样的疯狂,“不是说,只有一株吗?若是被那贱人吃了,我怎么办?我……我快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回燕王府?”
长久躲在夜侯府,也不是办法。
“放心,有人会帮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凉薄之音,带着瘆人的寒意,“这世上,没有他解不开的毒,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这人什么时候来?”顾若离咬牙切齿。 痒得她拼命的挠,浑身上下挠得都剩不下一块好地,又疼又痒,还要假装怀孕,躲在夜侯府里不见天日,这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瞧,他来了!”
冷风拂过,有暗影立于跟前。
顾若离骇然,当即连退数步,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夜侯府,不管对方是谁,皆会有所顾忌,只绷紧了身子低声问,“你是何人?”
“阎王殿前勾魂者,普度众生大罗仙。”
顾若离:“……”
清晰的声音,低沉而柔和,“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