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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被映入纱帘的阳光晃醒的,顾锦璃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喊道:“如意,什么时辰了?”
如意小跑着进来,抿唇笑着道:“小姐不必惊慌,王妃早已派人传话,说小姐身子乏顿好好歇着就是,不用过去请安了。”
顾锦璃脸色一红,她的确是“身子乏顿。”
应付某人竟比长途劳顿还要累些。
如意歪头看着顾锦璃,眨巴着眼睛道:“小姐,你可是睡热了?脸怎么红的跟桃子似的?”
顾锦璃摸了摸自己的脸,敷衍的点了点头。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羞的了。
如意扶着顾锦璃下床,幽怨的道:“小姐,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把奴婢也带上嘛,奴婢从小到大还从未没与小姐分开这般久过。”
而且还偏偏把她留在了寺里,那素斋虽挺好吃的,可天天吃素,她白净的脸蛋都要绿了。
小丫鬟叨叨咕咕的说个不停,顾锦璃猛然间竟有些不适应了,便打岔道:“怎么没看到福儿,她去做什么了?”
福儿往常总像块望夫石似的守着她,今日居然没见她过来。
如意不高兴的撅起了粉嘟嘟的小嘴。
她陪着小姐说了半天的话,可小姐一张嘴居然就问福儿,真是偏心呢!
如意心里升起一抹危机感。
见如意不说话,顾锦璃正要发问,门外突然跑进来一道身影,正是浓眉大眼,一脸憨态的福儿,只她手里竟还提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金色鲤鱼。
“小姐,给!”福儿献宝似的将鲤鱼伸到顾锦璃面前,鲤鱼甩了一下尾巴,溅了顾锦璃和如意一脸水。
“哎呀,你干什么呀,水都溅到小姐身上了!”如意正好在吃醋,免不得趁机抖抖威风,顺便让小姐看清还是自己更可靠些。
福儿忙将鲤鱼收了回来,一双大眼懵懂的望着顾锦璃,小声道:“吃鱼,长肉。”
顾锦璃了然。
因着锦良院不能没人看着,再者福儿又是无肉不欢,顾锦璃便让福儿留下看院子。
顾锦璃弯起眉眼,以哄小孩子的语气问道:“你是想捉鱼给我吃对吗?”
福儿认真点了点头。
福儿听如意抱怨了一晚上寺里的菜如何如何寡淡,是以今早一起来她便去池塘捉鱼给顾锦璃吃。
顾锦璃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着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以后咱们若想吃什么,直接让厨房去买就好,可不能再自己动手了,知道吗?”
这金鲤一看就是供观赏用的,吃掉有些暴殄天物了。
“好!”福儿乖乖点头。
她懵懵懂懂又格外听话的样子十分可爱,顾锦璃忍不住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如意黑着一张脸看着,心中暗道,大意了,竟让这小蹄子趁机表现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以后她可得注意这小蹄子才是!
顾锦璃吃了些早饭便静等温凉下朝,再一同去宋府看望宋老夫人。
只她不知此时朝上正乱着,一时半刻都无法抽身。
“父皇,儿臣真是冤枉啊!那杜本的确是儿臣府中人,他头脑灵活,办事又稳妥,所以儿臣才让他去协助沈世子,可儿臣也没想到他竟那般胆大敢与平州知府同流合污!”
傅决跪在地上叫苦不迭,委屈的控诉着。
傅凛冷笑,“五弟这话说的倒是轻巧,他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平州知府会甘愿与他为谋?只怕平州知府看上的是他背后的势力吧?”
“三皇兄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是我指使他?”
傅凛冷笑不语,不置可否。
傅决叩头,大呼冤枉,“父皇明察啊,儿臣真是冤枉死了!
儿臣若有此意,为何不偷偷派人前去,又何必借沈世子之手?”
说起这事,傅决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当初中了沈染的奸计,一心想着挑拨沈染给温凉找些麻烦,谁曾想他们两人竟是早已合谋。
“那就只有五弟自己知道了,杜本是你府上的幕僚,如今出了这般大的变故,五弟自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已然撕破了脸的架势。
建明帝被他们吵得脑仁生疼。
若是李兴生他们没死,便可以借此机会将蒋氏一党彻底打压。
可现在知情人都死了,这条线还没等伸到英国公身上就断掉了,否则哪里还用吵成这样。
英国公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陛下,依老臣所见,五殿下确有过错。”英国公拱手道,声音中气十足。
英国公多日未上朝,众人心中难免有所猜疑,可见他身子骨这般硬朗,便觉那些关于英国公重病的传言都是假的。
建明帝挑了挑眉,一时不知这老狐狸在谋算些什么。
英国公敛下幽沉的眸子,不徐不疾道:“五殿下确有过错,他错在识人不清,用人不明,竟险些酿成大祸,着实该罚。
可是陛下,紧要之事并非惩罚五殿下,而是要好好磨练他,以便让他更好的为大梁效力。”
建明帝冷笑,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他索性不接话,任由英国公继续说下去。
“陛下,依老臣所见,温凉公子此次将平州水患治理的颇为妥当,可见能力非凡。
不如让五殿下随着温大公子迎接使臣,也好与温大公子学学如何为人处世。”
傅凛没忍住,冷笑出声,“这等惩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倒是孤陋寡闻了。”
接待使臣向来是储君之责,是以当初傅凛和傅决才争得不可开交,直到建明帝做了一个“折中”的决定,才让两人偃旗息鼓。
现在傅决犯了如此大的过错,居然想以历练为借口去接待使臣,他们这算盘打得未免也太好了些。
“五弟想跟着温公子历练,总得先问问温公子的意见吧。”
建明帝听了,望向了温凉。
温凉也抬头看向建明帝,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傅决,淡淡开口:“臣能说实话吗?”
“噗。”宋老尚书没憋住笑,率先笑出声来。
“我觉得你好像不用说了。”宋老尚书觉得温凉这孩子真是越看招人喜欢看,人狠话不多,有他年轻时的影子。
傅决低垂着头,双手紧握。
虽然李兴生他们死了,可杜本的确是他的人,他这次如何也摘不出去,倒是不如大大方方认了,以求父皇轻饶。
温凉坏他好事在前,现又如此折辱他,他早晚要还回来!
宋老尚书见英国公竟无动于衷,不免惊愕,这要搁在以前,英国公早就翻脸了。
宋老尚书觉得纳闷,想了想便又道:“陛下,若五殿下真想历练,不如让五殿下跟着老臣去工部。
正好最近雨水多,京中又要清理地下渠了,定有五殿下施展拳脚之地。”
傅决气得差点就跪不住了。
谁要跟这个老胖子通臭水沟了,历朝历代哪有储君去工部历练的!
建明帝虽觉好笑,便并没有应下。
先不说他怕傅决这个混球敢对宋老尚书下手,他若是同意了,蒋贵妃怕是又要哭天抹泪了。
想到后宫那几个不省心的女人,再想到宫里很快就要迎进更多不省心的女人,建明帝当真是愁的一批。
目光扫到傅凛,建明帝转了转眸子,开口道:“英国公说的有些道理,身为皇子的确该历练历练。
宫中不日就要进行殿试了,便由老三主事,老五从旁协助吧。”
顿了顿,建明帝语重心长的对傅决道:“你三皇兄行事向来周到,你要好生学着。”
若将殿试全权交由老三,老三定会趁机培植自己的势力。
让他们两个搅到一起,互相牵制也好。
傅决心口翻涌着沸腾的血,心中满是不甘愤恨,在傅凛手下还不如在温凉手下呢!
傅决不想做,可一抬头便发现英国公在用冰冷的眼神望着自己,心中不禁一凛,忙道:“是,儿臣遵旨。”
傅凛见他气闷,略略牵起了嘴角,也拱手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好好教导五弟。”
傅决差点被他这句话气吐了血,可这是外祖父的意思,他不敢不听。
英国公收回视线,不再多言。
多与那些年轻学子们打交道,就可早早培植自己的势力,对傅决有大好处。
那些学子现在可能还不起眼,可再小的钉子,只要用得好,就能扎人见血。
“陛下。”英国公功臣身退,温凉却再度开口。
“何事,说!”
“陛下,五殿下尚未领罚,怕是无法服众。”
傅决恨得咬牙启齿,“你耳朵聋了吗?父皇不是才刚刚罚过我吗?”
被父皇说自己不如傅凛,还要在旁协助,他都快恼死了。
“这也算惩罚?”温凉讶然,“若是这般,倒不如不罚。”
傅决气得嘴唇开始哆嗦了起来。
建明帝想了想,道:“你是治理平州水患的钦差,此事便交由你决定吧。”
温凉睨了傅决一眼,语气冷漠疏离,“那便罚五殿下负荆请罪以示大梁子民,如何?”
“不成!”
傅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咬牙道:“你再换一个!”
“换什么都行?”
傅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想要御前失控的想法,艰难道:“只要不折损颜面……”
对百姓负荆请罪,他的颜面岂不都丢尽了,以后还如何服人!
温凉轻轻蹙眉,略一思忖,罕见的退让了一步,“既是这般,那便请陛下罚五殿下一些银两以示惩戒吧。”
建明帝心中暗乐,这个惩罚好,他喜欢。
反正蒋贵妃手里握着大把的银子,正好可以搜刮来。
傅决:“……”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温凉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奔着他的银子来的?
傅决甚至不敢去算平州水患到底折了他们多少银子,只是真真心也疼,肉也疼……